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嫿兒疼我,給我面子
聞家,她一定要扳倒。
以她目前的處境,和裴晉陽合作是最有利的。
裴晉陽說得不錯,但凡被他盯上的敵人,還沒有能好好活著的。
再也沒有什麼比背地裡與聞晟的親女婿合作,更天衣無縫的計劃了。
在此之前。
秦嫿其實想過要坦誠。
坦誠交代整件事。
前因,後果,乃至她所有的考量。
但她此刻遲疑了。
真的有必要說么……
要必要,有必要把這些事情說得如此直白坦誠么。
陳遇南能夠理解她的選擇,但怎麼能接受?
這是兩種根本矛盾的立場。
秦嫿的心情低落近乎入了谷底。
她覺得自己是該放棄了。
她本就是這樣一個。
沒有多少底線,原則,甚至連道德都不存在的女人啊。
秦嫿雙手捧住他的臉。
吻得越來越動情。
好像身體里真的有滿腔的熱情需要發泄出來一般。
陳遇南自然也能感受到她的熱情。
她甚至連身體都是滾燙的……
半途休息的時候。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大手撫著她的臉,低聲道:「阿慕是喝得很多,沒想到你也喝多了么,身上一丁點兒酒味都沒有,可是卻像個耍酒瘋的妖精。」
秦嫿眼神有些迷離,她依偎在男人胸口。
這份愧疚,總覺得自己是欠了他什麼。
但……究竟是欠了什麼?
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
聞晟從前對女人普遍不是很上心,也未曾傳出過什麼有趣的花邊新聞。
圈子裡的人,頂多是聽說過他有兩個外室。
但因為太過低調,甚至連長相如何姓甚名誰都記不清楚。
但這一回。
聞晟的作風與往日不同了。
他絲毫沒有低調掩飾的意思。
而是吩咐自己的副官,直接去給秦嫿選了一棟小洋樓。
這洋樓雖然不是新蓋的,有些舊,但仔細了解一下,還真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洋樓。
算起來,有歷史,而且追溯到從前,還真是有名望的人在此處的故居。
也有人聽說,聞晟為了討好新寵,尋了不少物業。
但秦嫿都不是很滿意,挑三揀四的,連地價最昂貴的獨棟別墅都看不上。
最後親自挑選了這一棟小洋樓。
安頓好之後,秦嫿很快搬進去住。
這樣一來,秦嫿和聞晟的關係,也算是坐實了。
一開始,日子倒還算是平靜,沒聽說有什麼大的動靜。
約摸過了半個月吧,就有人坐不住了。
聞晟的夫人,還有聞雅,堂而皇之地主動登門。
樓下的管家和傭人見狀,都阻攔著。
管家明顯是受過特訓的,也一早被人叮囑過。
雖然面上是一張萬般恭順的小臉,說出口的卻全是謝客之詞。
「聞夫人您來得突然,秦小姐這會兒……不太方便呢,您若是有要緊事,不如改天再約,我一定會妥善傳達給秦小姐的。」
聞夫人面色陰沉,倒是覺察不出怒氣,語氣十分平穩道:「我不找秦嫿,我是來找外長的,怎麼,我自己的先生,也不讓見么?」
管家頓時面露難色:「這,夫人您……聞外長這會兒也不在啊。」
這話明顯說得忐忑。
而就在此刻,樓上傳來忽高忽低的音樂聲。
凝神靜氣細聽,就能聽見是一支舞曲。
聞夫人只是沉著臉,還未開口。
聞雅就已經綳不住了,她臉色發綠,氣得連嘴唇都有些抖:「青天白日的,靡靡之音……我父親何時變成這樣的人了?!簡直荒唐!趕緊叫秦嫿這個賤人給我滾出來,還要不要臉了,不知道這是大白天么?!」
聞雅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了。
本來么,只是樓上房間傳出舞曲。
眾人聽著,也沒什麼畫面感。
被聞雅這麼一描述,每個人腦子裡頓時就都有不妙的聯想了……
尤其是還當著聞外長夫人的面,一個個不由得都面面相覷,簡直尷尬到了極點。
……
