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好耶。」
王浩陽看著兩個孩子跑遠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
「果然還都是孩子心性,一點褒獎就能讓他們開心成那樣子。」
霍寧看著之前那位少女離開的方向點了點頭,他將手放到王浩陽肩上拍了拍隨後說道:「謝謝了。」
「謝什麼謝,當我白請你啊,我是請那倆小傢伙的又不是請你的,你可別自做多情。」
霍寧終於是沒有繃住他轉過身看著霍香靈白蕭曉那倆孩子,臉上是一片懷念之情,「你說的對,也許我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這才對嘛,」王浩陽揉著吃撐的肚皮繼續說道,「你去找輛馬車,我帶著那倆孩子在這等你。」
「行。」
說完這句霍寧轉身離開這裡,他單腳點地,白衣瞬間消失在綠林從中。
王浩陽又站了一會兒,隨後招呼著霍香靈和白蕭曉拿著行李走人。
…
事分輕緩,暫表一頭。
自從離開那是非之地后她便來到了樹林外圍。
這裡很靜,一頭正在吃草的老牛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輛披著破布的板車,她走上前,扒開上面的破布鑽了進去。
裡面很暖,毛絨絨的陽光從孔洞里露了進來。
她閉上眼,安心的屈膝坐在裡面。
洛神城城門口。
幾個身披灰布的衛兵持槍而立在左右。
木杆上的紅纓隨著他們的動作,在槍頭上微微晃動著。
一輛載著穀物的板車慢悠悠的行駛了過來,拉車的是一頭老牛,它喘著粗氣,沉重的步伐在地上直踩出了個腳印形狀的坑洞出來。
士兵走到牛車前停住腳步,「站住,你這是幹什麼的。」
「官老爺,小的是送貨的,」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連滾帶爬的下了牛車,他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布包,隨後確認左右無人後將布包塞到了衛兵手裡,這個是給您的辛苦錢,還望您笑納…」
木板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白芍蜷著身子縮在麻袋中間,她側著頭,偷聽著車外的對話,之前她從那個瘋子一般的小女孩那逃出來后,便注意到了這輛車,她也不知道這是去哪幹什麼的車,只是看見黑暗而又狹小的地方就感覺格外的擁有安全感。
這是一輛運輸五穀的板車,她聞著穀物清香的味道盤著腿坐在上面。
她扒開蓋在板車上的破布,透過上面的孔洞朝外看去。
那個小老頭正在賣力的給官兵解釋自己這車除了穀物什麼也沒有裝。
「大人,這裡面都是些雜糧,不然我掀了這塊布給您瞧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拉低了自己的兜帽,只露出個嘴巴在斗篷外面。
「不用了,你進去吧。」
拿了錢的官兵意外的好說話,他揮了揮手,沒有再堅持商人的雜糧,就這樣讓她混了進去。
她慢慢放下心來,隨後又坐回到米袋旁邊。
「真是倒霉,被那倆小孩追了一路,還把我褲子磕出了一個洞,」她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仗著自己有人撐腰了不起啊,還想搶走我的鈴鐺,哼。」
「娘親我想吃糖葫蘆。」
「不行,這東西吃多了會牙疼的。」
糖葫蘆,那是什麼?
想到這她挪到牛車後面扒開布子往外看去。
唔,好耀眼啊。
她眯著眼,將臉擱在車沿上,迎面而來的微風輕輕吹起她的劉海。
「小姑娘,你別躲了,出來和我這老頭說句話吧。」
車子里一片安靜。
老人摸著鬍子說道:「別藏了,我早就知道你躲在上面了。」
老人見無人應答不禁嘆了口氣,「你是妖吧。」
後面的女孩聽到這句話瞳孔猛地一縮,她手抓著板車上的邊沿,準備一有什麼情況她就立刻逃跑。
「你別怕,誰說現在這裡就你一隻妖呢,」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板車的布子裡面,「你看。」
她彎著腰,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那是一隻瘦小還又帶著毛絨絨的黑毛的爪子。
她輕輕的用指尖碰了一下,隨後又快速收了回來。
老人將手從布子里拿出,「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相信了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妖精。」
車內傳來女子悶悶的聲音,老人整理著衣衫說道:「你身上有很重的妖味,應當是一隻還沒有化形的小妖,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
「那你可知我是一隻什麼樣的妖。」布子下,女孩將手揣進斗篷裡面說道。
「你是一隻什麼妖?」
「貓妖,我是一隻貓妖。」
老人猛地拉扯了下韁繩,老牛打了個鼻響,慢慢的在路邊停住了腳步。
「貓妖?可是這世道已經多年未再出現貓妖了,你…」老人深吸口氣,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隨後繼續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裡是妖精的地盤,對你這種小妖精是一種很好的保護。」
「我不要。」
她搖頭拒絕道。
「你可確定?」老者見她如此堅定不由的接著說道,「這也是你的決定,但是你要記住,如果你實在是混不下去了可以去一個叫做伊玲閣的地方。」
…
車子在一處小巷那裡停了下來,女孩掀開板車上的破布,從上面翻身躍了下來。
「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板車從她面前緩緩離開,她裹緊斗篷,隨後走進了一家酒館裡面。
「嘎吱。」
木門發出一聲輕響,她走進屋內隨手將木門關上。
屋內光線十分昏暗,幾個穿著短褂的大漢朝這裡看了過來。
她目不斜視的從眾人中間走了過去,隨後從兜里掏出幾個銅幣放到了桌子上。
「老闆,一壺春荷綠。」
「好嘞。」
穿著布衣的店家從身後的酒瓮里搖出一碗酒液,隨後又在上面撒上了兩片綠油油的葉子。
「客官,你的春荷綠好了。」
她接過酒碗,隨後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面。
酒液在酒碗里輕輕的晃動著,清澈的可以直接看清碗底的花紋。
她端起碗,一口氣喝掉了一半。
她又將兜帽往下拉了拉,似乎是在確認這個兜帽是不是好好的呆在她的頭上。
「小妞,你自己一個人來啊,」說話的同時,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坐到了她的對面。「和著薄酒做甚,來,嘗嘗爺們這酒。」
他抬起手,剛想把酒碗里的黃酒往她的酒碗里倒。
突然,一隻修長而又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不好吧,你父母沒教你做人的基本道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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