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話語
等本戈蘭來到琴房,月光卻再次被擋,本戈蘭只好等月光再次出現。途中王候也跟來了,十二點過後,本戈蘭不想女兒勞累,只好叫她回去休息,王候和本戈蘭在等。
午夜兩點,看來是等不到月光,雖然有些失望,但起碼已經知道〈七音〉的解法。
這是鴣還在暮夜城裡忙著查詢璃的下落,本戈家位置在暮夜城中偏西,估計要三天之後鴣才查到本戈沁的女兒。
時間比想象中過的快,六月三十,這是六月最後一天,也是容潔頭七之日。
這天中午,鴣匆忙收拾好行禮前往普寨,李畫也在屋裡等待鴣的到來。
於此同時,安上把圖騰的消息帶給了其餘的三個部落:蘇部落,孫部落,朱部落。其他部落的長老看到信時有的和安上一樣驚恐,有的似乎很開心。四大部落將要舉行一次重要會議,而這會議是那個神秘的圖騰促成的。
「阿爺,你怎麼啦」,蘇部落的長老蘇答收到信封表情擔憂,一旁五歲的孫女帶著天真的語氣。
「女兒,災難要開始了」,蘇答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子,滿臉風霜。
「你不是說部落要團結一致了嗎,怎麼還愁眉苦臉」
「是的,只是更大的戰爭要開始了」,蘇答望著正午的太陽,格外耀眼。
下午六點,鴣到達了李畫家中,李畫也解開了容潔的繃帶,此時的容潔樣貌竟和當日無異,不像是死了七日之人。接下來,李畫和容潔面對打坐。之後李畫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裡默念魔咒,念完咒語將雙手食指中指按住容潔太陽穴:
天旋地轉過後,李畫進入了一片漆黑,四周什麼都沒有。李畫在黑暗之中不停奔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跑了一會,李畫終於見到亮光,那是一團藍火,也是容潔存留的最後魂魄。李畫伸手過去一把握住,接著便見到了容潔,兩人相識一笑開始攀談起來。
「師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容潔笑一下便說道。
「呵,你很久沒有這樣叫過我了」,李畫面帶苦笑,有些悲哀。
「我只是先一步去看望師傅,想不到我們三個二十前一別,再無相聚之日」
「師妹,謝謝你」,李畫似被煙塵入眼,眼淚一直在眼眶打轉。
「別流淚,就當我放了長假,自從當了村長,還沒有好好休息過呢」,容潔安慰李畫。
「算了,多的話不說了,時間不多,神訣也是很吃力的」,容潔望著李畫表情有些嚴肅。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接下來,容潔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和李畫理清這一切。
接著,容潔把凱拉,李義和繭組織的事全部告訴了李畫,李畫聽后先是意外,又有疑問。
「這與鄭艷有何關係」
「她這幾天有何異動?」
「沒有,和以往一樣」
「自從我見到繭組織的兩個人後,懷疑村子里有繭組織的內應,這個人很熟識村子的一切」
「你懷疑鄭艷?」
「沒錯,村裡的結界是八訣師合力所設置的,堪比神訣,如果沒有入境咒文,根本進不來,那天的黑衣人雖然在墓洞里以一敵五,但洞外就連我們兩個也打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
「所以黑衣人在墓洞里能量會強大好幾陪,而離開墓洞之後就實力大減,你這一說,當晚黑衣人根本不可能在毫無察覺到情況通過結界進來」
「沒錯,除非有人給他開了後門」
「可是通過結界的咒文有不少人知道,你怎麼確定」
「沒錯,通境咒文有不少人知道,但此次繭組織設伏本戈家的字只有我和鄭艷還有凱拉三人知道,從一開始我就想錯了,以為目標是八訣師,其實繭組織開始的目標就是凱拉,凱拉會每天給我請安,然後我會給凱拉訓練任務,鄭艷是最了解這一點的」
「你是說他們算好了這一點」
「沒錯,這還是其次,這麼多年,我有不少都叫鄭艷去辦,所以鄭艷幾乎可以代表我的意思,為了保證凱拉拿到字並測字,只要鄭艷引導即可」
「有道理,凱拉即使調皮,也不會擅自測你的字,可萬一王候早上或者中午就來到了呢」
「任何人來巫山必須經過白樺城,即使他一早從白樺城出發,到達樹林邊要兩小時,經過樹林要步行,至少需要六小時,所以王候最快也要下午兩點到達,下午兩點半訣師可沒空管這些,這個人很了解八訣師的行蹤,下午是八訣師修鍊的時間,誰都不能打擾,除非是要緊的事,所以算準了第二天」
「原來如此,所以鄭艷是最可疑之人」
「我現在只想知道,當年那個黑衣人在墓洞里到底再找什麼東西,裡面出來一口石棺和一塊空白墓碑以及舉著月鏡的人身蛇像以外,還有什麼」,容潔注視著李畫,等待回答。
「嗯~容潔,你果然很聰明,師傅選你當村長是對的」