聞雅氣勢洶洶,管家和傭人又礙於不敢得罪聞夫人,攔了半天,終究還是攔不住。
兩個女人衝上樓去,拚命敲門。
終於是把房門給敲開了。
聞晟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睡袍,倒是裹得嚴實,身上有沒什麼不堪的痕迹。
他陰著臉,目光非常陰沉,掃向面前兩人,立時開口斥責道:「幹什麼呢,吵吵嚷嚷的,我聞家的人,都成了沒修養的潑婦么?」
聞晟掃了聞夫人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反而是盯住聞雅,指桑罵槐一般:「尤其是你!三十幾歲的人了,你自己也是有家的女人,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你父親,不是你兒子,你想幹什麼?我的私事,你也要介入嗎?!」
聞雅極少被聞晟當眾指責。
她雖然是女兒,但聞晟一直沒有兒子,都是將她當做半個兒子養大的,既然是聞家的繼承人,自然是要寵愛一些,多給幾分尊重。
聞雅何曾受過這樣的輕視,頓時就更加惱怒了,「爸,您以為我想這樣么?您到底是不是被秦嫿那賤人下了蠱了,還是被人換了腦了?你玩女人,這可以,只要媽媽沒意見,我自然沒有資格管您。但您看看您現在把自己的名聲都弄成什麼樣子了,誰不知道秦嫿是誰啊?秦嫿從前……她和秦御、裴晉陽,甚至還有陳遇南,她跟一堆男人關係曖昧不清不楚!」
聞晟的臉色煞是難看,他語氣也很是陰鷙:「夠了,說這些作甚?你明知那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傳聞,就算有,也是過去的事。從前你管不好自己的丈夫,本就是你自己的無能,你應該反省,而不是來教訓你的父親。」
聞雅冷笑了一聲:「是啊,這麼說,我還得感謝爸爸您。若非爸爸您收了秦嫿這個騒貨,她保不齊跟晉陽在一起?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么?爸,您能不能別自欺欺人啊,秦嫿她若是還跟晉陽在一起,輪得到您么?您今年快六十了,晉陽是什麼年紀,你當秦嫿是傻子?你當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攀附您必定別有目的。何況,她跟陳遇南的關係就不清不楚,你知不知道陳遇南暗中籌劃將來要參選,他極有可能成為晉陽的頭號競爭者!您真還不明白形勢嗎?!」
聞晟陰著臉,一言不發。
連聞夫人見狀,都略微拽了下聞雅的胳膊,示意她點到即止,別再說得太過了,過猶不及。
聞夫人不疾不徐道:「小雅不也是關心你么,你自己的女兒,你應該了解,她是擔心你的身體。名聲什麼的,倒還是次要。你年紀也不輕了,就算傳出什麼不太好的緋聞,也有從前的積攢,暫時不至於動搖根基。但你的身體呢,這半個月以來,你都沒回府,成天就……成天就在秦嫿這兒耗著,行,我知道,女人么,開始都有個新鮮感,但你也要注意節制,你畢竟不是年輕人了。」
聞晟板著臉,半晌才擠出一句:「我自己的身體,心裡有數,不勞夫人憂心。」
本來到了這兒,聞夫人覺得也差不多了。
聞晟本就是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她點到即止,效果最好。
可偏偏這時,聞雅忽然叫了一聲。
原來是她從門口的角度,瞥見裡面的秦嫿了。
秦嫿本來躲在一側,不願意露面似的。
但聞雅看見她衣裙的一角,頓時就忍不住了。
她直接推開聞晟衝進房內。
見到秦嫿——
她瞪大眼睛,連嘴都微微張開了。
「你……你這個,蕩婦!下流!」
聞雅三十幾歲的人,此刻竟是連臉都有些紅了。
秦嫿方才果真是在跳舞。
而且聞雅竟然從來都不知道秦嫿會跳舞。
也很難想象她在跳什麼舞。
