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上 中 下三法
玉帝突然的暴怒,讓整個凌霄殿都安靜了下來,不用看甩落在地上的帛書,也大概知道裡面的內容。
無非是「解釋」之辭。
是的,解釋,隨便找個理由,諸如讓座騎放養一段時間,免得縛久生亂,座騎建立妖國自己也很意外,但這不過是玩鬧之事,玉帝無須在意之類。
這些話,當然很扯蛋,但沒關係,理由有沒有用,看的不是理由正確與否,而在於是誰給出的理由。
哪怕是什麼都不做的「群體免疫」、「背後中十幾槍自殺」之類的扯蛋話,都能成為「解釋」,文殊的這張帛書,無非就是給玉帝個裝糊塗的台階。
殿中一片寂靜,哪怕被玉帝直視著的天蓬元帥和四大天王、奎木狼之流,這時候都深深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埋進褲襠里。
白絕看著這一切,眼光閃爍,想起和捲簾大將閆禮喝酒時,對方講的一些仙神界的事情了。
西天佛境,在封神時期,還只是局限於西方一隅,摘引、准提兩聖,勉強因為出身人族,而算進人族勢力,但卻於徵戰妖庭時沒什麼功勞、手下又沒什麼勢力,一直被道門瞧不起,斥為化外邪道,不讓其進入九州中土。
封神之戰後,因為收下一大批道門的叛徒,尤其是闡教二代道仙后,佛門勢力急劇暴漲,當時天下,尤其是那些道叛徒,一度以為佛門將要盛行,摩拳擦掌想要在九州爭取一席之地,道門三清勢力如臨大敵。
但就在道佛大戰一觸即發時,佛門二聖,接引、准提,卻因為當初向天地發大宏願成聖,叨逼叨自己成聖后,要怎麼怎麼有功於天地,要怎麼怎麼做出大功業,比米國總統上台前還能吹。
可真成了聖,瞬間就把自己當初發的誓給忘了,什麼有功於天地,什麼大志向,整日里計較的,就是增進自己的勢力、修為,結果遭天地反噬,心劫自生,燒得二聖整日里哀嚎不己。
據閆禮說,那段時間,四大部洲,每日最祥和的時候,就是每日晨陽初升時,任是再好戰的種族,這個時間點也都尋個涼快地方,悠哉悠哉地聽兩位聖人,哀叫慘號,開啟一天的好心情。
連帶著那段時間的佛門,都低調行事,尤其是一群闡教叛徒,那個難受勁,自不用說。
據說那段時間,王母娘娘辦蟠桃宴,請佛境的人來,對方都不敢露面的,生怕來了被昔日同門收拾。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佛門底蘊深厚,就在這種困境之中,硬是出了如來這個不世出的高手,不僅將當時自以為是二聖之下,第一高手的慈航道人,也就是現在的觀世音都折服不說,且在赴佛門的第一次蟠桃宴,在宴席上,當著闡截兩教高手的面,直截了當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自言:「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眾聖不服出手,卻被如來接連折服,由是佛門聲勢大振,一掃之前頹勢。
後來聽說,就連元始天尊,都曾說過如來是「不借鴻蒙紫氣、自修成聖」,頗為讚賞,讓門下弟子給佛門讓出一席之地。
如此一來,在三清俱不顯世,只有太上老君的一個化身在天庭的情況下,彰顯於世的如來領導的佛門,自然成了三界第一勢力,任是再大膽的仙神,也都暗暗自警,生怕得罪了目前正如日中天、行事正囂張的佛門。
一個真仙境的「靈賢獅聖」,自不用說,隨便一個仙神,都能收拾了。
但其背後站著一向小心眼的文殊菩薩,可就沒人敢趟這個混水了。
……
玉帝暴怒過後,見眾仙無言,也是冷靜下來,臉色難看,見旁邊太白金星正要說幾句台階話,玉帝想起剛剛白絕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一衝動,便直接看向白絕:「我觀白愛卿似有話說,莫非是有什麼應對之法么?」
??
白絕被喊到名字,心神急轉,直截了當就決定站隊道門。
即然站道門,那便全力以赴,不要像眼前這些殿中鹹魚,道不道、佛不佛,地位尷尬。
因此,白絕定了下神,這才上前拱手道:「陛下既然垂詢,臣自當言無不盡,此妖建立妖國,可大可小,臣有上中下三法應對。」
上中下,三法?
玉帝一下子振奮了精神,急問道:「哪三法?」
白絕伸出一根手指道:「上佳之法,乃是遣一神將,直接去往西牛賀洲,擒捉此妖,斷首於斬妖台上!以警三界萬族!」
周圍仙神,一陣低聲曬笑,笑話白絕不知道天高地厚。
玉帝也一陣失望之色:「此法暫不可為,愛卿且說另外兩法!」
白絕又伸出一根手指:「中平之法,乃是等數年後哪吒三太子傷好出關,以三太子之驍勇善戰,數年後必能陣斬此妖,便是此妖有再深的根底,也不足懼!」
周圍頓時一陣議論紛紛,尤其是四大天王、奎木狼、以及其他修鍊深厚的仙神,臉色難看,卻也無語。
哪吒在天庭,素有「三界第一先鋒神將」之稱,其他仙神縱然不服,卻也只能忍著,像現在面對有文殊背景的靈賢獅聖,這些仙神都懼怕佛門,但在哪吒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你文殊不出則罷,敢出來就直接吹哨子,太乙天尊是自家師父、楊戩是自家兄長、真要打群架,漫天仙神哪吒能拉來一半,逼得急了,媧皇宮那邊還能搖人。
玉帝頗為意動,哪吒閉關后,他確實有些無人可用的感覺。
不過,哪吒畢竟在閉關養傷,說是最快兩三年就好,大抵就是要等個十年八年的,遠水解不了近渴。
因此,玉帝將這個法子按在心底,神色和善,繼續問道:「此法不錯,不過三太子既然閉關,暫不打攪為好,愛卿可說第三法。」
白絕揖手一禮,示意玉帝等下,上前撿起文殊送來的帛書,掃視了一遍,見文殊雖然話說的狂傲、頗為無禮,但終究維持著最根本的一道底線,說那只是座騎胡鬧之舉,當不得真,頓時就笑出聲來。
當一個光著腚的國王,非要指鹿為馬,說自己身上穿著世上最華貴的禮服時,最好的應對之法,就是將這個國王,恭敬地帶到街上,讓萬千百姓親眼看到他不穿衣服的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