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取的羞辱
「這節課是自習課,你們自己複習!」生物老師在講台上說道。
全班的人都在歡呼!生物老師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冷哼了一聲。全班安靜,當老師走出教室后,這個班級才正式開始沸騰,根本就不像高三的學生,因為在他們的身上完全看不到高考的壓力,對他們而言,自習就相當於解放,可以聊天,可以玩耍,因為他們家都很有錢,在這裡上學不看成績只看背景。
當然,也有少數同學混雜在其中,例如惠彩和燦妮,她們家就很不有錢。
朴瑞雅雖說不上富裕,不過家庭情況還是不錯的。
惠彩發著呆,瑞雅推了她一下,惠彩急忙對瑞雅說:「怎麼了?什麼事啊?」
「惠彩呀,你到底怎麼啦?不想結婚就不結婚啊,幹嗎把自己搞成這樣,你看看你,哪還像平時那個永遠都會笑個不停的李惠彩啊,天天都這副摸樣,像別人欠你幾億身家似的,每天都這麼無精打採的,搞的我也沒有精神了。」瑞雅看起來的確不是很開心。
「對不起啊瑞雅,這次還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劫,誰也不能幫我了,結婚別說想不想了,因為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發言權,」惠彩覺得很委屈
「我今天還要去嗎?」惠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她們的意見。
「你當然得去了,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媽會發脾氣的,到時候全家人的日子都不好過。」
惠彩趴在桌上,感嘆自己沒法做主的青春。嘆息別人自由的選擇......
【叮呤呤,叮呤呤】鈴聲響了,放學了。
這對其他人來說是件好事,可這對惠彩來說,比上班主任課都還要絕望的時間啊!但人畢竟是向前看的,惠彩只好認命的收起書本放在書包里。惠彩背起書包走在去韓在承家的路上,惠彩又想起昨夜阿姨和姨父說的話了,這時的她感覺自己就像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不知道該向哪走?
惠彩走著走著發現自己到了,她站在韓在承家的門口,盯著門鈴,看了好一會兒。
惠彩鼓起勇氣按了下去,很快韓在承的媽媽來開門了,見到惠彩她真的很熱情,忙叫惠彩進來。
韓在承的媽媽身上穿著圍裙指著樓上對惠彩說:「惠彩啊,伯母還要做飯,在承在樓上,你先上去和他聊天啊。」
惠彩點了點頭,她感到很奇怪,為什麼他們家這麼有錢可是卻沒有保姆呢?或許伯母本身就愛做菜、幹家務吧。
惠彩想著,不知不覺已到二樓,在二樓的陽台上看到一個男生的背影,棕色的短髮,一身的休閑服飾,兩手插褲兜,修長而挺拔的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外面的風景。
早在那天見面的時候,惠彩知道自己給他的印象就不怎麼好,所以柔著聲音,想維持好的形象,「你好!」
韓在承轉過身來,看著張著嘴的惠彩,為她的花痴形象而覺得無語......
在那天看到他的時候,知道他是帥哥,不過沒有想到居然可以這麼帥?濃而密的眉毛,堅挺的鼻子,性感略薄的雙唇,還有本就冷酷的俊臉更添加他的魅力指數。
惠彩咽咽口水,無法抵抗他的帥男攻勢,心裡莫名的對他增加了好感。看來被燦妮那丫頭說對了,自己就一花痴......想到那天他的態度和今天的沉默相比較,她真覺得不說話的他更加酷~
「是第一次看嗎?你眼珠子要掉下來了。」韓在承提醒沉浸在忘我境界的惠彩。
惠彩摸著臉頰,燙燙的溫度感覺像是發燒。為剛剛自己失態的表現而感到丟臉,笑嘻嘻的想緩解壓抑的氣氛,「我們又見面了。」
韓在承不管她說什麼,直接發問:「你來幹什麼?」
「啊?」被問住的惠彩慢慢低頭,再次抬頭看著那個對自己充滿敵意的人,就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她,這個時候也開不了口了。
「那天在大街上,那麼瀟洒說不想和我結婚的人是誰啊?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誰啊?你這個丫頭說話都是這麼不講信用,毫無真實可言的嗎?」
惠彩站在那裡,沒有回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她沉默著。
「怎麼了?你沒話說了嗎?那天不還挺囂張的嗎?今天想在這裡留給我爸媽一個好形象,所以故意裝出一副乖乖牌的樣子吧?像你這麼一個虛偽的人,真是看到就不爽。」韓在承沒有一絲的情面顧及她是個女孩,她在乎尊嚴,一心只希望惠彩不和自己結婚的計劃,他只有用惡語攻擊她。
惠彩雙眼射出厭惡,「你說什麼?韓在承,不要以為我有多麼的希望和你結婚,在不知道你之前,你不知道我過的有多快樂,自從聽了你的名字,我每一天都在忍受著折磨。」要不是你,阿姨會打我嗎?她很少打我的,就因為你韓在承......
