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壘打

本壘打

是誰在說話?十願眼神一凜,猛地抬頭,可惜房間里的燈光比之前更暗,一切都被一層黑幕所籠罩,她什麼都看不清。

兩人似乎掉入了地底深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令人窒息。

唐杜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像是一根被勒緊的鋼絲:「十願,到我身邊來。」

十願:「為什麼?」

但不用唐杜回答。

牆壁上的火把驟然升起,像是強烈的車燈,照得十願睜不開眼,在這亮如白晝的光線中,一道巨大的人影顯現在他們面前。

他同樣披著長至地面的斗篷,整張臉只有一個尖尖的下巴露在外面,白的刺目。

「歡迎來到杜蘭德莊園,」他張開嘴,粗啞聲音沉沉落地,在平靜的空氣中激起一片漣漪,「我已經……」

話音未落,骨棒先至。

十願一個標準的本壘打,把那人影的頭打飛老遠,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唐杜:「???」

十願:「棒棒噠。」

沒了頭,那人影轟然倒塌,頓時,籠罩整個房間的沉悶氣壓似乎減輕了不少。

唐杜:「……你怎麼還拿著它啊?」

十願:「我不是隨隨便便的人,拿起來就要負責。」

唐杜完美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他無語地看了十願一眼,走到那人面前,掀起斗篷。

哪知這一下卻帶起無數細塵,無數煙灰的顆粒從斗篷中滾落,形成一道細密的瀑布。

十願震驚:「我……我把他打成骨灰了?!」

唐杜:「……」

「和你開玩笑啦,」十願拍拍他,擠過來,「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唐杜小心翼翼攤開斗篷,露出一套整齊的西裝,裡面裹滿了晶瑩的灰粒,「他消失了。」

十願:「為什麼?」

她苦思冥想許久,忽然一拍手:「啊!」

「是因為這個的關係嗎?」她抬起骨棒,末端纏了一根十字架,「這是大紅……那個女玩家扔掉的,被我撿起來了。」

看來提示還是管用的,十願若有所思地瞅了眼那攤骨灰,幸好她多個心眼,否則方才那個鬼影大概沒那麼容易收拾掉。

轉而又有些疑惑,可既然如此……為何肌肉哥還是被殺死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十願隨意掃了眼唐杜,發現他表情有些怪異,直盯著那根腿骨瞧。

十願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唐杜眼神閃了閃:「沒事,就是有點……」

「你嫌臟?」十願接下話茬,撇了撇嘴,「大哥,你以為我願意拿著別人大腿揮來揮去嗎?我還只是個羞澀清純的大學生好嗎?還不是為了自保!」

說著,羞澀清純的大學生拿著骨棒在地上碾了碾,滿滿社會氣息。

唐杜:「……我知道了,總之先把它拿開好嗎?」

見他確實一副滿臉難受的表情,十願聳聳肩:「行吧。」

她站起身,環顧一圈四周,幾個火把都沒有點亮,十願還是借著牆壁內鑲嵌的夜明珠,才看清屋內的擺設。

這似乎是一間密室,除了牆上那個洞,巴掌大的房間內找不到任何出口,距離她幾米開外的地方擺放了一具棺材,表面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泛起一層光滑的漆光。

身後傳來唐杜驚訝的聲音:「看上面。」

十願順聲望去,棺材正上方的牆壁上居然懸挂著一副畫,繁複灑金的畫框顯得與整個房間如此格格不入,這是一副肖像畫,畫中女子一襲簡樸印花平紋裙,頭上未添任何首飾,雙手交合,表情爛漫,對著畫框外的人笑。

十願的視線卻微微一滯。

不知是否畫家刻意而為,女子的雙目處被故意留了白,兩個白慘慘的洞對準她,看起來古怪而又陰森。

唐杜走到她身旁:「她的眼睛……」

「別管了,」十願打斷他,「快找找這裡有沒有線索……」她一頓,「還有出口。」

兩人先是把整個房間都地毯式摸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機關,不僅白白忙活了許久,還累出一頭大汗。

