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約仗
池輝揉著依舊很痛的額頭,那裡鼓起來一個大包!
口袋裡剛剛奮鬥了一晚上贏過來的現金就這麼被她拿走了五百元,這不是赤果果的搶劫又是什麼?
搶劫加上故意傷害!哼!
顧盼回到家裡洗個澡鑽進森達幫她暖好的溫暖的被窩,睡意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睜開眼睛看著床頭那五百元大鈔,嘴角揚起滿意的笑容,很好,這幾天的飯費算是有了。
半夜裡她睡得正香甜,手機忽然炸響,嚇的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陌生號碼!
再一看時間,凌晨兩點!
「他么的!騷擾電話越來越過分了!大半夜的打電話?」
她氣嘟嘟的接起電話就想罵人,可電話剛剛接通,就聽見對方很有禮貌的說道:「是顧盼小姐吧?有人告你故意傷害以及搶劫,請馬上來局子一趟。」
「誰?誰告我?」顧盼光著腳下地,叉著腰走來走去,情緒極度暴躁,「真有意思!我好好的在家睡覺,我故意傷害誰了我?」
電話里的聲音忽然變了一個,這人聲音很低沉有穿透力,直擊顧盼的耳膜,「是我,池輝!你今天打我的事情你以為就這麼算了?你馬上給我滾過來!你要是敢拖沓,就會有人去家裡請你過來,你自己看著辦!」
又是池輝!
怎麼還和他掰扯不清楚了呢?
他說完電話就掛斷了,顧盼怒罵一聲,「人渣!這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你才想起來要追究這個事兒?明顯是故意的!」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找茬,但她還是得去一趟。她可不想等著工作人員上門來將她抓走,那樣的話豈不是驚擾了鄰居?讓鄰居以為她是個壞女孩?
半路上她就想好了,反正那衛生間里也沒有監控,不管他說什麼,她就死不承認就完了!
一出屋,顧盼差點兒被凜冽的寒風給吹回去。
她竟不知道外面什麼時候下起了鵝毛大雪!
頂著風冒著雪,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十多分鐘,總算有司機接單了。
到局子時,她凍得滿臉通紅,手腳失去了知覺。再看池輝,翹著二郎腿坐在溫暖的屋裡,喝著熱水,看著報紙,看到她走進來,池輝眉梢一挑,眯起眼睛哼笑:「這麼久才來,怎麼?打人的倒是挺狂!」
顧盼瞄了一眼頭頂的攝像頭,狠狠的瞪了池輝一下沒有言語。
值班的同志將他們帶進了調解室,坐定之後同志便指著池輝問顧盼:「這位先生要告你故意傷害和搶劫,對此你有什麼疑問嗎?」
「有啊!我有很大的疑問!」顧盼咬著后槽牙怒問池輝:「你說我打你,還搶你的錢?證據呢?凡事講究證據不是嗎?人證物證都可以!」
池輝指著他額間鼓起來的大包眯起眼睛哼笑:「這不是證據嗎?這麼大一個包,你看不見嗎?」
「那算什麼證據?你得拿出視頻證明的確是我打的!」顧盼轉頭問一旁的同志,「您說我說的對嗎?」
同志表情認真的點點頭對池輝說,「是的,必須有證據證明的確是顧盼小姐打的你。你剛才來報案的時候不是說你有證據嗎?」
「就是這個啊!」池輝還是指自己的額頭。
同志無奈的搖頭笑了:「那不能作為證據的!你沒有視頻嗎?」
池輝翹起唇角冷笑:「廁所若是有攝像頭,那碧海潮豈不是攤上事兒了?」
看著顧盼眼中出現了得意的神色,池輝也暗自笑了一下:這丫頭還是年輕啊!待會兒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社會險惡!
同志合上手裡的文件夾站起來對他們倆人說:「既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你也沒有太嚴重的損失,你們之間是有誤會還是有什麼過節,還得你們協商解決。」
「好。」顧盼乖巧的笑笑,「同志您辛苦了!」
池輝撇嘴嘲諷:「馬屁精!」
「!」顧盼又忍了!當著這位同志的面兒,她不能讓他看出來她有暴力傾向。
同志瞅瞅他們二人,搖搖頭嘆氣:「這麼冷的天兒,在家裡被窩裡躺著不舒服嗎?非得來這兒吵!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自行調解,十分鐘之後你們就離開這裡。」
當調解室里只剩下顧盼和池輝時,池輝斜靠在椅背上揚起下巴輕嘲:「泡吧、打架、搶錢,你還有點兒女人的樣子沒有?」
「用你管?」顧盼甩了甩凌亂的頭髮,雙手插在口袋裡,得意的微笑:「沒有證據能指認我,你是不是心裡很氣啊?」
「還行吧!唉!那位同志說的沒錯,既然沒證據,我也不和你在這裡掰扯了。睡覺去!」池輝站起來走向門口,顧盼哼著小曲兒跟在他身後也要出去。
忽的,他轉過頭來對顧盼說:「哦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呢,我這麼做其實就是單純的為了折騰你一下而已。這種天氣,這個時間段,罰你出來跑一趟,我覺得我額頭上的包都不疼了。」
前一秒顧盼還在嘚瑟,聽了池輝這番話,她眼眸中的溫度比外面的寒風還冷。
「你耍我?」她跳到池輝前面攔住他再次確認:「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在狂風暴雪中受凍?」
池輝邪魅一笑:「對!我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不困,看這雪景太美,就想以這種特別的方式邀請你出來看看雪!驚喜嗎?」
「驚喜!太驚喜了!」顧盼都要笑出眼淚了,她目中藏刀,凝視著池輝小聲恐嚇:「出了局子往東走,我在五百米之外等你!是爺們你就別跑!要敢跑你就是孬種!」
五百米以外?剛好躲過局子門口這些攝像頭?
這丫頭虎是虎,但虎的有點兒精明。
池輝嘴角上揚,十指掰的咔咔響,神情儘是輕蔑:「好啊!我和你之間的賬,今兒就好好的算算!」
他倆一前一後的出了局子,顧盼擔心他不跟上來,走幾步就扭頭看看。
城市明亮的燈光下,大雪紛飛中她噴著寒氣,氣呼呼在前面走著的畫面尤為有趣。
她還時不時的回頭望他一眼,每次她回頭望,他都梗著脖子不屑的哼一聲,活像兩個去約仗的幼稚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