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劉縣長還是忍不住向軍需官打聽起了吳家的事,「長官,您在吳家藥鋪購買的藥材什麼時候提貨啊?」

「我這次就是為軍糧和藥材的事來的,洵城開戰之前,湖南湖北也打了幾場仗,雖說我們的軍隊打贏了,但日本鬼子阻斷了廣西、雲南、四川一帶的交通運輸,許多軍需物資供應不上,其中就有最重要的藥材。」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聽說吳家的藥材鋪里好像出了點狀況,前段時間,吳家二少爺和六十多歲的許舅爺在外跑了近半個月,才把供應給軍中的藥材數量湊齊。」

「這與何干吶?我只要他們按質按量把貨給我就行,至於他們從哪來弄來的貨,那是他們的事,我管不著。」

「是是是,長官說得有道理。」

軍需官第二天就去了吳家藥鋪,詢問軍需藥材準備好了沒有,藥鋪掌柜說:「大少爺走之前把事情都交代好了,軍需藥材就在倉庫里,長官若是要把貨提走,我即刻就叫人裝箱。」

軍需官說:「吳家的聲譽果然不是吹出來的,那就先裝箱吧,提貨的時候我再派人過來通知你們。」

「長官要不要去倉庫里驗一下貨啊?」

「不必了,我相信吳家大少爺和二少爺。」

兩天後,劉縣長又把軍需官請到了仙月閣,並且還請來了昌東縣的守城軍官,梁丘航部下一個四十多歲的付姓營長。劉縣長覺得,從今往後他必須拉攏軍隊的關係,更不能把寶只押在軍需官一個人身上。梁丘航治軍嚴明,軍規軍紀更有明文條款,若有違反,一律按情節輕重懲處,所以劉縣長來請付營長的時候,付營長還推三阻四了一番。

劉縣長說:「付營長,我來請你只是為了增進政府與軍隊之間的感情,大家都為國民政府做事,又同在昌東縣,這也是一種緣份嘛,您帶軍不辭辛勞日夜守衛昌東縣,我是代表昌東縣的老百姓請您吃頓飯,聊表謝意!」

付營長經不起劉縣長三寸不爛之舌的恭維和勸說,跟隨劉縣長一起來到了仙月閣,剛落坐,付營長說:「來昌東縣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吃飯,昌東縣裡應該數這仙月閣最奢華吧?」

劉縣長趁機討好說:「以後只要付營長想來,隨時都可以,這也是我該盡的地主之誼。」

軍需官說:「久聞梁丘長官治軍嚴明,對部下的約束有許多條條款款,他手下的軍官都是清官,果真如此嗎?」

付營長說:「別提了,梁丘長官的嚴厲是出了名的,我們想要撈點什麼好處比登天都難,在他手下當差真是倒霉透了。」

夥計端來酒食,劉縣長一邊給付營長倒酒,一邊笑著說:「難怪您來昌東縣這麼久,連仙月閣都沒來過,不如喝完酒後我再帶長官去個好地方?」

付營長看了看軍需官,又看了看劉縣長,問:「什麼好地方?」

劉縣長說:「長官常年征戰在外,家中的妻子又不在身邊,男人嘛,身邊沒有女人作伴難免會寂寞,所以我想帶長官去解解悶,如何?」

軍需官壞笑著說:「劉縣長,你可別把付營長拉下了水,他可是梁丘長官的部下。」

「梁丘長官的部下也是人,也都有七情六慾的嘛,難不成都像梁丘長官一樣,與吳家的孫小姐訂親那麼久都不成親,難不成他的部下都要像他一般『守身如玉』呀,再說這種事也不算違反軍紀吧,你說是不是啊,付營長?」

付營長被劉縣長說得有些心神蕩漾了,借著幾杯酒下肚,有些微微醉意,說:「對對對,劉縣長說得對,這種事不算違反軍紀,再說梁丘長官現在又不在昌東縣。」

三人酒足飯飽之後,直接去了白巷的風月樓,一進風月樓,付營長借著酒意徹底解放了男人的天性,摟著風月樓的姑娘不撒手。一來二去之後,付營長三天兩頭往風月樓跑,成了風月樓的常客了。

這天,劉縣長又跟軍需官坐在一起喝酒,幾杯酒下肚后,軍需官說:「劉縣長,我來昌東縣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也玩夠了,劉縣長有什麼話要囑託於我嗎?等我到了部隊后也好為你辦吶。」