十願插著腰,視線在唐杜身上轉了一圈,落在棺材上。

唐杜自然知曉她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你要我開棺?」

「幫個忙。」十願挑了挑眉。

她力氣不夠,一個人推不動棺材。

事先暗示唐杜,是怕他不肯,畢竟正常人都會嫌晦氣,沒想到唐杜挺爽快,直接答應:「好。」

十願也不廢話,兩人合力,沉重的黑木棺蓋被移開一半,頓時激起一片灰塵,十願滿心以為會看見一具腐爛的屍體,卻沒想到居然露出……一本書?!

偌大的棺材內空空如也,一本陳舊泛黃的筆記本靜靜躺在裡面。

十願猶不死心,整個人幾乎要探入棺材,索性唐杜從后勾住她的衣領,把人拉了回來。

「先檢查下吧。」他指著筆記本道。

他彎腰拿起書,小心翼翼吹開上面的蛛網,翻頁時,牽扯出乾脆的聲音,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折斷脆弱的書頁。

起初十願還有些看不懂上面密密麻麻的花體字,隔了幾秒,居然能看懂意思了。

「十月四日,晴。」

「太陽真是惹人討厭的存在,我不得不用層層天鵝絨遮蓋住自己,就在我以為今天又是枯燥而平凡的一天時,我的繆斯來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雨。」

「雨,無盡的大雨,我熱愛這陰沉的天氣,它為我驅趕走了那些愚蠢的豬玀,然而同時,它也將繆斯從我身邊帶離。」

「三月六日,晴。」

「我的繆斯不見了,我去詢問他們,卻沒有人知道繆斯的下落,可惡!可惡!是誰?是誰帶走了她?!我的花朵,我的希望,我的……愛。」

那最後一個單詞彷彿凝聚了書寫者飽滿的情感,筆跡簡直透支薄薄的書面,在下一頁留下淺淺印記,唐杜翻書的手頓了頓,十願催他:「快點啊。」

唐杜繼續往後,卻連著幾頁都是白頁,十願心急,乾脆拿過筆記本,直接跳到最後,幾個大字忽然躍入眼中。

「不!不!不!」

「她走了!她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離開了我?!」

書寫這些文字時,筆記本的主人似乎痛苦到極點,字跡雜亂無章,十願只能勉強辨認出大致的一絲,她輕念出聲:「回來吧,我的……金絲雀,這一次,我會……」

「折去你的雙翅,砍下你的雙腳,用鎖鏈套住你的脖頸,讓你無法飛離我的身邊。」

身後,飄出一低沉男音。

她一震,驚愕回頭,對上一雙琥珀眼。

「唐杜……你……」

青年定定注視著她,美麗的臉龐勾起一個微笑:「怎麼了?我的小金絲雀?」

深沉的眼神幾乎將她吞沒。

而唐杜的臉,竟隱隱有了變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上,有血色一晃而逝。

十願後背滲出冷汗,她不動聲色地握緊骨棒:「你什麼意思?」

唐杜看著她,忽然眨了眨眼。

「嚇到了?」

他忽然笑起來:「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別那麼緊張……啊!」

「嘭嘭嘭!」

十願舉起那本日記,惡狠狠敲上唐杜的腦袋。

媽的,我願願子今天就教你好好做人。

「夠了夠了!」他雙手抱頭,告饒道,「我錯了。」

十願懶得理他,丟開本子:「無聊。」

卻見一張羊皮紙從封頁中掉出來,飄飄搖搖落下,被她眼疾手快撿起:「這是什麼?」

十願攤開紙,緩慢念出聲:「在我……下面?」

下面?十願目光移到棺材內部。

可是……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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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傻了犯傻了!!!

等我一個小時,我把字數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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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驚悚遊戲玩成修羅場[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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