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反問

「娘娘當真是神機妙算了，如果換做是副統領跟我的話，就是怕是有十張嘴都不能說動那五個人一星半點。」張尋聽說副統領順利入宮，也是鬆了一口氣，看向了自己那已經是憧憬無比的人。

「只要你學會察言觀色，知道對方想要什麼，你也能夠抓住人心，得到你想要的，控制住你想控制的人。」顧景悅在後宮之中已經看過太多的人使用過這種手段，只不過有的人她們控制不住罷了。

「娘娘你可不知道，那些傳聞中的死士不但功夫高強，而且還是出了名的鐵板。寧願死都不願意屈服的，沒想到這傳說也有假的時候。」

張尋今天才算是大開眼界了，而且那死士送進宮去，蘇宇那小子的惡行就會被皇上所知，他們蘇家的好運也就到頭了。

「娘娘已經出宮差不多兩天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吧，不然皇上可得擔心你。」張尋沒想到娘娘居然是獨自出宮來的，皇上都沒有派一個人出來在他身邊保護她。

「他竟然肯讓我獨自出宮，自然就不會擔心我的安危，我在你們這裡才是最安全的。」顧景悅看了一眼窗外那在外面站崗著的御林軍弟兄。他們的目光正在左顧右盼，觀察著這附近的所有動靜，沒有放鬆一絲一毫。

自從出了大統領跟郭志的那些事情之後，皇上就知道後宮中的那些御林軍已經不值得信任。與其讓那些不值得相信的人再自己身邊保護，還不如讓她出宮來在景寒的身邊。

現在的清景閣里，薇雪正在頂替著她的位置假扮著一個得了傷寒，正重病在榻的悅妃娘娘。那對她暗藏不軌之心那就會蠢蠢欲動，風彥恆也已經暗中派下人手在埋伏著，等著瓮中捉鱉。

最好那些想害自己的人放聰明些，不要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否則的話他們也只能夠自投羅網而已。風彥恆現在是寧可抓錯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但凡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都會小心翼翼。

「那娘娘打算在這宮外待多久，謝家跟蘇家都是大家族，他們這手下的那些小鬼多不勝數，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抓的完呢？」

張尋他們也不指定能在宮外待到什麼時候，那御林軍副統領的職位算是已經空了兩位。皇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要是他們流離在外，那宮中要是出了什麼事，皇上豈不是有得苦惱了。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那些小鬼不過是用來扳倒謝家家主跟蘇家家主的工具而已，不需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只需要抓緊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便是。」

顧景悅才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對付蝦兵蟹將，想當初他在後宮的時候，對付那些心懷叵測的妖妃，都是直接朝她們的心腹下手。其餘的那些在暗地裡搞鬼搞怪的小宮女，她根本不在乎。

「今天晚上你們且將王仁看好了，讓他休息上一陣，第二天給他好吃好喝的，我再慢慢審問。」

顧景悅忙活了一天也屬實有些累了，她的身子現在還算不上大好，體力精力都還沒有恢復到一個完全正常的狀態。若是累垮了，可就真的沒有人再能幫景寒了。

張尋領命而去，他知道那個王仁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但是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撬開他的嘴。既然娘娘要給他好吃好喝，必然就是有了能夠說動他的信心，自己只需要照做便是。

而且他在埋伏的時候聽的清清楚楚。王仁說，想要副統領性命的人是當朝太后，且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留著他總是能問出一些東西來。

王仁雖然是戶部侍郎，但是他卻是一個比五官還要嘴硬的人。幾個御林軍兄弟圍著他已經是用盡了羞辱的言語，但他還是面不改色，

眼神略微有些獃滯，但絕對還沒有失神。

「張大哥，這個狗官倒是有些骨氣，我們就差上手了，他眼皮子都還沒有眨一下。只怕這一個人對付起來不簡單，要不我們還是將他送回宮給皇上吧。如果有什麼閃失，我們可擔當不起。」

其中一個御林軍人已經覺得王仁與眾不同，而且他怎麼都是個二品官，家裡還有那富可敵國的夫人。萬一得罪了他，那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就是一個狗官而已，我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出來調查的，你這就怕了？」張尋臉色一變，看著那說軟話的手下，心頭莫名的是升起了一團無名的怒火。

「我當然不怕，只是覺得應該小心為上，副統領已經送那死屍入宮了，如今這裡就是張大哥你說了算，難道我們真要聽娘娘的話不成？」那人退後了一步，感覺到張大哥眼睛里冒出來的殺氣。

張尋眼睛一瞪，伸手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了回來：「娘娘也是奉了皇命出宮的，她的話就是皇上的意思！難道你覺得皇上會派一個無知女人出來調查這等貪官污吏的檔案嗎？」