女巫山的墓洞,有一石棺和石棺前的空白墓碑,還有一位上身是人下身是蛇的石像舉著月鏡對著天空,在洞里這裡像破了個圓洞,石棺和石像都對著天空。月鏡是傳說中的七大遠古神器之一,遠古神器據說是創世神打造的。
「我曾想過他是來拿月鏡的,畢竟是遠古神器之一,當時唾手可得,他卻沒有拿走,知道你們八訣師的秘密不能與任何人透露,但裡面應該有繭組織真正在意的東西」,容潔問道。
「呃……那個黑衣人確實想找一件東西,他要找的是魔法之書,魔法之書在石棺裡面,但沒有得逞」,李畫猶豫一會決定告訴容潔,畢竟這是已死之人。
「魔法之書是魔法本源,一共有四本,想不到先祖……」
「沒錯,其中一本就在先祖哪裡,已隨先祖下葬,可那晚黑衣既已打倒八訣師,為什麼沒有開棺拿走」,李畫疑問。
「這確實奇怪,想想,他擊到了五個……逃脫日月符……」,容潔用手捏住印堂穴,嘀咕著。
「除非那個人打不開石棺,對,那個人進去之後打不開石棺,至於逃離日月符應該是使用了某種神訣,一種我們沒有見過的神訣」,兩人沉默一會後,容潔突然高聲。
「你意思是這個組織想拿到魔法之書,但打不開石棺」
「沒錯,而且機會只有二十一次的祭月節,墓洞只有洞口可進,而整個墓洞有第八神明親自設下的結界,只有八訣師知道咒語,他們知道打不開石棺之後,只好找村子內部人幫忙,所以二十年前,李義就被利用了,當年李義可是和鄭艷走到很近」
「可惡,他一直那麼愚蠢,所以現在也被利用了」,李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可他們陷害凱拉的目的為何」,容潔又陷入了新的謎團。
「這個好說,在墓洞里可不僅僅有先祖的遺體,還有一位背叛者」
「什麼意思」
「這得從數千年說起,據說很久以前,八訣師的職責是守護墓洞,不讓任何人進入,月境原本是放在石棺之上的,哪裡也沒有人身蛇尾石像,八訣師不僅僅有人類,還有妖精,其中一位叫凱恩的蛇妖,不知為何有一天她突然魔怔,非要打開石棺,最後被八摺扇給石化了,為了懲罰她,神明就讓她永遠舉著月境」
「凱恩?凱拉?」
「沒錯,凱拉就是凱恩的後人,據說只有後人的血液才可解開石化,也不知道是否屬實」
「有可能,也許凱恩也和這個組織有關」,容潔閉著眼睛,腦子不停的回想這一切。
「你還有疑惑?」,李畫看出了容潔的疑慮。
「我在想,凱拉會不會和這個組織有關係」
「應該不會吧,四十年前她還沒出生呢」
「但他們讓凱拉變成普通人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
「有可能只是為了好抓住凱拉」,李畫回答。
「也許吧,對了,本戈沁那未出生的孩子,我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時間也不多了」
「對呀,我也納悶,會不會是你們結印不同的問題」
「原來如此,一語驚醒夢中人」,容潔聽到李畫這句話突然想通了。
「不是結印,是時間問題,我兩次測,一次是在酉時,一次是午時,而李義那時測的也是午時,所以我們有一次結果是一樣的」
「你怎麼知道李義那次是午時?」
「笨蛋,本戈沁是在中心會議大樓碰到的李義,這說明當時李義是陪同摩西七世去開會的,而本戈沁則是陪同本戈蘭去開會的,唯一有機會談話的時間是會議結束之時,中午十二點是中心會議結束的時間,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有道理,所以那未出生的孩子不同時辰測出的結果都有可能不一樣」
「沒錯,所以她的命運我們無法預測,凡人超越魔法,真是有意思」,容潔微微一笑。
「知道了,找個機會我去一趟本戈家」
「現在情況明朗了,四十年前繭組織想搶走魔法之書沒有成功,應該是打不開石棺或者忌憚石棺上的某些東西,過了二十后就指使李義在祭月節期間盜取魔法之書,但被我抓個正著,當時李義承認所有罪責,有可能是庇護鄭艷,八訣師決定處死李義,但我一時心軟,放走了他,現如今三天後就是祭月節,繭組織先是伏擊凱拉,利用李義引我出村截殺,看來他們對這次機會志在必得」,容潔注視著李畫,現在只能靠李畫了。
「師妹,師傅果然沒有看錯你」,李畫惋惜的回答。
「時間不多了,你要做的事很多,先是找凱拉了解一下,看鄭艷有沒有引導她去測李義的字,再去布置好三天後的祭月節,麻煩你了」,說完,容潔的影像逐漸透明。
「我知道怎麼做了,一路走好,師妹,這也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李畫對容潔進行了最後的道別,然後容潔切底離開人世了。
回到現實的李畫滿臉蒼白,鴣立馬扶住了她。
「李畫小姐,你怎麼樣了」,鴣看著虛弱的李畫焦急的問。
「我沒事,扶我起來」,接著鴣把李畫扶到了椅子上了。
「鴣,我有事情要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