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3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像遲暮從小就霸道慣的人,怎麼能容許別人騎在自己頭上?
而且麒麟對於勢均力敵的對手總是會有那麼一點察覺,所以讀小學時,見到胡自狸的第一眼,他就認定了這個人和自己不和。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從七歲開始,他和這個大他一個月的胡自狸就各種不對盤。
小學爭誰最牛逼,在學校是老大。
初中爭學生會長,最後被愛好和平的女生奪走。
高中爭年級第一,次次和對方互相碾壓。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終於不是同一個學校,頭條又爭了起來。
不過這些都是遲暮單方面的爭,事實上胡自狸從來就沒把這些放在過心上。
高中的時候,正值青春年華,也是遲暮和胡自狸斗的最狠的時候。
偏偏斗那麼狠的情況下,遲暮還要在自己十八歲的成人禮生日上邀請胡自狸,最讓曲灝感覺到奇葩的是,胡自狸居然還他媽應邀了!
作為當時在二人之中傳話的人,曲灝原本以為胡自狸會客套客套,說什麼也不會去,誰知道他答應的非常快,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彼時兩人站在走廊上,來來往往路過那麼多的學生,都讓曲灝有一種『物是人非事事休』的錯覺。
呆愣了一下,他才尖叫:「你要去?!」
「不是他邀請的我?」胡自狸眉眼冷淡,看不出喜怒。
已經滿十八歲的胡自狸穿著白色的校服,俊美的臉在在陽光下也沒有多少溫度,但是看起來卻有些溫柔,讓曲灝又有了另外一種『還好老子是男人,不然也會喜歡他』的錯覺。
…
和遲暮不同,胡自狸的十八歲過的相當低調,如果不是班主任在課堂上點出來,也沒人會知道胡自狸自己就悄咪咪的過了十八歲,還一點風聲都不露。
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低調的胡自狸刺激了遲暮,所以遲暮的十八歲辦的可謂是非常的聲勢浩大。
自家入股的酒店餐廳被他承包開party,白天BBQ,晚上泳池派對,玩的那叫一個嗨,已經成年的放肆喝酒,醉了就去酒店房間休息。
曲灝和班長當時算是最清醒的人,勸說無果,只有帶著他們去休息。
當時胡自狸拿房卡的時候,刷卡進門清楚的記得自己躺在床上是一個人。
迷迷糊糊醒來之後,他身邊已經躺著遲暮。
那會兒他沒有想太多,反正大家都是男生,就算互相看不上眼,也因為沉重的困意讓他無法起身離開,正好兩人一人睡一邊,互不干涉,他想著乾脆就這麼對付一晚好了。
直到半夜,他感覺自己喉嚨發乾。
遲暮被尿憋醒,到廁所解決之後,摸黑回到房間躺下,腦袋一側,他就聞到一股不屬於自己身上的氣息。
那股氣息很熟悉,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奇怪,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這個人的臉。
高挺的鼻樑,柔軟的薄唇,瘦削的下顎……
那一瞬間,遲暮短暫酒醒,在黑暗中睜開雙眼,然後就看見胡自狸衣服領口大開,臉色潮紅的躺在床上,髮絲凌亂,整個人窩在被窩中,看起來非常無害和溫柔,完全沒有平時和自己的爭鋒相對。
看見這樣的畫面,感覺很奇妙,像是一股電流突然從腳底竄到神經末梢,一下就把遲暮給電的暈暈乎乎,鬼使神差的低下頭,非常不熟練的用唇去碰胡自狸的唇。
這樣侵犯的動作在挨上去的那一刻,遲暮驟停,卻因為胡自狸突然張開,甚至是無意識回應的吻,讓他呼吸斗開始變的急促。
一切都似乎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又似乎很不對勁。
衣服凌亂的扔在床尾,胡自狸的嚶嚀隱忍,卻像是催情劑一般讓他無限瘋狂。
窗外黑色的天空中高掛著的皎月突然從烏雲背後竄出來,銀色的光打在遲暮的臉上,他臉上的汗水滴在臉上的溫度滾燙的讓胡自狸感覺皮膚都被灼傷。
一瞬間,他回過神,慌亂的推開遲暮,那一刻,胡自狸好像還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
「所以你當時是真的很失望沒有和我……?」胡自狸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你才剛成年,就想著飽暖思那什麼?而且對象還是我!」
遲暮拱了拱身子,用肚皮去貼胡自狸的肚子:「不是你還能是別人?」
「這個假設還是成立的,如果曲灝房卡給成別人,劇本可能就不同了。」胡自狸用爪子推了推遲暮,「別壓了,我快喘不過氣了。」
不知道自己麒麟身子很重嗎?
