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上）桑切斯特
李察還是一個人回到了圖書館，不過顯然他今晚上是不準備睡覺的。
點燃一支蠟燭，穿梭在一個個高高的書架之間。
隨著李察的步伐搖曳的燭光，將他身後的影子拉長，變淡，拉長，變淡。
直到他上到二樓，似乎星光才重新透過窗灑落在這靜謐的地方。
而上完樓梯的李察，來到一個走廊的轉角，將燭火放在一個高高的燈托里。
就準備朝走廊深處走去，而在燭光的照耀下，李察的影子在慢慢變得迷糊，直到從背後慢慢消失。
而他身前，因為原本就很黑，只能看到一個更黑的影子罷了。
直到走到走廊的盡頭，李察才轉身推開一扇門。
「老頭，我回來了！三個月不見，不過掛了吧。」
「唉，你就不能安靜點？白天來會怎麼樣？非等人睡著了來擾人清夢。」
黑漆漆的屋子了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也直到這個聲音出現，李察才轉身關上了身後的門。
只是等他再次轉過身來之後。屋子突然就亮了，一個穿著一身睡袍的老人躺在一個壁爐前的搖椅上，手裡端著一盞茶。
細細的抿了一口，放在椅子旁的小茶几上。
而李察再看到他之後，就又舒舒服服的躺會回去，一搖一搖，很是悠閑的樣子。
「白天？白天我有朋友，這不是先來和你打個招呼才能帶他們見你嗎？別說你不知道。
遠了不敢說，這個學院應該沒有什麼瞞得住你才對。」
「看來回了趟家，長見識了。」
「不不不，原來只是沒有想那麼多。」
「哈哈哈哈！終於知道問題啦？難得難得！」
「我就說嘛，我雖然是個天才，但也應該沒那麼輕易越過大魔法師這道坎。」
李察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老人的身邊，隔著茶几看著笑眯眯的桑切斯特老院長。
「所以，還是因為你！」
桑切斯特扭頭看了一眼李察。看著他稚嫩的臉上嚴肅的表情。
微笑的表情不變，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要妄自菲薄嘛！年輕人有點朝氣蓬勃的樣子才好嘛，別板著個死人臉樣子，我嫌晦氣。」
桑切斯特坐了起來，又準備端茶喝，誰知道卻被李察毫無徵兆的連茶几拉到一邊。
「好了好了，像孩子一樣，還耍脾氣！你來的時候本來就快突破了嘛，這你應該很清楚。
我只是把你的腳步加大了一點點，讓你更輕易的邁過去罷了！
真的只有這一點點作用，沒有其他方面的影響。
放心，你還是你自認為的天才。」
李察知道，他是不會說謊騙自己的，實在是沒有必要。
其實這也怪自己！
一開始來這裡偷偷看書的的時候被桑切斯特抓住，只當他是一個大魔法師巔峰的存在。
畢竟現在沒有聖魔法師了不是。
而對方又比較友好，在自己謹慎地與他相處了一個月後，尤其是對方對自己的疑問，幾乎知無不答的情況下，李察才慢慢放鬆了警惕。
沒有去深究地方的身份。
而且桑切斯特甚至給了自己一個臨時工作證，讓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出現在學院里，至少不用在擔心吃飯的問題而安心學習。
而原先的自己，雖然不至於去偷食物，但總要去為一些食物或者錢財發愁。
於是自己就這麼不知不覺與對方相處了半年之久。
因為自己問過他是不是圖書館長，他承認了，所以自己離開還當回事的和他請了假。
「那為什麼當初我問你是不是圖書館長？你承認了！」
「那如果我說我是這個學院的院長，你會相信嗎？」
「嗯，也是！天天在圖書館睡覺得老傢伙不像是一個這麼大學院的院長。」
「哈哈，可惜就是。」
桑切斯特笑的有些無奈。
「其實現在細細想想，你其實有很多問題，但我原來沒有在意罷了。」
桑切斯特看著一臉認真的李察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才說到。
「什麼問題呢？」
「我從來沒有見你吃過飯，也沒有見你走出過這個圖書館。」
「這個問題其實很正常，我們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呆著，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我。」
「這個時候就不用狡辯了吧？老傢伙，你還是不是人？」
「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很意外？」
桑切斯特將茶杯又放下之後，特意看了一眼李察，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只好無奈的聳聳肩，對他說到。
「我是真的不知道。」
說完起身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帘。
看著窗外的月色，看著魔法街燈下處處的新綠，又是一年春啊！
想到這裡，轉身對李察說到。
「確實曾經的我是一個人類，是一個幾乎可以達到不休的人類，我是一個真正的聖魔法師，不是什麼准聖亞聖那些，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聖魔法師！」
李茶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桑切斯特認真詢問的樣子。
「當大魔法師可以任意的將自然界的原力灌注在身體里的時候，其實就是化聖的開始。
當身體開始完全元素化的時候，將會凝結聖核。會不朽，所以…」
「對！聖核不朽，所以也就不再像正常人一樣吃飯甚至排泄的聖魔法師，也將不朽。」
感嘆到這裡桑切斯測突然調皮地對理查笑了笑，
「只是不需要，但我還是很貪戀美食。因為那是我覺得唯一可以證明我是一個活著的人類的標誌。」
李察不屑的說到，
「你又沒有絕情絕世，所以別這麼說，我覺得那只是你給自己找的貪吃的理由。」
「呵呵，你永遠不會明白，在那個年代的魔法師們，沉寂在魔法實驗中，有的時候真的可以忘記自我的存在。」
「那是因為你們擁有了悠長的生命。好了老傢伙，先說重點！」
「好吧好吧，你又不是就回來這一天。急什麼？」
說著桑切斯特又坐到了自己的搖椅上。緩緩躺倒之後，愜意的搖了搖，似乎放下了一切因為感覺到回憶的美好而對現實產生的沉重。
「原力，或者說魔法元素的混亂似乎在某一刻突然到來！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的感覺。
要不是我已經凝聚了真正的聖核，可能完全灌注元素的身體就會立即崩潰！」
想到這裡的桑切斯特，陷入了長長的沉寂，似乎還沒有從回憶中醒來。
而李察也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