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告知死因
剛才還威風八面的衙差,瞬間就在一個女人面前吃了虧,外面的幾個手下也是掩嘴偷笑了起來。
「他爹是京都裡面開綢緞莊的一個老闆,有了一點銀子就替兒子買了個衙差的官,本想著指望他在兒子上進,誰知道看著模樣也不過就是個二世祖而已。」王夫人對著那人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
顧景悅對這替子一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幸好這能買到的官都影響不了朝政。但是風彥恆對這一的舉動是分外惱火,無論官職大小,只要發現了絕不姑息。
剛才那個陸家小二的態度頤指氣使的,一看便知道是個酒囊飯袋。如果說買的是其他的官倒也還好,這衙差可是關乎著百姓的身家性命,絕對容不得半點錯處。等她回宮之後,一定要跟風彥恆將這件事情說清楚,將這陸家小兒給換下來。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相信三掌柜最近還是會在酒館裡面,若有了其他事情,我會再去找你。」王夫人站起身來,看見外面的衙差那麼多,她知道自己在留下來已經是不方便了。
「三掌柜在這最近一段時間最好哪裡都不要去,如果是讓我不好找的話,說不定我會讓這些衙差來幫我找人。」
顧景悅聽得這一句威脅只是微微一笑,確實她這段時間還真就會在酒館哪裡都不會去。說不定王夫人不找自己,她還得主動的去找她呢。
王仁現在就在她手裡,只要讓她問出個一星半點線索,王家就得徹底的清查一遍,她不信王仁所做的事情都跟王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官商之間最忌勾結,王仁以一個上門女婿的身份要更加的忌諱與本家之間的聯繫。他不會公然地用自己的官權來幫王家發財,王家之所以生意越來越亨通,一定是王仁走了什麼別的路子。
如果他真的那麼一無是處,王夫人不會對她一往情深。王家的家主也不至於忍耐他們這麼多年,他雖然嘴上鄙夷,但是卻從來沒有給王仁施壓。
顧景悅嘆息一聲,看來這兩夫妻之間還有著別的秘密。
她在這屋子裡坐了一會兒,見沒有衙差進來對她進行任何詢問,連看都不敢看她這邊一眼,她也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一路上是暢通無阻,根本就沒有人攔著她。
或許是因為前面那個一的衙差被王夫人訓斥的一頓,那些人認為她跟王夫人是朋友,所以也不敢貿然來質問自己。老鴇也說了她們兩人是來彈琴聽曲,意外的發現了紅秀的死,她們也不會那麼直接的將兇手懷疑到她們二人身上。
如果需要她做什麼筆錄的話,那些衙差也找得到她。反正他們的人認識王夫人,王夫人知道我是酒館的三掌柜。如果是真的懷疑,那她跟這些衙差們也會再見面的。
一路他就回到了酒館,這一進門就看見幾個弟兄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樣站了起來,火急火燎的衝到她的面前。
「悅妃……三掌柜你可回來了,如果你要再不回來的話,我們都快要衝出去救你了!」沖在第一個的就是張尋,他直接從櫃面裡面跳了出來,一個箭步就是衝到了顧景悅的面前,滿目的焦急。
「我不是跟你說了,王家就算在富可敵國,也不會隨意草菅人命嗎?最多就是囚禁我罷了,你這麼著急幹什麼。」顧景悅搖了搖頭,看了一下這酒館裡面零零散散的幾個客人,
「有什麼話上樓再說吧,這裡不方便。」
張尋也是注意到了酒館里的幾個人都在齊刷刷的看向他們這邊,也是命兄弟們先在這樓下伺候著她,隨著娘娘上了樓。
然而就在他們要去見王仁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聲馬兒嘶叫,顧景寒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酒館。
「昨天發生的事情一句話都不要說,就當我一直在這酒館裡面都沒有出去過。」顧景悅輕聲叮囑的張尋站在樓梯口等著弟弟上來。
張尋自然不會將昨天的事情多說,如果讓副統領知道他讓娘娘隻身進入王家,還到青樓去了一趟,那他還不將自己大卸八塊了。
「姐姐!」顧景寒三步做兩步地衝上台階,一頭的細汗,「皇上已經將那個死士都審問了一遍,誰知道這小子還真就是圖謀不軌,到了皇上面前居然想用暗器來行刺。好在皇上早有預備找了一個御林軍的替身去見他,這才沒讓他得手。」
顧景悅心中一緊,但這死士的舉動她也已經是料到了,既然能做的了權貴的死侍就必然不會那麼容易反叛。既然她能想得到,風彥恆自然也能想得到,尋找的替身一定是御林軍中的高手,想必那做他替身的御林軍也沒有大礙。
「那畜生死有餘辜,但是咱們這線索又斷了。剩下的那幾個死士估計也會跟他們這兄弟一樣,假裝投誠再到皇上面前去行刺,我們可不能再將這些死士送進宮了。」顧景寒低聲說道,眉頭已經是擰成的疙瘩。
「皇上讓我轉告姐姐,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就拿著他的令牌行事。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謝家老兒跟蘇家的那些魑魅魍魎通通拔除乾淨。」
