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抓入牢
褚辰不知莫語為何有此一問，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莫公子，在下未曾去過明國皇宮。」
莫語支棱起耳朵，仔細聽著從褚辰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過後，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失落不已。
褚辰看著莫語耷拉著腦袋，噘著嘴，無精打採的樣子與剛才瀟洒舞鞭的少年判若兩人。
他面露迷惑，「莫公子，你……」
莫語卻倏地抬頭，同樣是期待的眼神，向褚辰問道:「那褚公……不……辰王可知當初去明國皇宮參加光華公主生辰宴的是誰？」
褚辰被莫語一驚，張了張嘴，有些呆愣，然後他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薄唇輕啟，「是……是我五哥。」
說完后他就看到莫語的瞳孔瞬間放大，又慢慢放鬆，笑顏燦爛，光彩奪目。
這是他頭一回看到笑起來比五哥還驚艷的男子，有些意外。
牧臨澤離他們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莫語笑得那麼開心，他不滿地看著褚辰。
莫語還想再問什麼，被牧臨澤打斷，又被這傢伙打斷問話，莫語有些生氣。
「喂！說夠了沒有啊！」牧臨澤氣憤道。
莫語聞言嫌棄地轉頭，臉色驟變。
「小心！」她對著牧臨澤大聲喊道。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箭矢帶著破空聲呼嘯而來，射中了牧臨澤的肩膀。
「啊！」牧臨澤感受到疼痛，忍不住喊了出來。
隨後一大批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湧來，拉弓搭箭，蓄勢待發。
莫語一拍額頭，語帶愧疚，「嘖，都怪我大意了……」
為首之人從包圍著他們的黑衣人身後走出，面容冷肅，眼中閃著精光，他抬起手一聲令下，「抓活的！」
黑衣人迅速收好弓箭，拔出配劍，一擁而上。
莫語再次揮起鞭子，抽翻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迅速往牧臨澤那邊移去，同時吩咐辰離保護好辰王。
奈何他們寡不敵眾，莫語之前內力受損還未完全恢復，輪番作戰導致她體力不支，不幸被抓。
辰離他們也沒能撐住，於是他們盡數被抓，黑衣人將他們的眼睛用黑布蒙好，然後把他們趕進了馬車裡。
不一會兒馬車裡到處充斥著迷煙，莫語和牧臨澤早先吃了解毒丹，這才幸免於難。
只是因為肩上有傷，牧臨澤不敢輕舉妄動，他咬牙忍著傷痛，傷口周圍已經有大片血跡，大量失血導致他的臉色和嘴唇都有些發白。
莫語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她擔心牧臨澤的傷口，驟然想到了自己放在腰間的摺扇，那上面有自己藏的小刃，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於是她開口詢問牧臨澤怎麼樣了，牧臨澤艱難地說自己沒事，莫語判斷了他的方位，慢慢地移動到他側後方。
「我腰間有把摺扇，你看看能不能摸到。」莫語悄悄對牧臨澤說。
牧臨澤往旁邊挪了挪，儘力抬起被捆的雙手，左右摸索著，好不容易才拿到，他也脫力了，雙手重重垂下，陷入昏迷。
莫語悠悠轉身，發現牧臨澤沒了動靜，加快速度，極力去夠地上的摺扇，一番掙扎過後，總算成功了。
她摁開機關，反手握著摺扇，用扇端的刀刃一點點磨著麻繩，一邊磨一邊閉眼聽著外面的響動，試圖辨認馬車的走向。
道路不平，山風呼嘯，從馬車開始滾動的方向來看，應該是東北方的山裡，這是她得出的結論。
馬車突然重重顛簸了一下，繩子恰好被割斷，莫語慶幸自己在扇子里藏了暗器。
她麻溜地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摘下布條，去查看牧臨澤的傷勢。
之前箭被牧臨澤拔了出來，如今已經流了太多的血，莫語連忙取出金瘡葯幫他止血，又喂他吃下補血丹，暫時也只能這樣簡單地處理一下。
馬車開始減速，莫語重新蒙眼，將自己鬆鬆地綁好，然後裝成被迷暈的樣子靠在車壁上。
道路開始變得平緩，莫語豎耳聽著，周圍是「叮呤噹啷」的鑄器聲和「吼哈吼哈」的練武聲，像極了古裝劇中軍隊的駐紮地。
馬車停了下來，附近的人立刻撩開帘子，架著他們向一個地方拖去。
不一會兒，陽光照耀的暖意消失，四周的嘈雜聲越來越弱，伴隨著「叮–叮–叮」的滴水聲，莫語感到有些陰冷。
蒙眼的布條被粗暴的扯下，然後莫語猝不及防地被扔了出去，她努力憋著才沒讓自己發出聲來。
真是可惡啊……居然這麼暴力，嘖，好痛……
確認沒人後，莫語一點一點地睜開眼睛，細碎的燈光暈入眼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墨黑的地面，直到徹底睜開眼睛，她才看清自己所處的空間。
他們被扔進了地牢里，莫語身邊是被無規律擺放的同伴，他們還沒有醒。
莫語將手從繩中抽出，坐起身來，揉了揉胳膊，環視四周。
牧臨澤躺在角落裡，莫語過去將他扶起來，看了看他的傷，還好沒惡化。
她幫他把繩子解開，釋放他的雙手，然後小心割開他肩膀處的衣物，拿出自己預留的包紮布，摸著從他腋下繞過，包住傷口，纏到脖子上，又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他身上。
做好這一切后，她又看了一圈。
褚辰的一身白衣在這黑乎乎的地牢中顯得格外突出，幽黃的燈光映在他白皙的臉上，卻是十分柔和。
莫語就這樣安靜地盯著他的眼睛出神，褚辰在莫語的目光下睜眼，二人意外地對視，莫語尷尬地眨了眨眼。
「辰王，你……你醒了啊。」
褚辰慢慢起身，歉疚地看著莫語，「莫公子叫我褚辰就好，真是抱歉，還是連累了你們。」
莫語連忙擺手，「辰……褚辰，你可別這麼說啊，這不怪你們，要怪也是怪他們太卑鄙了。」
「莫公子，你的手怎麼……？」褚辰驚訝地發現莫語沒被綁著。
「哦對對對，我先給你解開，你也叫我莫語就好，綁我的繩子在路上被我割斷了哈哈……」
莫語走過去蹲下幫褚辰解開捆繩，順手幫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土，然後站起身四處走動查看。
褚辰愣愣地撇眼看著肩膀處，除了五哥，沒人這樣對他，他在別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副疏離的樣子。
莫公子和五哥還真是相像呢……
他看著莫語踱來踱去的身影，也站起來向莫語走去。
結果莫語猛地回頭，「噓–，有人來了。」
她緊張地拉著褚辰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結果來人卻出乎她的意料。
「小公子，我就說我們會再見的吧，哎呀，這怎麼被關起來了呢？」
俊美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莫語，注意到褚辰正欲開口，他抬手輕咳了一下。
「十五，你和他們是一夥的？！」莫語面露驚訝。
褚羿不禁苦笑，薄唇微抿，接著一本正經地開口道:「第一，我叫初一；第二，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第三，我是來救你們的。」
他挑了挑眉，「明白了嗎？傻丫……你是不是傻呀？」
「哦，我知道了。」莫語平淡地說道。
褚羿一臉茫然地看著莫語，「就……就這樣？」
「不然呢，你想讓我感激涕零還是先把我們救出去再說吧。」
莫語盤腿而坐，單手托腮，定定地看著褚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