序幕
2020年12月30日。
深夜,霓虹閃爍,冰冷刺骨。
某市,某高級酒店。
一男一女端著酒杯站在窗前,相互深情地凝視著,氛圍看起來甚是妙不可言。
「相信我,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沖哥,你還要我等多久,要不我們就這樣算了吧,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不,花妹,失去你我會更痛苦的,沒了你我寧願去沉江。」
「電話來了!電話來了!」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這美妙的氛圍。
「把車準備好。」電話那頭命令道。
「是。」男子恭敬道。
「花妹,等我。」
男子匆忙的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某處,某頂級宴會。
宴會佔地約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簡直富麗堂皇,可以說是足夠奢侈,足夠氣派。
而男子身著一身黑色西裝,在這地界彷彿就像一顆塵埃,絲毫不起眼。
但,男子還是面帶微笑,坐在宴會邊緣的角落裡與周圍人交談著。
「偷偷跟你們講,聽說最近張董跟她老婆鬧離婚了。」某男子看著周圍沒什麼人便賊眉鼠眼道。
「真的假的?」低配男子在一旁小聲問道。
「應該是真的,畢竟這種事在咱們圈裡多了去了。」男子笑道。
「看吧,還是阿沖說的有道理,不愧是咱們這裡學歷最高的。」某男子爽朗道。
「是高,高中畢業罷了。」低配男子撇嘴道。
「那也比你小學都沒念上三天強。」某男子回敬道。
「噓!小點聲。」男子看到周圍人群沒有理會他們,便又八卦道:「那個什麼張董跟他老婆離了沒?」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聽說鬧也沒聽說離啊。」
「那他們是因為什麼鬧的?」
「阿沖,你什麼時候也對這種事情這麼關心了?」某男子有些心生疑惑,但也沒多想,便招了招手,讓幾個人靠過來小聲敘述道:「其實也沒什麼,好像是因為什麼U盤,可能那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男子聽聞心有所思,但又拿捏不準,就沒有在追問下去。
某處,某高級酒店。
「沖哥,你回來了。」
「花妹,你還好嗎?你是不是等累了,真是苦了你了。」
「不,沖哥,我不苦,我等了你十年,就算再等十年也不會覺得苦。」
「花妹。」
「沖哥。」
「花妹。」
「沖哥。」
「電話來了,電話來了!」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這美妙的氛圍。
「把車準備好。」電話那頭命令道。
「是。」男子恭敬道。
「花妹,等我。」
男子匆忙留下一句話,便又離開了。
某處,某頂級溫泉。
溫泉佔地面積很大,約廣場那麼大。
一眼望去,很是高端,很有檔次。
男子在浴池的角落裡泡著溫泉,面帶微笑的與某男子交談著。
「聽說了嗎,前幾天李董跟她老婆因為U盤離婚了。」
「真的假的?」
「這事咱咋可能胡編亂造。」
「切,你就吹吧,我還聽說那張董還和他老婆鬧離婚了呢。」
「那個是鬧,這個是離,它能一樣嗎?」
「千真萬確?」
「親眼所見。」
男子有了主意,但還是拿捏不準,心中卻很是迷茫也很是害怕。
某處,某高級酒店。
「花妹,這一個晚上真是辛苦你了。」
「沖哥,不辛苦,只是天快亮了,我們還是……」
「花妹。」
「沖哥。」
「花妹。」
「沖哥」
「電話來了,電話來了!」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美妙的氛圍。
「把車準備好。」電話那頭命令道。
「是。」男子恭敬道。
「花妹,等我,這次我一定會帶你脫離苦海。」
「沖哥,我相信你。」
