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白鶴飛的翅膀
第219章白鶴飛的翅膀
「我知道，你看了調香師論壇的帖子。」
看著嘴唇發白的白鶴飛，白雁開口了。
「是不是有人……有人想要向您潑髒水，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他們沒少做過。」
白雁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不是，那篇說的是事實，我……不，是整個白家，都在全力研發外人口中的愛情香水，現在這種香水已經日益完善，用不了多久就會向全世界推廣。」
白鶴飛手中的茶水灑了一地。
「那種能夠控制人心的香水？您，您要向全世界推廣？？」
白雁點了點頭：「孩子，我知道你一直將調香視為人生最高的追求，把香水看成自己的孩子。但是我要告訴你，這些東西都不過是虛無縹緲的空談，只有財富和權力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而我們白家之所以如此壯大，就是有將空談變成財富的能力。」
「我覺得白家的勢力已經足夠大了，不需要再做這些事情去壯大自己。」白鶴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祈求。
但是白雁的眼中一片冷漠，這樣的叔叔讓白鶴飛覺得有些害怕。
「鶴飛，你還是太天真，太自以為是了。」白雁搖了搖頭：「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成為世界唯一的強者，才能把榮耀和權力永恆的延續下去。沒關係，你還有時間，你可以慢慢接受這個真實的白家。」
白鶴飛抿了抿嘴唇，最後艱難的開口說道：「那如果……我永遠不能接受呢？」
白雁笑了，笑意中帶著絲絲冷意。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成為白家長子，為什麼會成為白家的天才么？」
這一問，把白鶴飛問愣了。
他沒明白白雁話中的意思，不過白雁並不在意白鶴飛是否聽懂，自顧自的說道：「你的父親，也就是我大哥，他的孩子可不只是你一個。我們白家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是靠這種隨機生出的孩子就決定的？之所以是你，不過我們從眾多的小孩中挑選出了一個基因最優秀的人罷了。」
白鶴飛的臉色漸漸開始蒼白起來，此刻的他很想上前捂住白雁的嘴讓他住口，但是這個猶如黑洞一般的真相又不停的吸引著他。
「而你的天賦雖然高出常人不少，但是還不夠，還遠遠不夠我們期望的程度，要知道，你，是我們白家至關重要的一代。所以我們對你的嗅覺進行了改造。」
「什麼？！」白鶴飛大驚失色，「不可能！我怎麼沒有印象。」
「你當然你們，因為那是在你剛出生不久後進行的。那種藥物可以強化你的嗅覺神經，壓榨你的嗅覺潛能。雖然你現在會感覺的你的嗅覺非常的敏銳，但是十年之後，這些被過度開發的神經元就無法再生，而你的嗅覺會逐漸喪失。不過已經足夠了，你對白家的作用就是贏得帝國百年未曾贏得的調香師冠軍賽，並在賽場上使用我們研製成功的『愛情香水』。」
白鶴飛開始發抖，陰寒的感覺遍布他的每一個毛孔，這種感覺就如同被一群滑膩的蛇包裹住了全身。
「如果……如果我拒絕配合呢？」
「維持你嗅覺神經靈敏度的藥物每個月都會摻雜在你的食物中，這是一個巨額的開銷。如果你對白家沒有了作用，那叔叔會為你感到非常的惋惜，我不能再向你提供這種藥物，而你的嗅覺會從現在起就逐漸退化到你原本的水平，然後慢慢走向嗅覺失靈。」白雁點著了一支煙，看向了窗外：「我親愛的孩子，調香這種東西，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而香水不過是種商品，當然，現在對於白家來時，也是一種武器。你啊，從小就是太倔，太較真了。」
「不，不是這樣的。」白鶴飛喃喃道。
「嗯？」
「調香師是我，我是調香師，它是我的生命。」白鶴飛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形甚至有些踉蹌：「謝謝白家將我養大，現在我已經成年，應該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力了。謝謝您，告訴我真相。」
看著跌跌撞撞的離開書房的男孩清雋的背影，白雁閉上了眼睛。
「先生。」一直等待在書房外的管家走了進來：「真的要放任小少爺離開么？這件事是我們沒有處理好，讓小少爺提前得知了，其實如果您捏造一個理由，小少爺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看穿的。」
白雁捏了捏眉心，淡淡的說道：「他不是傻子。」
「還是您心軟了。」管家垂手恭敬的站在白雁的面前，一針見血的說道，「你想給小少爺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
白雁抬眼看了眼自己的管家：「那又如何？你想稟告家主嗎？」
「不敢。」管家躬了躬身：「您的忠心無人懷疑，當初的『愛情香水』還是您以一人之力促成的呢，這一切都是為了白家的興盛。但是……失去了這麼一顆重要的棋子，我們的冠軍賽該怎麼辦？您可有對策？」
白雁冷笑了一聲：「鶴飛不會拒絕參加冠軍賽的，不僅不會拒絕，他還會拿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去贏得冠軍賽的最高榮譽，到時候這份榮譽自然是屬於白家的。至於愛情香水在冠軍賽上的使用，我已經有其他人選了。」
那個人選，自然是徐鳴。
管家聽后，微微一笑。
「先生對自己的這個侄子還真是偏愛，榮譽是他的，污點給別人。但是以後如果沒有了白家往他身上砸下的資源，小少爺終將會淹沒在茫茫塵埃之中。」
白雁沒有接話，他透過窗戶看著那個在陽光下奔跑的少年，直到背影消失不見。
誰知道呢。
那些資源，到底是給了這個男孩翅膀，還是斬斷了他的翅膀，誰也說不清楚，不是嗎？
但是自己選擇的路，就不要再回頭了。
白鶴飛嚎啕大哭一場后，紅腫著眼睛站在街邊，茫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卻不知道下一步要走向何方。
自己住的豪華公寓？
白家的。
自己的銀行卡？
白家的。
自己的社會關係？
還是白家的。
刨去白家這兩個字，白鶴飛發現自己簡直是一無是處。甚至自己現在擁有的調香技術都是白家花重金活生生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