只是瞧見她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裙子。
暗紅色,本就襯得她膚白勝雪,萬般妖嬈。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這裙子是透的,幾乎能把裡頭的內容看得一清二楚。
聞雅雖然也是結了婚的女人,但她從小到大都循規蹈矩的,身邊的人也都比較本分謹慎,何曾見過這種架勢。
而且就連秦嫿住在裴氏公館的時候……也一直都很低調,關起房門,一點動靜都沒有。
聞雅也沒有去刻意想象過她和裴晉陽關起門來都在做些什麼。
此刻見了。
她腦子裡真是,像是驚雷炸開一般。
秦嫿如此婬賤不知羞恥,難怪……難怪晉陽從前那麼迷戀她。
本還以為秦嫿真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原來不過是比尋常的女人都下賤而已。
聞雅臉色鐵青,她瞪視著秦嫿:「你是不是活膩了?你想死嗎。當初你就是這麼勾引晉陽的么?這也就罷了,晉陽還年輕。我爸爸今年多少歲了,你是心裡沒數,還是故意如此?你想害死我爸么!秦嫿,我警告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若是我們聞家出了事,你休想多活一天!」
秦嫿瞪大眼睛,眨了眨。
她眼神慌亂無措,宛如小鹿亂撞。
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實在不知所措,愣神片刻才急忙去抓一旁的薄毯,然後倉皇裹在身上。
聞晟見秦嫿如此委屈,本來就已經非常不悅。
秦嫿咬著唇,低聲道:「聞外長說想看我跳舞,我只是……嘗試而已,這本身就是我們閨房之趣,聞小姐未免管得太寬了吧。聞外長不是裴晉陽,裴晉陽是你的丈夫,你若要管,還算有理。如今……我跟裴晉陽早已沒有半點關係,你應該往前看,不必再抓著舊事,彼此難堪。」
聞雅大怒,她甚至衝上來想撕掉秦嫿身上的裙子。
一邊動手一邊罵道:「你還敢裝!你簡直就是……又當表子又立牌坊!你還是個人么秦嫿!我真想弄死你!」
秦嫿這會兒是真要哭了似的,眼淚汪汪的。
聞晟終於忍無可忍,大步上前,劈手就給了聞雅一記響亮的耳光。
聞雅被打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聞晟,「爸,您是真的瘋了啊!秦嫿是什麼人,您真不明白么?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動手打自己的女兒,真是……」
聞晟將秦嫿護在身後。
秦嫿身量嬌小,加上她未施粉黛,頭髮隨意披散,兩隻眼睛靈動無助,乍看上去就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聞晟就像是護著自己的孫女兒似的。
「目無尊長的東西,給我滾,趕緊滾,以後不準再來。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聞夫人見狀也知道鬧得過頭了。
她在心裡斥責聞雅無用,但同時也覺得略有些解氣。
秦嫿這種賤人,還真是沒有更好的法子來對付,對不付不了,能讓她丟人也算是過癮。
她面無波瀾,一字一句道:「罷了,我和小雅都只是關心外長的身體。秦嫿,你年輕,卻也該知道凡事不能過度,否則出了問題,我為你是問。」
秦嫿柔柔弱弱的模樣,躲在聞晟的庇護下,這會兒卻驟然有了底氣似的。
她一把將聞晟推開,甩了下自己的胳膊,裹緊伸手的毛毯。