「要不是你,我現在可以過得很輕鬆,繼續按著我自己設計的人生去走,就因為你,我放棄的必須有很多,試問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放棄那些我所珍惜的嗎?」
他好像在責怪自己,貌似是自己打亂了他的生活一樣?可是她也一樣,她的生活因為有他的出現,也混亂了,她也要這樣再回過去嗎?說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了結婚嗎?她離開就好了,她離他遠遠的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再怪自己了吧?
「我知道了,我以後都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惠彩說完就轉身流著淚走下樓,招呼也沒打,逃一樣出了他家的別墅......
當惠彩走到外面的時候,她覺得好輕鬆,她一邊走著一邊哭著......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今天要過來,如果今天不來的話也就用不著受這種侮辱了,越想越委屈,淚水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而在二樓陽台上的韓在承也知道正在難過的惠彩,對不起,我只想退除婚約而已。
他一直看著惠彩的背影,直到惠彩轉彎走到另一條道路上。
「在承啊,你爸爸回來了嗎?剛剛聽到門聲,可是卻沒見到他人,你見到了嗎?咦?惠彩呢?」韓在承的媽媽發現惠彩不見了。
「走了。」韓在承淡淡的回答。
韓在承的媽媽像是想到什麼,「這麼說剛剛的門聲是惠彩離開了。」
韓在承並沒有回答,他的媽媽又有些擔心的說:「你不會是惹惠彩生氣了吧?」
韓在承還是沒有說話。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待會你爸爸回來了,你該怎樣向他交代啊?」
「媽,我和她合不來的,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為什麼你們要我和她在一起啊?」韓在承有些不耐煩的問。
韓在承的的媽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你們從小就有婚約,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回答他的,是他的爸爸。
「婚約?就是當初媽媽口中的一句玩笑話成了婚約,爸爸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韓在承冷笑道。
「我不管這是不是玩笑,但這已成了兩家人理所當然的事了,過去我們沒有找到惠彩不談,如今對方已找上我們,我們就該實現當初的約定,所以在承你必須得和惠彩結婚。」韓在承的爸爸態度很堅決,父子倆就這樣僵著。
時間回到幾天前,從公司門口出來的韓在承的媽媽,正想要飛去美國開會,突然一個滿身狼藉的中年婦女攔在了她的面前,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
沒明白這是怎麼了的韓在承的媽媽,忙拉起憔悴的婦女,「這是怎麼回事,你快點起來啊。」
「拜託讓您的孩子和惠彩結婚吧,拜託您了。」
韓在承的媽媽靜止了動作,在聽到了那個名字,她詢問似的再確認了遍:「惠彩?是惠彩嗎?」
「是,我是她的阿姨,您還記得吧。」
「這……」有點不相信的她,慢慢找回理智,「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慢慢再說。」
惠彩的阿姨站起來,流下了淚水,「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在找惠彩,在惠彩剛滿一周歲的時候,他們兩夫妻帶著惠彩回中國去看望惠彩的爺爺,路途中發生了車禍,我妹妹和妹夫就去世了,當時我妹妹用身體保護了惠彩。」
韓在承的媽媽也含著淚水說:「當時我們知道后也去了中國了啊,可是沒有找到惠彩。」
「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去中國把惠彩接回韓國,留在身邊生活了。」說到這裡的阿姨,布滿皺紋的雙手,擦著淚水。
再次聽到那孩子的名字,韓在承的媽媽有些激動,「我們也找過你們,找了幾年了,可是你們一直在搬家。」
「是,我丈夫當初做生意,經營不太順利,跟地下錢莊的高利貸借了錢,所以為了討債,每回我們都是半夜搬家。我知道你們和我妹妹妹夫從前就是很好的朋友,在惠彩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也為孩子訂了婚約。現在請您實現當初的承諾吧,這孩子跟著我身邊吃了不少苦,她也大了,不該再留在身邊吃苦了。」
韓在承的媽媽看到面前落魄的婦人,想著她的生活情況確實不怎麼理想。心裡想到惠彩就在那種環境下成長的,她就為雙雙死去的好友心酸。
點點頭讓她不要哭泣,「讓兩個孩子見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