聽到心愛的人說出這句話,男子心中不在害怕,也不在迷茫。
五年來不斷的手機鈴聲,終於觸發了他心底的堅毅。
次日。
這一天,各大廣播電視頭版頭條為了收視率,紛紛繁報道出同一條消息,可謂是競爭激烈。
某頻道。
「本台播報,世界級最年輕的企業家伍千億,因手底下的一個司機暗中搞事情,並在今日正式宣告破產,並負債五千億,現在伍千億人已不見蹤影,已然成為老賴。」
「據說事件的具體原因好像是伍千億家門蒙羞,導致他聲譽受損股價大跌,合伙人都覺得他太無能了連老婆都看不住,都寧願賠本撤資。」
「不過要我說,就那司機太壞菜了,我要是伍千億肯定找個地方把他沉江,反正最好他這個年都過不去。」
又一頻道。
特約評論員某教授說:「要不是那司機在朋友圈瞎發什麼他和伍千億老婆的床照,現在伍千億他肯定還是那個受人敬仰的伍千億。」
又一知名評論員附和道:「就是,就是。」
其他低配評論員們跟評道:「沒錯沒錯。說的好。」
某條江。
年輕人站在大橋的橫樑上,叼著煙捲憂鬱的望向遠方,時而淚光閃爍,時而輕輕抽泣,模樣看起來有些凄涼。
凌晨時分。
年輕人若有所思的眺望遠方,目睹著城市燈塔上空的煙火。
就這樣,平淡的迎來了新的一年。
只不過,年輕人依舊站在橋樑上眺望遠方,好像沒有想下來的意思。
「光污染加空氣污染,搞的連天上的星星都看不清,這些有錢人真是連點環保意識都沒有。」
「呸」的一聲。
年輕人狠狠地往腳下的江里吐了口唾沫,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憤慨。
吸了吸手中最後一口香煙,煙頭一扔,扔到江里,煙頭便不見了蹤影。
整個過程又是唾沫又是煙頭,可真是一點環保意識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
年輕人站在橋樑上,緊了緊身上的襯衫,抹了抹眼中的淚水,不斷的往手掌上哈著氣。
可無論年輕人怎樣修飾自己,他渾身都在顫抖個不停。
那身姿看起來甚是有節奏感,整不好也許是情緒不穩定觸發了癲癇。
「這天兒,可真是冷啊。」年輕人看著夜空深深的感嘆道,語氣聽起來好像個看破紅塵的老者。
但氣質這種東西又有個毛用,還不是在大江的橋樑上凍的嘶哈的。
又過了一會兒。
年輕人不斷搓著自己的雙手,可能感覺有些乏累,準備走下橋樑打算先找個暖和的橋洞先湊合一晚。
可剛邁出一步年輕人就猶豫了,獃獃的低下頭看著江面。
年輕人獃滯在原地思考了很久,終於覺得暖和的不一定是橋洞,但一定是炕洞。
想到這,年輕人難得一笑,心情豁然開朗。
年輕人準備走下橋樑,又踏出一步,只是自己卻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唉,該來的還是來了。
年輕人的人生轉折點到這裡終於要開始了。
由於這個噴嚏打的實在是太猛了,而力的作用又是相互的,且冬季的大橋橫樑上還有雪。
在這樣的情況下,間接的就導致年輕人在打噴嚏的瞬間,角度沒掌握好,從而使力的作用沒有作用到同一個水平線上。
這一系列因素湊到一起,直接就讓年輕人腳下那麼一滑,身子往前稍稍一傾。
就這麼。
「撲通」
「啪嘰」
帶著兩種特效,年輕人把冰砸穿,掉江里了。
留下的,只有那江面上不斷拍打的片片水花。
水花持續片刻,隨之冒起了水泡。
事件進行到這,江里的年輕人終於於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留下了最後的執念。
「為什麼?為什麼?」
「我和翠花是真心相愛,蒼天為何對我這麼不公。」
「難道就因為她比我大十歲嗎?」
「難道就因為她是別人的老婆嗎?」
「這都什麼年代了,愛情難道非得用這些舊俗的觀念來衡量嗎?」
「賊老天,我不服!不服!」
年輕人卒。
陪葬品只有他自己的煙頭和一口唾沫,葬禮屬實不太風光。
只不過,沉江這一幕看起來顯然也不是那麼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