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第三章 持玉降生

第三章持玉降生

始皇26年，秦國大將軍王翦之子王賁率滅燕、代之師攻齊，擄齊王建，遷之共，遂滅齊為郡，天下一併於秦。始皇帝大喜，令天下大慶令銷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像之。就在這一年的秋天河內郡的溫城縣令許望正在產房外焦急的走來走去，妻子趙氏在產房內發出臨盆的痛苦呻吟，許忻拉著許欽跑了過來：「爹爹，我們的妹妹怎麼還沒出來！娘親聽起來很辛苦呢！」大一點的許忻有些心疼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個女娃，快快回房去，幫你娘親多多照顧下還不會走路的安兒，你娘就沒那麼辛苦了，去去去······」許望本來就心急火燎，老大和老二還來湊熱鬧更是火上澆油。

「···不是您老念叨，都有三個兒子了，這次一定要個女兒啊！」老大許忻學著父親的口吻，嘴裡嘟嘟嚷嚷的說道。

「還不快去······嘀嘀咕咕什麼呢！」許望一甩袍袖嚴厲的呵斥道。

「走了走了，喂，我們去找安兒玩。」老二許欽拉了拉大哥的袖子低頭說道。

兩個孩子離開后，許望一屁股攤坐在走廊上的靠椅上。這昨天凌晨進去的，這都黃昏夜將至，趙氏都生過三個娃了，除了老大投胎折騰了一下，后兩個都是瓜熟蒂落，沒一會兒就生了。這老四怎麼還不出來。就在此時，天邊傳來了轟隆隆幾聲低沉的雷聲，彷彿龍在翻滾的雲層里低吟。許望站起來，向天邊望去，一片火燒雲連綿不絕，這是秋天特有的金邊雲。只是這都快深秋了，按道理雷藏於澤，怎麼會出現雷聲。一片晴空太陽還未落山，天邊一輪明月當空，似明鏡、如玉璧，比任何時候都顯得大，四周彩雲簇擁。

「這是······日月同輝······」許望看呆了，嘴巴一張一合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就在此時，一陣平靜卻綿長有力的風吹過，縣令府庭院中那棵老桂花樹，金桂抖落，隨風吹到了府中各處。門廳的小廝，往來忙碌的丫鬟們，廚房的廚娘後院的雜工都紛紛為眼前的景色停下了手中的活。

便如一場香雪、無處不在。

「大哥，你看那是······」許欽在窗邊喚著許忻。桂花如雪飄香落在許安的被褥上，咿呀學步的許安看著哥哥們的驚嘆的景色，露出兩顆小門牙咯咯的拍手笑了起來。

此時一陣輕風捲簾，從吹開門縫進了產房。

「快快把門關嚴實嘍！」穩婆滿頭大汗的對著後面的丫鬟喊道。

就聽門咯噔一聲門關上的聲音，「哇······」一聲洪亮的啼哭，驚醒了府里的所有人。

「生了！····生了！」：小廝、丫鬟、廚娘和老大老二都齊聲興奮的齊聲喊道。

許望，一聽立刻站了起來，緊跟著又一下癱坐在欄椅上，長舒一口氣。

一朵金黃的桂花，輕輕的落在這個新生娃娃的眉心。

「咯咯······」不知是不是這細小的花朵撓到了這新娃娃痒痒，這才生的娃娃咯咯的笑出了聲。

「這怎麼會······」接生婆晃了晃頭怕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個女娃。」趙氏虛弱的微笑著問道。

「哦···是是，恭喜賀喜貴府添了個千金！」接生婆被話岔開也就不在多想，繼續忙了起來。

屋外的許望，一聽是個千金。一下來了勁頭，又彈了起來，激動的手腳都說不知道怎麼放，一手握拳不停的擊打著另一隻手手心。嘴裡念叨著：感謝上蒼，感謝上蒼，真是個女娃，真的是個女娃娃······！

產婆開始仔細的擦拭著這個女娃娃的身上的胎脂羊水。剛才沉浸在孩子終於順利降生的喜悅中，這緩會兒靜下心來，仔細一看。

「這這這······」接生婆連忙退後幾步雙手作揖。

「怎麼了」趙氏看到接生婆的舉動十分擔心的問道。

「夫人，夫人······這孩子手中撰著一塊·····一塊玉石。」接生婆結結巴巴的說道，「對了···剛才老生還···還看到這孩子笑了。」

趙氏作為母親，只是擔心的皺起眉頭想坐起來。

「夫人，切莫動彈······」接生婆忙攔住了趙氏。

「裡面怎麼了？」一隻在外面豎著耳朵聽著裡面情況的許望發話了。

「老爺，您等等。」接生婆看了趙氏一眼，見趙氏點了點頭，手上就麻溜的將孩子裹好抱了出去。

「老爺，您看這孩子的左手。」接生婆將孩子抱到許望跟前。

此時夜將至天卻還未黑，月亮悄悄的掛在老桂樹的枝頭之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許望手有些顫抖的小心翼翼的舉起這如嫩芽一般的小手。小小的手緊緊的拽著一塊濕漉漉的翠綠。

「一塊玉石？！」許望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穩婆。

「老爺！」穩婆說著抱著孩子跪在了許望跟前，「老爺，老生接生這三十年來，從未見過這等奇事。貴千金持玉降生，剛才還咯咯笑出了聲，此為貴府吉兆，吉兆啊！接此貴人下凡，老生榮幸之至，老生願不取貴府分文，只求老爺讓老生照顧貴人和夫人出月。獲此功德老生此生當感激涕零！」

「快快，請起。」許望先將接生婆慢慢扶起來，揮手點了點頭。「去吧。」

「謝老爺！謝老爺！」穩婆高興的聲音都在顫抖，抱著娃娃折身回來產房。

留下許望一個人拿著那塊玉佩陷入沉思。他不由自主的將玉石舉起對著天邊的那個好像凝固不變的霞光看了看。

美玉之中有看似瑕疵的硌絡紋。

「等等···這···這隱約看起來像」許望不敢相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像極了文王的八卦······」

此時天邊的霞光終於打破凝固一般迅速的消融在了天際，夜如墨一般侵染著天空的祥雲緩緩的籠罩四野。

月亮在此時光明正大的懸於桂花樹之上顯得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