劉縣長說:「囑託倒不敢,我有個問題想請教長官,不知長官能否如實告之。」

「什麼問題?」

劉縣長猶豫了一下,說:「如果吳家給軍隊供應的軍需藥材出了問題的話,國民政府會拿吳家怎麼樣?」

「這得看是什麼問題了,若是藥材的質量出了問題,或者是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給軍隊造成嚴重損失;或者再說嚴重點,誤了戰事的話,那就不是一般的問題了,他吳家一家人的性命都要賠上不說,就連吳書祁也會受到軍法處置的。」

「這麼嚴重啊?」

「那當然,你想啊,軍需供應是多大的事,那是關係到國家的大事,敢在軍需物品里做手腳,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要命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劉縣長的腦子裡一直回想著軍需官的話,他覺得他應該做點什麼,他必須給吳家對兒子造成的一切還以顏色,他要想個萬全之策擊垮吳家。劉縣長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直到付營長派人來找他。

付營長還是畏懼梁丘航的軍威,不敢一個人明目張胆地出來喝酒、玩樂,就派人來找劉縣長作陪,順便給自己付賬。劉縣長說:「付營長,您好歹也是國民軍里的高層軍官,怎麼出來喝個酒也這樣畏手畏腳?」

付營長委屈地說:「劉縣長,你不知道,自從梁丘航當上我們的長官,我們的口袋裡除了那些可憐的軍餉,什麼都沒有,所以哪有錢出來吃喝啊。這是遇到劉縣長你了,要不然我們除了軍中的那些粗米糧,哪還能喝上酒啊。」

劉縣長在心裡打著算盤,忽然計上心頭:這位付營長三天兩頭跟我哭窮,可是又想天天出來喝酒、逛風月樓,何不借這位付營長之手,在吳家的軍需藥材里做點手腳,他可以撈到一大筆錢,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雖然這計劃有些冒險,但如果成功了,那吳家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劉縣長對付營長說:「付營長,您參軍多少年了?整天穿梭在日本鬼子的槍炮中提心弔膽,你有沒有想過離開軍隊啊?」

付營長嘆了一口氣,說:「我早就不想在軍隊里呆了,本想著撈一筆錢,然後帶上家眷遠走高飛,可誰知道日本鬼子打來了,這一打就是幾年,我現在走身無分文,不走又擔驚受怕,真怕哪天就死在戰場上了。」

「付營長,如果我能幫你在短時間內弄到一大筆錢,你可以離開軍隊帶著家眷遠走高飛,你是否願意跟我合作?」

付營長吃驚地看著劉縣長說:「你?能幫我弄到一大筆錢?別開玩笑了。」

劉縣長嚴肅地說:「不是開玩笑,但是要冒些風險。」

付營長問:「什麼風險?說來聽聽。」

劉縣長說:「昌東縣的吳家您應該知道吧?吳家跟軍需官簽訂了一份軍需藥材供應的契約,這次軍需官來昌東縣,會把吳家的那批藥材一併帶走,如果我們在這些藥材里做些手腳,用別的東西把吳家的藥材給換了,替換下來的好藥材再拿到周邊的縣市藥鋪里賣,因為周邊縣市藥鋪里的藥材都被吳家給買來了,他們正急缺這些藥材呢,我們把價格降低一些,那些藥鋪老闆保準會買的。」

付營長望著劉縣長,說:「劉縣長,你跟吳家有如此深的仇嗎?竟想出這樣的法子加害於他們。」

劉縣長說:「我跟吳家的恩恩怨怨就不一一跟您細說了,你就說願不願意合作吧?」

「我要是跟你合作了,那我這個營長不僅得跑路,連腦袋都難保了,今後我如何立足在世啊?」

「付營長,動手的時候當然不能讓人知道是您帶人做的了,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就當是買下那些替換下來的藥材,那些藥材我會找人去周邊的縣市賣掉,不會連累到你的。只是我沒有人手,無法把吳家的藥材順利替換下來。」

「那你想好了怎麼替換,什麼時候換了嗎?」

「你容我兩天的時間,待我把吳家倉庫那邊的情況摸查清楚,再找來替換的東西,我再派人通知你,好不好?」

「劉縣長,你搞得這麼麻煩幹嘛?帶人直接冶進吳家的倉庫,把那些軍需藥材都搶了不行嗎?」

付營長的話一出口,劉縣長說:「付營長真會開玩笑,我帶人在自己管轄的地盤搶劫,這可不是高明的辦法,吳家倉庫里的軍需藥材被人明目張胆地搶劫,梁丘航還不得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啊,我這不是找死嗎。」

「你說得也對,那就給你兩天時間,想好了再告訴我,我再考慮要不要與你合作。」

劉縣長心說:真是一介莽夫,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這個營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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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孕圓:國民少校攜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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