那御林軍人嚇了一跳，沒想到張大哥居然會這麼激動。他不過是心裡有一點狐疑，覺得那後宮妃子略微有些靠不住，沒想到竟然是觸動了他心頭的怒火。

「這件事情不是小事，你跟我說了都不算。就算你不聽娘娘的話，也該聽副統領的話，副統領尚且都沒有說將王仁送進宮，你又在這擔心什麼？總歸出了事情不用你負責。」

張尋一把將那御林軍人給推開，邁步就是走進了關押王仁的那間屋子裡。只見三四個人圍著他，將一隻竹棒在他的鼻子上面逗著，就像是逗著一隻被綁成粽子的可憐狗。

雖然說王仁不是什麼大家府邸出身，他的身份也不高貴。可是他就算以前是平民百姓，最多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被這樣羞辱卻也還是第一次。

「夠了！」張尋沒有想到這些弟兄們居然落井下石得這麼開心。王仁就算是個貪贓枉法，以權謀私的狗官，那這羞辱也已經夠足夠了讓他難受了。

那些御林軍人被這樣冷喝一聲，馬上收住了自己的玩鬧的手，挺直胸膛如一桿標槍，朝著張尋是微微行了個禮。

「玩的也差不多了吧，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跟王大人說。」張尋將自己的聲音收了收，將那些弟兄通通都趕出了門外。

他看了一眼已經是三魂失了兩分半的王仁，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人已經是頹然了。兩隻眼睛獃獃地望著前方，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也看不出來他是悲傷還是失望。

「王大人不必這麼灰頭土臉的，我們家副統領絕對會秉公辦理此事。如果是有冤枉王大人的地方，也絕對會還你一個清白。」張尋先說了一句好話，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他的面前。

「我們娘娘有幾句話想要問你，但是他讓我先將你伺候好了。現在我有幾句話是我個人想問，你可以選擇說真話，也可以選擇說假話，但是你最好老實回答我。」

王仁的眼神還是獃滯不動，如果不是他還在眨眼，只怕這樣看上去他就像是已經去了陰曹地府，毫無生氣的一具屍體。

「你作為一個上門女婿，坐擁有了一個坐擁金山銀山的嬌妻。本來可以無憂無慮的跟著你的老丈人從商，為什麼你要爬到這戶部侍郎的位置？」張尋聲音沉穩，每一個字都非常的清晰。

這是副統領之前交代過他要問的問題，這個問題在張尋的心中也是一個疑惑。

為什麼王仁要坐著戶部侍郎，他明明知道官場兇險不好混，稍有不慎便會陷入泥潭之中。

王夫人雖然對他一往情深，但是這人心總是會變的。如果哪天她厭倦了王仁請求和，那王仁沒了王家的助力，那他就什麼也不是。

與其在官場上面冒險，倒不如安安分分得跟老丈人人做生意，這樣偷藏起私房錢來還容易一些。就算過了三年五載夫人對他厭倦了，他靠著自己攢到的家底也能夠無憂無慮過完下半生。

王仁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他的眼神終於是動了動，有些可憐的看人面前的張尋。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顧景寒是副統領，而你只能在他手下做一個小小的將士？」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喉嚨在石頭上磨過一樣。

張尋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回答來，但他還是談坦蕩蕩的回答了王仁的問話：「副統領武藝高強，就是跟原來那御林軍大統領都能不分上下。不道武功高，他的品德才學也都在我們之上，足以率領御林軍人做一個副統領。」

說是做副統領，但在張尋心中這個位置對於他而言還是低了的，他們的這位副統領完全有資格做大統領。

「果然在你們這些好朋友的心裡，顧景寒就不是一個只靠著姐姐庇護的黃毛小兒。其實你們說的沒錯，他確實不是靠著悅妃得寵才有的今天的位置，憑他的真才實幹，副統領已經是屈才了。」

王仁口裡雖然誇讚著，但是嘴角卻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只是這一抹不屑不是對著顧景寒，而是看向了張尋。

「所以他有真憑實學足以擔任大統領的位置，那又怎麼樣呢？難道這天下間所有的人都是德才兼備才任命到了他現在的位置上嗎？」王仁的問話非常的冷，硬如一把鋼刀一樣插入張尋的心中。

張尋愣住了，他答不上來。這世間有太多德不配位，才也不配位的人了。

在他們御林軍中，有許多酒囊飯袋根本就配不上他們的位置，但是他們依舊是逍遙的過了很多年。那些比他們武功高，品德好的人還要對他們卑躬屈膝。

那些人是真正靠著家族門楣才頂上位置的人，如果真的按照真憑實學來算的話，他們連自己都不如，可是現在他們卻在比自己還要高的位置上。

「小子，看來你還沒活明白呢。這世上不是有才的人能得居高位，而是懂得巴結高門的人才能取得高位！」王仁嗓音十分地冷硬。

他看了一眼門外，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只是繼續喃喃說道：「顧景寒有他的姐姐庇護，皇上現在對他也是非常重用。只要你跟著他，總有一天會飛黃騰達。如果你跟著的人是郭志，只怕你現在早已經不知道被分到哪個馬廄裡面去鏟馬糞了。你的真才實學如果不靠著顧景寒，又有什麼用呢？」

張尋如被驚雷擊中，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麼的身體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