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李世民的救星
因害怕突厥侵擾而遷都,畢竟是一件羞愧之事。李世民直接掀開遮羞布,令李淵感到難堪。
李世民道:「漢朝霍去病尤立大志滅掉匈奴,兒臣請命守備邊防要地,只要父皇給兒臣數年的時間,必能綁縛頡利可汗到殿前謝罪。若兒臣邊防守備不力,到時再議遷都也未遲。」
李世民的統兵作戰能力是有目共睹,他若鎮守邊境,突厥必難突破。
聽了此語,李淵有些搖擺不定,沉思良久才道:「此法也可一試。」當即下詔召回宇文士及。
可是在第二天上朝之日,李建成聽聞取消遷都,便陰陽怪氣道:「當年樊噲打算率十萬兵馬橫行匈奴中,秦王之言該不會與樊噲相似吧?」
李世民道:「當今形勢與昔年漢朝各不相同,用兵之道也不同,樊噲小兒,又有什麼可稱道的?假若給我十年時間,必然平定漠北,絕無虛言!」
李淵制止了他們的爭論,怕再鬧下去被朝臣看笑話,而且有些事情不宜公開在朝堂說。
退朝後,李建成聯合裴寂、妃嬪一起中傷李世民,說:「突厥雖然屢為邊患,但得些賄賂即刻退兵。如今秦王外托禦寇之名,實則是想總攬兵權,只為成就其篡奪之謀,陛下奈何不察?」
李淵本想到過這一層,但認為李世民不至於做得那麼絕,現在身邊人不斷中傷李世民,心裡也打起鼓來。最後是既沒有派李世民守備邊境,也沒有再提遷都之事,似乎是一碗水端平,維持兩個兒子之間的平衡。
這日,李淵校獵城南以解憂愁,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齊王李元吉皆隨從,太穆竇皇后的四個兒子中只有不受待見的李玄霸沒有參加。
在校獵場,李淵命三個兒子馳射角勝。李建成牽出一匹胡馬,此馬體型壯大而矯健。他對李世民道:「二弟,此馬甚是神駿,一躍能超數丈寬的山澗,只是喜歡尥蹶子。你是愛馬之人,又善騎射,不知可有膽量試乘?」
李世民是藝高人膽大,笑道:「這有何難?」一躍上馬,馳射校獵場。
正當他馳騁逐鹿,身下坐騎一個急剎,向後尥蹶子。好在他頗為警覺,一旦發覺坐騎失去平衡,便一躍下馬,傲立於數步之外。等胡馬站定了,他再一躍而上。可是坐騎沒過一會兒,又是尥蹶子,或者直接摔倒。好在每次李世民都警覺,躍下馬穩穩站定。如是再三,都沒有傷及李世民。
李世民轉頭對旁邊一同校獵的宇文士及說道:「他想借這匹胡馬來殺害我,只是死生有命,又豈是暗算所能致死的?」
李建成的胡馬幾次也沒有傷及李世民分毫,又聽聞李世民的話,不覺失色。
等到校獵結束,李建成又托妃嬪向李淵饒舌,誣陷李世民,說:「秦王自言他是天命所歸,將為天下之主,又豈有浪死的情理?」
李淵聞言大怒,他本就對李世民心生猜嫌,此刻他尚在位,李世民竟敢說出這種話,令他如何不怒?
當即先召李建成、李元吉入宮,然後再召李世民,當面訓斥道:「天子自有天命,非智力可求,為何你非得求此位,還如此著急?」
這句話嚇得李世民匍匐在地,免冠頓首,道:「父皇,兒臣絕無此想法,更不曾說過這類話。父皇若不信,請父皇下詔,令法司案驗。」
李淵怒火不解,正思量該如何處置李世民,忽然一內監急匆匆進來,奏道:「稟告陛下,突厥大舉來犯,前鋒已感到豳州。」
「豳州?!」李淵大為驚恐,愣在原地。
豳州在長安的西北方向,距離不過百餘里地。突厥大舉來犯,目標自然是長安,以突厥騎兵的行軍速度,長安可以說是危在旦夕。
但對李世民來說,這突厥來的恰是時候,堪稱是他的大救星。
李淵看著底下匍匐在地的李世民,明白若要抵禦強大的突厥非他不可。當即打消怒意,由怒容轉變為笑容,慰勉李世民,命他戴好帽子,紮好腰帶,起身一同商議如何守備事宜,問道:「突厥舉國來犯,二郎可有好主意?」
李世民戴正帽子,道:「父皇,火來水淹,兵來將擋,兒臣願出去與突厥小兒一戰!」
李淵喜慰道:「好!元吉可隨同前去,可戰便戰,可和便和,由你自由裁奪。」
李世民領命而去,當即用了一天時間調集將士,天策府諸猛將以及李玄霸、鐵綱靖等一起出征,李淵親自在蘭池為李世民、李元吉等餞行。
將要抵達豳州,派出的偵騎已探明突厥連營百里,氣焰極盛,大有一戰席捲天下之勢。李元吉聽聞后心生懼意,李世民則是命偵騎再行探明,得到的確切回報:「頡利、突利二可汗,舉國入侵,所率將士確實有數十萬人。」
此次出征,唐軍是倉促集結,只調集了數萬兵馬。且此時正處於關中雨季,連日下雨,導致糧運阻絕,士卒又久苦征役,疲敝不堪,形勢對唐軍頗為不利。
軍中上下都充滿憂慮,連鐵綱靖也不知如何應對,他搜尋了一遍腦海中的演義小說、電視劇,似乎沒找到有應對突厥大軍的良策。
但李世民頗為從容,道:「此次兩酋同來,本王自有法子破敵,你們不必多慮。」
於是驅軍前進,直抵豳州,然後築壘挖壕,加強防禦工事。
唐軍與突厥大軍相遇於豳州,雙方勒兵將戰,有一觸即發之勢。第二日,頡利可汗率鐵騎數萬,掩至城西,列陣五隴坂,一個個身背弓箭,手中長矛的矛尖發出刺眼的光芒,昂然待戰。
唐軍將士見這陣勢頗為震恐,李世民對旁邊的李元吉說道:「今日虜騎仗勢而來,我軍不可露怯,應當與之一戰,你能與一同前往否?」
李元吉一聽,這等於是叫他去送死,當即大懼道:「虜騎陣勢如此,豈可輕易出擊?萬一失利,無異於送死,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