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乳燕歸巢
臨近期末的幾個月,校園裡很平靜祥和。
也許是因為漂泊太久,在故土上看什麼都覺得滿是慈悲,也可能是因為老婆子一直在校醫院裡躺著,再沒法給學生找麻煩。
我參加了五場D.A集會,口袋裡揣著赫敏用高端變化咒施過法的金加隆。要是我的魔咒也那麼厲害……做做夢就好。
八樓的神奇房間現在有個小型圖書館那麼大。赫敏幾乎是把整個人埋進了魔咒書的海洋里,拚命吸收著所有可能用到的知識,其他人都被這股勁帶動著,為他們的O.W.L.s成績添磚加瓦。
這是期末考試前的最後一次相聚了。
我們練習的魔咒是守護神咒。
這個咒語的困難我在兩年前就領教過了,但萬沒想到,年齡的增長並沒有對我的施咒產生什麼作用,我還是用不出來。
只有幾個人成功地領悟了咒語的使用方式。
盧娜成功得很快,蹦蹦跳跳的野兔在地上來回地跑;赫敏不太擅長由靈感和直覺捕捉的事物,但她還是成功地召喚出了在半空中遊動的毛茸茸。塞德里克和秋身邊圍繞著一對銀亮的天鵝,兩人相視而笑。
我才知道,常給原雜誌社提供學術性文稿的鷹眼,就是秋·張創作所用的筆名。鄧布利多軍里,有很多人是魔法部官員的子女,他們不能在明面上反抗父母,但私下裡,他們都選擇信任這個團體,深知彼此不易,友誼也就更加可貴。
西莫在旁邊指揮稍有些稀薄的銀狐狸跑動,對著屋子另一頭的安迪興奮地喊:「看啊,夥計,他們可真帶勁。」
哈利在一旁笑道:「他們可不僅僅是看起來帶勁而已,守護神能保護你從攝魂怪手裡全身而退,是非常強大的魔法……要是能實踐就好了,真正的戰場很可怕的。」
「就像你在假期的時候嗎?」淺茶色頭髮的男巫停下,搗了搗哈利的肩膀,「我聽說了,你還因為成功抵禦攝魂怪被傳喚了……」他看見邊上我的臉色,意識到闖禍,突然不說話跑掉了。
「凱西,你聽我說,」哈利不停眨眼睛亂瞟,「我不是故意隱瞞,就是說了怕你擔心……」
「你慌什麼。」我握住了他的手,乾燥溫暖,正好能覆住我冰冷蒼白的手。「我也有事情沒有告訴你呀。等你學會了大腦封閉術,咱們一次說清楚好不好?」
哈利右手將魔杖轉回袖子里,去摸我肩頭的藍糰子,神色非常難過。他的問題也許不是僅僅靠大腦封閉術就能解決的。
那些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可是現在、現在不行。「再等等。」我懇求他,「我不想讓你難過……可是……」
陽光從哈利身後傾瀉,側映得臉頰玉白消瘦。他一直承擔了比常人更多的責任——
「哈利,我說的事情,決不能被那個人知道。」
少年俯身靠過來低頭,圓翠的眼睛包容溫柔,唇角勾出無奈的笑。他嘆了口氣,伸手覆住我的臉。「凱西,假期的時候你媽媽來找過我一次,當時她對我說了一句話,我一直生氣到現在。」
他掌心熱意包裹住我心裡的一團亂麻,我不安地蹭了一下。
「她說,如果我沒從你那裡得到想要的信息,就說明我不夠格……現在,我想知道,我讓你失望了嗎?」
他這話的語氣努力在顯得不像抱怨和責怪,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使勁搖頭否認,可是還是虛弱無力。
憑什麼,憑什麼就讓他這麼倒霉,偏偏要他來承受這些?
哈利微微站直,額發遮住了傷疤。「我不是在逼迫你說……我只是……我有的時候也會因為這個難過。」
他見我傷心,指尖拂過我的眼角,周圍人跑跳歡鬧,可都不能移開他的注意分毫。「練習守護神咒不該哭的,女孩。想想高興的事,比如……」
比如天花板上,還有聖誕節時同學們布置的槲寄生沒有清理,蒼翠的枝蔓和紅彤彤的花籽正在我們頭頂。
那個沒有風扇的午後,未完成的遺憾時不時就要被拿出來彌補一下,像冰湖水晶台上第一口清新的風。
心中情意伴著青苔墨水香怦然漲開。
「我何其幸運……我最快樂的回憶……」我推開哈利,抽出魔杖——
「呼神護衛!」
一匹銀灰色的狼在薄霧中走出,抖了抖鬃毛,向哈利撞去,少年靈巧地閃避,欣喜地看向我,「你成功了!」
今年的六月廿四很快就到了。
我完成了最後一科黑魔法防禦術筆試,和金妮一起走出考場,向城堡外走去,處處是夏衣翩躚的漂亮妹子,在熱意盎然的綠蔭里聊天玩耍,看著就讓人心生喜悅。
前方人群突然嘩然分開一條通道,好多人發出驚呼,轉身面向了我們這邊。
——高大銀亮的牡鹿向我奔來,頭上有兩隻尖尖的角。
他發出了清晰稍帶靦腆的聲音,是一個有些試探的邀請,能聽出施咒者的生疏技巧:
「請凱西來黑湖邊,我在這裡等她。」
「考試完成得很順利嗎?」哈利接住跳到他背上的人,笑眼彎彎,「看樣子不錯。」
我把糊在臉上的頭髮撥開,攀住少年的肩頸,兩個人都不嫌熱的黏糊起來,「你呢,能拿幾個O?」
「幫我擺一下眼鏡……好姑娘,」哈利繞湖慢慢地走,「我覺得我的防禦術實踐沒問題,那個監考的官員問,『你真的能成功施用守護神咒嗎?』我就為他展示了一下。」
我揉著他亂七八糟的後腦勺,向來處看去。如洗碧空之下,城堡投下沉默的影,在山水之間像一幅畫。這就是為無數學子提供過庇護的地方,一年年一代代歡迎著各種身份、各種來歷的人。
「今年暑假你有什麼打算?」
「待在家裡,不要亂跑。」我回過頭,「你有什麼安排?」
哈利停下了腳步,把我放下來,這裡人很少,適合講悄悄話。他坐在草地上,敞開領口,舒了口氣。
「有的……我和西里斯說過了,今年,他會帶我回戈德里克山谷看一看。」
可以嗎?安全嗎?
我看著少年長手長腳地伸開自己,歪頭向我笑了一下,湖綠眼睛里一派純然無辜,就知道勸不回來,此行註定了。
「你的大腦封閉術進行得怎麼樣了?」
……
過了一會,裝死的男孩才不情願地張開眼,看向執著等著答案的我。
「真的好難啊,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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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得不好,遭受不適,請有理有據地和我辯論,脾氣上來罵我一頓也沒啥。
如果是沒理拍磚,卻做出一副很懂的樣子叫板……emm祝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