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令牌，既往不咎

「小媛，你昨天說的話什麼意思啊。還有，你為什麼突然給我講故事。」

「哦，沒什麼。可能我記錯了吧。」

「你太累了，歇著吧。我來斷後，護你周全。」

嗜血令啟動后，他的心會像常人一樣。

不過沒有其他情感。他只會對我產生愛。

「以前你一哭鼻子，九尺寒潭就會大雨不停。」

「你不是叫我不要哭嗎?」

「可是，哥。即使我再強，我也是個女孩子。」

「所以我想保護你，不想你逞強啊。」

「我不用你保護。你陪著我就行。」

他說他不喜歡小哭包。所以我才學著忍耐，再也不跑到他面前哭鼻子。他喜歡什麼樣子，我就試著變成什麼樣子。我想，這樣便能和他永遠在一起。可是最終，他還是選擇拋棄，丟下我不管。

「是因為我，你討厭雨族的嗎?我不讓你哭，是為了你好。」

「你自私。你想要個弟弟。而我，是個女孩。你就把我當成男孩，強行接受嚴格訓練。你希望，我變得跟你一樣冷酷無情。不過看在你把嗜血令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

「小媛。我要是真自私，當初說什麼也不拋棄你。我會把你圈在我身邊。」

我從他懷中掙脫開來。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你就那麼恨我嗎?」

此時，遠在吉良的顧家。十二、十三、十四，大半夜被顧曉磊從睡夢中吵醒。

客廳里，坐著兩個人。一個，靠著沙發。半眯著眼睛，像是在睡覺的樣子。另一個，戴著眼罩。眼罩下面，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藍光。顧曉磊介紹說。戴眼罩的，叫顧惜音。是顧家的老十。更是顧家戰鬥力爆表，最能打的人。是顧明君造出來的試驗品，生化人。看似在睡覺的，是個睡神。顧家排行十一，叫顧長眠。長眠認識很多夜族人。唯獨不認識夜族的神主，許長夜。

他們兩個是主動回家的。

老十受了重傷，需要修養。為保顧家，他拼了命。如果沒有他，顧家可能要全軍覆沒了。

而十一，明顯是奔我來的。他對我很感興趣。他見過各式各樣的夢。頭一次聽說我這種，把自己困在夢境。夢境又層層遞進，不斷升級的人。

十一的身後，還緊緊的跟著一個孩子。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穿著粗布麻衣，身上配著一把上好的神器。是一柄劍。

「未涼，帶弟弟去後院玩兒。」十三把養子喊出來。

十三以為未涼比江南大一些。

實際上，顧江南比未涼早出生五百年。

「大哥的孩子，長得真俊啊。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你小點兒聲。」十二怕顧曉磊聽見會難過。現在，他們都要管顧曉磊叫「大哥」。

十二和十三，其實沒一個相信我的。

「林進那麼優秀、那麼好，你一點也不擔心他把她搶走?十四弟弟，我聽說她已經不跟你聯繫，甚至一有聲訊就掐斷不接。是嗎?」

「她接不接關你什麼事。你連給她發聲訊的機會都沒有吧。」

「你們兩個別吵了!」顧曉磊開口訓他們。

十二並不知道。我和十四已經和離了。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不過說到底，我們兩個中間，始終隔著一個顧家。即使沒有和白曦那樣的血海深仇。我和顧曉磊，和十二的過去。多多少少影響著我們的關係。

每天睡覺前，我把嗜血令從身上取下。壓在枕頭下面。嗜血令像是林進給我的平安符。只要我想他，他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多數時候，他不會插手我的夢境。他心裡清楚。幻像造不成身體上的傷害。但是我心裡更清楚。幻像打擊心靈，是另一種精神上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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