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富甲天下
第446章富甲天下
卻不料,裴鉞往左一大步,躲開了他的手指。劉恆再指向裴鉞,裴鉞就再躲開。
「義父,你怕什麼?」劉恆放下手跺腳道。
「我···怕!」裴鉞立刻認慫,他可不能傻到和自己媳婦一比高下,這一不小心贏了估計就只得睡地上,這要是輸了那以後更沒說話的底氣。不如索性不戰生之柔弱,死之剛強,故可保全其身。老子曾不欺我!
劉恆對著裴鉞怒其不爭的一甩衣袖覺,走到院中假山之下忍不住踢了狠狠的踢了一腳。覺得義父本來就要一身的本事怎麼就心甘情願向義母低頭呢。小劉恆的心思和方才出氣的樣子,許負全收入了眼中。
「卜卦,哪還用得著什麼蓍草,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偶然,就算是偶然也只是在一個片段之中存在的偶然。我已經卜得一卦,代王可想聽?」許負幽幽看向生氣的劉恆,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就卜好卦了?」孩子就是孩子,本來還在為裴鉞的不爭氣而生氣,可是轉眼好奇心上來便將方才的事情統統拋到腦後,向著許負睜大眼睛問道。
許負嘴角一翹道:「當然。」
劉恆準備走過來上前一看,卻被許負呵斥住:「別動!就站在那假山之下。」
劉恆果真保持住姿勢,再不敢動一下。
「很好!那本侯就開始為代王解卦了!聽好了!」許負那淵深似海的眼眸看相劉恆。
劉恆莫名的緊張起來,那義母涼悠悠的眼神掃來讓他背脊莫名發涼,連回答都沒敢說不出來,只能點了點頭。
「代王為王,乾也,身後假山,艮也。乾下艮上,山天大畜!有無妄然後可畜,故受之以大畜。大畜,時也,福也。接下來我都不用專門太過解釋,請代王自己聽這經文便可知曉世間之妙。大畜,利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大畜,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剛上而尚賢。能止健,大正也。不家食吉,養賢也。利涉大川,應乎天也。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許負說到這兒直直的看著劉恆的雙眼,面色嚴厲。
裴鉞見了,怕許負這樣會嚇著孩子,於是悄悄的給劉恆在一旁遞話道:「小子,你乾媽實在說你呢,經歷了艱險終於開始走運。你現在已經沒有在食陛下家中食,大吉。天行剛健,大山厚實,合在一起是既剛健又厚實,具有如此之優勢,當會無堅不摧,無往不利。輝光日新則是讓你不斷進取,日新月異,讓道德輝光更新,在不斷更新之中得到大畜。這是大蓄卦其德剛上而尚賢,也就是你有尚賢的品德。」
說完后還給劉恆豎起一個大拇指。
劉恆信心倍增的朝著裴鉞點頭。
「當中還要求君子需要極大的畜藏和包容天下之能力和胸襟,剛才那置氣踢山之舉,非君子可為。」許負才不會顧及代王的面子和幼小的心靈,直接補充道。
劉恆一聽,刷的臉就紅了。薄姬也在一旁用手指指了指了劉恆也覺得他那樣不對。
「初九:有厲,利己;象曰:有厲利己,不犯災也。」許負繼續道。
裴鉞則一旁跟著解釋道:「就是目前的處境現在危險還存在,宜停止不動,不要去招惹災禍。」
「九二:輿說輹。象曰:輿說輹,中無尤也。」許負繼續說道。
裴鉞正要解釋,嚇得面頭汗珠的劉恆卻自己先說道:「難道真的沒有偶然?這句話的意思不正是,車廂從車軸上脫下來,合乎中道的話就無用擔憂。」
裴鉞聽後點了點頭。
劉恆看了許負一眼后,他開始對眼前這個義母第一次產生的畏懼,或者是對這個世間因果絕非偶然而恐懼。
「九三:良馬逐,利艱貞,日閑輿衛,利有攸往。象曰:「利有攸往,上合志也。」許負繼續面無表情的念道。
「孩兒,定當日日加緊練習,為前進做好準備。」劉恆低下頭來低語道。
「六四:童牛之牿,元吉。」許負聽到劉恆聰慧的領悟到了卦象的意思便在這一爻多說了句:「孺子可教!小牛牛角上要縛上防止頂人的橫木,才算元吉。象曰:大吉大利,有喜也。」說到這的許負面色才回暖了些。
「六五:豶豕之牙,吉。」許負想了想對著裴鉞道:「你給恆兒解釋。」
裴鉞一聽,遲疑了一下之後靠近劉恆小聲道:「就是劁過了的豬嘴裡的牙齒,吉祥。」
「劁過?什麼是劁過?」劉恆不解的大聲問道。
薄姬一聽用衣袖捂嘴臉一紅笑了起來。
在皇宮之中長大的劉恆當然不會知道什麼是劁豬,裴鉞最後深嘆一口氣,劁過的豬沒見過,但是劁過的人你肯定知道。就是你們宮中那些沒長鬍子的內侍官,就是自願去勢的人。那些能長鬍子的內侍官就是沒劁過的人。」
「去勢?!」劉恆似懂非懂,只是大概知道沒有鬍子的內官不能生孩子。
「咳咳~~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這個~這個,這一爻的寓意很是深遠,自堯開始人們都以敲掉豬的獠牙的骨頭作為陪葬,來彰顯王權和戰鬥力。而這裡為什麼是去了勢的豬的牙齒呢?就是野豬大多兇猛暴躁,還會襲擊咬人,但去掉他的要吃並不能改變他暴躁的秉性,但是只要那咔嚓一刀劁了,它就老實了,就算有牙也不會咬人了。其中蘊含了,去其勢,可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能力。」裴鉞將跑偏的重點重新拉了回來,解釋道。
連許負聽了之後都不得不說了句:「厲害,我都理解不到那一層去!高!實在是高!」
裴鉞汗顏道:「夫人承讓,承讓。」
許負繼續道:「上九:何天之衢,亨。象曰:何天之衢,道可大行。到時候,位當四通八達的天街所成之時,就算你不動,也會有人來請你前往大道。」
許負說完之後,深深的看了劉恆一眼,劉恆立刻老老實實的站直了身子對著義母許負,深深的行了個弟子禮道:「孩兒句句銘記於心。」他聽著撩撩幾句便將這段時間從長安到晉陽還有以後的未來都說了一遍,這次他不服氣都不行了,對自己這個母親和義父都護著的乾媽也敬畏起來。
PS:大橙子:「嘖嘖嘖,負姐就是負姐,一卦就把這小劉恆治的服服帖帖。」
許負:「若不是你的錯別字太多,我的形象還可以更灑一些。」
大橙子:「我從小什麼王都沒當過,就當過錯別字大王!」
許負:「那,那彖曰之中的『暉光日新』四個字也是給你的。」
大橙子搓搓小手:「這麼好?!大畜,可是富甲一方啊!」
許負:「更文也是一樣的,必須每日更新,如山川日月四時運動循序沒有止境,也不能停下來,有運動,有更新,才能保持持續的生命力和活力,永放光輝。太陽一停止運轉,不日日更新,就會熄滅···」
大橙子:「得得得···這瓶啤酒您拿去···我也很聰慧我聽懂了,這就繼續碼字兒去···別叨叨了您。」
許負輕呷一口啤酒後道:「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