下巴微抬,驕傲自負的樣子,聲線清冽:「我算是聽明白了,無論是聞小姐,亦或是聞夫人,都是明擺著把我當妓女。好啊,我竟不知聞家一貫是這樣做人的,聞外長與我投緣,他憐惜我,我也感恩,願意做聞外長的外室,否則以我的家室財力,出去尋任何一個門當戶對的婚事,都必定是正妻。這下倒好,我為了遵循本心,追隨聞外長,倒是成了你們眼中下賤的妓子,那好,我走就是了,我本沒必要在這裡受你們的委屈!」
秦嫿抬腳就走。
聞晟立刻追上去抱住她,「嫿兒……你消消氣,別理會她們,理會這些無知潑婦做什麼。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絕沒有下次。你做我聞晟的女人,我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辱你!」
秦嫿抬起眼瞼,眼淚汪汪地盯著他,有些賭氣似的,卻更像是撒嬌。
聞晟立刻便對聞夫人道:「你趕緊帶著你女兒走,以後不準再來洋樓打擾我跟嫿兒的生活。我是聞家的家主,自會做好本分,你也聞家主母,同樣該做好本分之事,秦嫿與我是自由戀愛,毫無你們想象的低級齷齪,全都給我走,以後再敢來放肆,我決不輕饒!」
秦嫿看著聞夫人和聞雅灰頭土臉地離開,半句話也管多說。
心裡一下子就更有底氣了。
看來,聞家真正能有話語權的,仍舊只是聞晟一個。
他對自己的夫人不過是相敬如賓,彼此都不至於撕破臉,但若是過了頭,他也絕不容忍。
這樣看起來,聞晟和他老婆的相處模式,其實跟裴晉陽和聞雅的婚姻模式也差不多。
秦嫿心裡是撫掌大笑的,面上卻委屈極了。
她推開聞晟,趴在沙發上小聲啜泣。
聞晟乾脆蹲在她跟前,大手撫著她的背,柔聲哄:「嫿兒,別惱了,不過是小事,以後這種情況絕不會再發生了。」
秦嫿故意道:「我從未受過如此委屈!聞外長,我跟你說實話,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忍了。從前若是在裴晉陽身邊,敢有人這樣羞辱我,我可絕對不會容忍,立刻走人。」
聞晟賠著小臉:「我知道,嫿兒是給我面子,這是疼我呢。好了好了,不氣了,別哭了啊,你哭起來像只小花貓,都不漂亮了。」
秦嫿這才勉強破涕為笑。
她忽然從沙發上起身,徑直往床邊走。
聞晟自然是追上前去。
秦嫿往床上一滾,裙擺幾乎都掀開了。
聞晟看得眼睛發直,喉結滾動了一下,「嫿兒,你這是……這還挺早的……」
秦嫿卻眯起眼睛笑,她舌頭舔了下唇角,像只貪婪的貓咪。
「怎麼,聞外長不想?我不過是給你跳支舞而已,卻白白落了一個青天白日勾引男人的污名,我自然氣不過了,除非……讓我把這污名給坐實了!」
聞晟立刻笑道:「好,好得很,咱們就把這污名坐實。」
秦嫿探出細白的手指,指了指一旁他放葯的抽屜。
聞晟心裡自然明白,立刻就準備倒水去服藥。
秦嫿從床上爬下來,忽然走到門邊道:「你先吃藥,我去樓下教訓管家幾句,怎麼做事的,竟然隨便就放人上來,真是破壞心情。」
聞晟沒攔著她。
秦嫿有些小脾氣,時而發作,聞晟都歡喜的很,就像是寵著女兒一般由著她。
加上,他服藥,藥效也要等個幾分鐘,沒這麼快。
……
秦嫿並沒有下樓,而是直接上了閣樓。
與閣樓裡面藏著的女人互換了衣服。
女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秦小姐,還是照常么?」
秦嫿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比上回再加點吧,到了一半,他如果不行,你就再哄他服藥,不過若是他不想,你也別勉強,免得露出馬腳。」
女人微微低垂著頭:「知道了,秦小姐的吩咐,我都明白。」
秦嫿點點頭:「去吧。」
面貌與她九成相似的女人離開后,秦嫿就看了下時間,想著自己應該能睡一個很舒服的覺。
等睡醒了,聞晟那邊差不多也就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