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芳心為君亂
「蟲兒,你說說你有什麼隱瞞了朕?」
秋無痕伸手,撫摸上月傾顏的小腹,眸子犀利起來,冷然盯住月傾顏。
一句話讓月傾顏心虛到極點,目光到處遊走,不敢和秋無痕對視,妖狐皇上,不會已經知道她身懷有孕的事情了吧?
驚鴻那個妖道,出賣了她!
瞪視,惡狠狠瞪著驚鴻,月傾顏咬牙。
「娘娘,驚鴻不敢欺瞞皇上,欺君之罪驚鴻承擔不起。娘娘腹中的龍種,可是天照國的嫡長子,娘娘也不希望腹中的皇子,有半點不妥吧?」
驚鴻笑的雲淡風輕,走到月傾顏身邊:「娘娘,皇上龍體不適,需要立即診治,請娘娘跟我來。」
「慢,老王爺體內的毒蠱如何了?你們三個人狼狽為奸,深更半夜隱瞞我做了些什麼事?」
驚鴻握住秋無痕的手,將內功緩緩地輸入,一言不發。
雲逸忽然笑道:「娘娘多慮了,驚鴻仙長有通天手段,因為娘娘身懷有孕,不能為父王引出毒蠱,因此驚鴻仙長用了神仙般的手段,合我們三個人之力,殺死了父王體內的毒蠱。如今父王安然無恙,皇上卻因為旅途勞頓,加之協助為父王殺死毒蠱,因此耗盡內力精力。娘娘,請您先帶皇上去安歇,等皇上龍體恢復,雲逸再前去拜謝。」
驚鴻微笑:「雲逸說的是,娘娘,先請皇上去休息吧,驚鴻尚要為皇上用藥。」
月傾顏看了老王爺一眼,青黑的面色恢復了蒼白,雖然虛弱卻是了有生氣,放下了一些心。
「好,驚鴻妖道,他的身體如何?」
三個人無語,驚鴻乃是天下大名鼎鼎的仙長,仙人一般世外高人,到了月傾顏的口中,就變成了妖道!
「娘娘無需擔心,驚鴻絕不會讓皇上有事,若皇上龍體有礙,娘娘來責問我便是。」
「就是這話,妖狐,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秋無痕閉上眼睛不語,倒在月傾顏的懷中昏睡過去。
「妖狐,驚鴻,妖狐怎麼了?」
「皇上太過勞累睡了過去,並無大礙。」
「你最好不要對我隱瞞什麼,欺君之罪你該知道是什麼罪過。」
驚鴻淡然一笑:「是,驚鴻明白。」
月傾顏心疼之極,將秋無痕抱回自己的房間,跟隨秋無痕的隱衛們也得到消息,都到了月傾顏的宮殿中。早已經準備好了藥液和靈藥,驚鴻再為秋無痕診治用藥,壓下心頭的憂慮,告退離開。
秋無痕被月傾顏放在溫熱的藥液中,她沒有用任何人侍候,親自守候在秋無痕的身邊,為秋無痕添加炭火,保持藥液的溫度不變。
目光落在秋無痕腰腹之間淡淡的一處微小傷痕上,月傾顏目光凝固,這樣的傷口……
手指從秋無痕腰腹上指尖大小的傷口滑過,似乎是用指甲刺破的。
老王爺體內的毒蠱,已經有幾十年,雲逸和驚鴻都說過,是成了精的東西,豈會如此容易被殺死?
疑雲重重壓在月傾顏的心頭,那種不詳的預兆,一直就在她的心底揮之不去,密室中昨夜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沒有出逍遙城就知道不對勁,借出城迷惑雲逸,趁機用***迷倒了雲逸派去帶她出城的人,暗中潛伏回到逍遙城。回到王宮之後,她就發現老王爺不在原來的病房中,兩位御醫也蹤跡全無。
最終她才找到密室,用了炸藥將密室炸開,卻晚到一步。
月傾顏忽然伸手,左手放在秋無痕的肌膚上,金色從左臂的金鳳凰圖案漸漸蔓延到手腕,手指。
直覺告訴她,毒蠱沒有被殺死,而是可能進入到秋無痕的體內。這種可怕的念頭,讓她鬼使神差一般,用金鳳神蠱去探查秋無痕的體內,有沒有異樣。
毫無動靜,她沒有查探到毒蠱的半點動靜。
難道是她想的太多,疑神疑鬼?