顧景寒將一張金黃色的令牌取出來,雙手鄭重的將它遞到了姐姐的面前。
顧景悅低頭想了想,輕聲道:「這塊金牌你留著吧,或許我用不著了,很快我就會知道謝家跟蘇家,究竟是誰在打著如意算盤。」
她沒有去看那金牌一眼,直接轉身就推開了關著王仁的房間。
「想必娘娘是想親自審問王仁了,副統領你快進去吧,我在這門外守著,保證不會有任何人偷聽。」張尋已經將左右兩側的包間都已經鎖上了,這兩邊也不會有其他人。
顧景寒也不再多猶豫跟在姐姐後面,也是進去,他在入門就看見了王仁的憔悴面容。他僅僅只是被關了一天而已,就已經感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然而這裡沒有一個人對他用刑,一定是它自己不吃不喝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昨天我到王家去走了一趟,承蒙夫人的關照,這一大清早的又帶我去了一趟風月之地,可以說,夫人這待客之道我還是第一次見。」顧景悅故意咬重了風月二字,抬頭看著王仁。
果然,在王仁那憔悴的面容上看到他的眼皮子輕輕跳了一下,但也只是這樣而已。他很快的便是別過臉去,像是厭煩了不想在聽她說任何話,咬緊牙關就是一副不買賬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本來夫人請客,我也不好怎麼尋歡作樂,只是想著找一名姑娘彈彈曲子來聽。誰知道點的那姑娘,在昨天晚上被歹人給謀害了。」顧景悅嘆息搖頭。
顧景寒在邊上聽了是有些尷尬,姐姐居然跟一個已經嫁人的婦人去了青樓,而且還是大白天,這場景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聽說那個女子琴技絕佳,容貌更是清麗脫俗,好像是叫紅秀。」顧景悅將這個名字念的長了一些,語氣緩緩落下。
話音未落,王仁整個人就像是被針刺了一樣,雙目瞪大,身體也是挺值得起來,再也不像那被倒空的麻袋一樣軟趴趴的坐在椅子上。
「聽說這個叫紅秀的,王大仁也曾經去找過她,而且還做了常客。想必王夫人故意讓我去見她,說不定也是想給我做個媒,但是可惜香消玉殞,我也沒那個福氣了。」顧景悅眼看著王仁的神情,故意說著更多的話來刺激他。
如果王仁跟這個紅秀之間的關係不淺的話,聽到這番話,他絕對會更激動。自己的夫人知道了他跟其他女子的情事。並且還要將他相好的許配給其他陌生男人,這怎麼能讓他不激動呢?
「唔!唔唔!」王仁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樣,顫動起來,雙目瞪大滿是血絲,眼角也已經是瞪得幾乎快要裂開。
「讓他說話吧。」顧景悅看著旁邊的弟弟讓他過去將塞著王仁嘴的那塊布給拿出來,這個時候她倒想要聽聽王仁能說出什麼來。
顧景寒覺得有些不放心:「可是現在還是大白天吶,外面還坐著客人,萬一他大喊一聲,我們可得有一些麻煩。」
「大喊就大喊這裡是酒館,喝醉的人多的是了,誰又規定大白天的不能喝醉的。張尋會在外面解釋,你用不著擔心。」
顧景悅倒是沒想這麼多,現在的王仁只怕也不會呼救了。如果他有那份心思,剛才在自己提到紅秀之前就應該故意裝作是一副要說實話的模樣。
「這麼說倒也是,還是你聰明。」顧景寒覺得自己剛才彷彿是說了一句廢話一樣。確實誰規定大白天就不能喝醉的,這喝醉了的人亂喊亂叫,什麼都很正常。
他上前去一把就是將塞著王仁嘴的那塊布給扯掉下來。
「你說什麼!紅秀死了!她怎麼會死了!」王仁明明是疑問驚詫,但是這問的話聽起來卻滿滿都是痛苦的咆哮。
「我剛剛已經說了,昨天晚上她被歹人給害死了,是老鴇發現的屍體。本來老鴇還想瞞下她的死,故意說她跟別人私奔了了事。誰知道被我跟夫人撞見,她也只能報官,現在這會子紅秀的屍體只怕已經停在衙門裡了。」
顧景悅將在青樓里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王仁說了,沒有一點篡改也沒有一點隱瞞。看到王仁這副模樣,她更加確信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淺,絕對不是客人跟青樓女之間那麼簡單。
「不可能!你騙我!她好端端的在青樓裡面給客人彈琴奏曲,怎麼會遇到什麼歹人!而且那青樓里的女子比她出名,比她多金的多得是,就算是被人劫掠也不可能會看上她!」
王仁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唾沫橫飛,整個人在椅子上面激動得幾乎是跳動起來,額上青筋暴起,就像一隻被火燙了的瘋狗!
顧景寒見他這麼激動,聲音也是越來越大,生怕下面的客人會被驚動,上前去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
「騙你我們能有什麼好處!如果不是明察暗訪只怕還找不到這個女人!而且剛才你也聽見了,是你的夫人帶著一起去的,你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有數!」
王仁整個人被打得愣了,但是眼睛裡面還是充滿了不可置信。他低下頭,嘴唇開始動著不停地呢喃著不可能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