他這隻狐狸快要承受不住這愛的重量了。
遲暮雙眸微眯,危險的盯著胡自狸看了會兒:「劇本不可能不同。」他鬆開胡自狸,不知道從哪兒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問問曲灝當年的事兒。」
胡自狸微愣:「問什麼?」
「問他是不是真的給錯了房卡,還是故意的。」遲暮的蹄子解不開指紋,變身之後也無法面部識別,於是他變回人身,抱著毛絨絨的狐狸邊撥電話邊說道,「那房間我有事沒事就去住,房卡當時讓曲灝幫我拿著,他搞丟還是故意給你的,問一問就知道了。」
這有什麼好問的……胡自狸滿腦袋黑線,不過他更關係的問題是:「我們在天上你給他打電話能有信號?」
與此同時,電話中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
遲暮:「……」
「反正是小事,不需要那麼認真。」胡自狸在遲暮懷中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還是回家?」
遲暮看了眼頭頂,眉頭微皺:「回家吧,雖然冬天了,但是這紫外線也強,別把你皮膚晒傷了。」
胡自狸失笑:「你想的倒是挺周到。」
被愛人誇,這種感覺讓遲暮不禁飄飄然,從鼻子里哼出聲:「你不是有新戲要上?當然要保護好皮膚。」說著,他又眉頭微皺,「新戲是不是還要求你減重?」
胡自狸嗯了一聲:「角色需要。」
「本來就沒幾兩肉,還減。」遲暮抱著胡自狸往兩人家的方向飛,順勢掂了掂重量,又捏了捏胡自狸的腰,「只剩骨頭之後,手感不行。」
遲暮捏到的地方剛好是腰間的痒痒肉,胡自狸抿唇輕笑:「別捏那裡,拍完戲就好了,怎麼說重症病人,怎麼也不能是健康的模樣出現在熒幕上。」
「知道你敬業。」遲暮斜眼看他,「什麼時候進組?」
算了算日子,胡自狸說道:「十天後,剛好過完元旦。」
短短三分鐘,遲暮帶著胡自狸落於住宅中。
胡自狸從遲暮懷中跳下來,抖了抖蓬鬆的尾巴后變回來,站在桌邊給自己倒水。
剛才在雲層曬太陽太久,導致他有些口渴,一喝就是一杯下肚。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遲暮突然從背後抱上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脖頸處,輕輕親吻他,從耳根一路纏綿到肩膀。
略顯粗重的呼吸在他耳畔沉沉響起:「要不要過聖誕節?」
「不想過。」胡自狸手貼在遲暮交握的手上,一手握著杯子往肩膀送,他腦袋微偏,問道,「喝水嗎?」
遲暮懲罰性的咬了口胡自狸:「為什麼不過?」
「別咬。」胡自狸吃痛,收回杯子,自己喝了一口,「國外的節日有什麼好過的。」
遲暮:「嗯?」
放下杯子,胡自狸轉過身,抱住遲暮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聽到遲暮吃痛的聲音,他笑出聲:「還咬不咬我?」
回應他的是遲暮親在他喉結處的濕吻。
胡自狸心臟急速跳動,不禁摟緊了遲暮的脖頸。
情人之間軟儂情話含在齒間,好一會兒他才在遲暮耳邊低聲說道:「只要你每年陪我過除夕就好,年年歲歲,睜眼是你,閉眼是你。」
胡自狸是不會說情話的人,遲暮從來都知道。
可是今天他說了。
就算詞句之間不是那麼的轟轟烈烈,卻自有一股陳年的醉意,讓遲暮深深的著迷。
他吻住胡自狸的唇,掌心貼著他跳動的心臟,將他推在桌子上。
「想不想要我?」
屋外的陽光一瞬間變的強烈,逆光中的遲暮讓胡自狸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強勢又霸道的動作完全封閉了胡自狸所有的退路。
而他也不打算退。
勾著遲暮的下顎,胡自狸在這一刻像極了一隻妖媚的狐狸,眉眼含笑,嘴唇輕勾:「如果我說不要,你會放過我?」
遲暮看著他,食指在他胸膛上輕敲:「當然不會。」
「那你還問我?」
「你知道的。」遲暮低下頭去看他,「我向來對你比較有耐心,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磨一磨。」
胡自狸挑眉,聽見遲暮繼續說道:「如果磨一磨不成功,那我就霸王硬上弓。」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佔據了絕對主導權的位置。
胡自狸所有沒有出口的話,全部被遲暮吞入口中,勾在他下顎的手摟住他的脖子,胡自狸握住遲暮放在自己心臟上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窗外陽光正好,玻璃杯中的水光在折射中投影到兩人相交的十指上,彷彿帶上了戒指一般,白的刺眼,白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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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接下來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