但願是她想的太多,秋無痕只是過於疲憊,有些脫力。
驀然,她的掌心金芒大勝,流光溢彩一縷縷金光耀眼綻放,掌心微微地跳動了幾下。
按住秋無痕丹田,就是這裡,剛才的異動,就是出自這個地方。
但是此刻手掌下卻沒有了半點動靜,月傾顏忽然將秋無痕從藥液中拎了出來。
再一次將手心貼上秋無痕的丹田,金色光芒流水一般,幾乎浸透到秋無痕的丹田之中。
月傾顏記得,為雲逸查探體內毒蠱位置的時候,就是這樣探查,掌心會有反應,毒蠱也會因為她手掌的金光有反應。
良久,月傾顏搖搖頭,掌心沒有半點動靜,剛才也許是錯覺,也許只是秋無痕的脈搏在跳動,不是毒蠱。
輕輕鬆了一口氣,為了秋無痕她太過緊張擔憂,這個男人早已經讓她銘心刻骨。
她剛剛準備抬手,掌心忽然又傳來極其微弱的跳動,那種律動卻不像是脈搏在跳動,而像是在秋無痕的丹田之中,有著什麼古怪的異物,在一下下地動。
這種熟悉的律動和感覺,分明和之前雲逸體內毒蠱感覺一模一樣!
「嚦……」
一聲輕微的鳳鳴,傳入月傾顏耳中,掌心從秋無痕丹田中傳出來的跳動,驀然停頓,宛如風過無痕,水面無波,再也沒有半點異動。
毒蠱,絕不會錯,金鳳神蠱傳達給她的,就是毒蠱!
手掌的金色漸漸淡去,她雖然想立即殺死秋無痕體內的毒蠱,但是此刻秋無痕虛弱異常,不宜施術。這隻毒蠱可不是雲逸體內的毒蠱蛹,蟲繭中的東西,而是成精的毒蠱。
該是驚鴻和雲逸,用了什麼辦法,將毒蠱暫時壓制封印了起來,應該不會很快對秋無痕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金色從月傾顏的指尖退了下去,眸色沉暗,老王爺體內的毒蠱,怎麼會跑到秋無痕的體內?昨夜三個人為老王爺引出毒蠱,毒蠱沒有被殺死,之後發生的事情,要向驚鴻和雲逸問清楚才是。
「來人。」
「娘娘,奴參見娘娘千歲。」
陰風從門外走了進來,跪地磕頭。
「陰風,記得你說過,你的性命是皇上所救,今生今世你的命是皇上的。皇上既然帶了你在身邊,就是信任你,我如今將皇上交給你,照看好皇上。」
「是,奴遵旨,請娘娘放心,奴萬死也絕不會讓皇上有半點意外。昨夜的事情,奴事先毫無所知,奴罪該萬死。」
「不知者不罪,你帶領隱衛侍候照看好皇上,我出去一趟。」
「奴遵旨。」
月傾顏片刻也等不得,立即去找驚鴻,此事唯有驚鴻能告知她一切詳細。她不忍也不能去問雲逸,雲逸此刻正在為老王爺診治。
月華如水,清冷地籠罩在一道紫色的身影上,瀲灧生輝,衣袍上尊貴的紫色,在月光下遊走,透出幾分神秘高貴。
一身紫色道袍的驚鴻,多了幾分高貴妖孽的氣息,少了平日那種超然出塵仙人般的氣息,卻仍然猶如不是塵世中的人一般,如玉容顏冷如遠山冰雪。
「傾顏,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驚鴻輕輕說了一句,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月傾顏。
「妖道,我什麼時候和你熟悉到,你可以這樣稱呼我了?剛才在雲逸面前,你不是一口一個娘娘,叫的挺順嘴嗎?」
驚鴻淡笑,走到月傾顏的面前伸手:「給我看看。」
月傾顏把手腕放在驚鴻手中,驚鴻診脈片刻放下:「你身子休養了這些日子,已然大好,胎兒也很穩定。腹中胎兒不足四個月之前,休要再奔波勞累,不能動用內功。」
「妖道,說說妖狐的事情吧。」
「皇上休息兩日,自然就會恢復,你不必擔心。」
「毒蠱入體,我也不必擔心嗎?」
一連三日,秋無痕在逍遙城雲逸的王宮之中靜養,驚鴻每日為秋無痕診脈檢查,一次次壓制封印毒蠱。
月傾顏裝作不知情,她知道秋無痕不肯告訴她,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內心對秋無痕有著更多的歉疚,如果不是為了她,秋無痕不會從千里之外的長安到逍遙城來。
秋無痕的一片深情,讓她怎麼能毫不動容。
毒蠱潛伏在秋無痕的體內,就如同一顆隨時會爆發的定時炸彈,但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