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心難得
她說：「這世間黑白分明，不是黑就是白。而我覺得這世間的感情應當也分為兩種，喜歡或者是討厭。你方才說你並不怨我，那你心裡是感激我的了？！換而言之，你喜歡我？！我說的可並非是那種故意逗我開心的話語，而是發自你內心的話哦！」
陸綿綿說著這些的時候，已經朝著前頭走了幾步，突然就摸住了褚江寰胸口的位置，不輕不重的按了一下，讓人心癢難騷，可這時人家又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好似從未來過。
「皇上可是喜歡我？」
「我…………咳！朕覺得你這個問題有些無聊。」
「嘖！不過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可沒錯哦！你還真的是得感謝我！」
被陸綿綿這麼一造弄，褚江寰心中原本想要說的那些話，現如今也已經變得亂糟糟，只能連忙想了個託詞，借口說自己要走。
陸綿綿一直笑嘻嘻的，也不曾攔著，只是當褚江寰走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你的確該好好謝我！若非這些年我裝聾作啞，裝瘋賣傻，只怕你還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培養自己的勢力了呢！」
這話如此之大膽，這宮中到處都是陸相的眼線，她倒還真是敢說。
褚江寰都快走到了自己的御書房，這才突然反應了過來，不由自主的就笑。
也罷。這樣或許更好。
自己如今卡在陸相的狼子野心和自己的尊嚴地位中間，不上不下，陸相忌憚自己是否有異心，又忌憚自己的大女兒現在究竟還能不能用，進退兩難的情況之下，的確有可能會用一些瘋狂的法子來試探自己。
與其那樣的話，陸綿綿這樣半開玩笑的將自己的問題給說了出來，將自己司馬昭之心公佈於天下，也省得人家再來試探，到時再來幾個刺客，弄得筋疲力盡。
陸綿綿啊陸綿綿…………該讓我如何是好？
不可否認的是，褚江寰現如今在心中對陸綿綿肯定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私情，覺得這女人太好玩太有趣，世間罕有，以至於真的要將這女人踩在自己的身下當成墊腳石的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惜。
可是和自己這麼多年的卧薪嘗膽相比起來，終究分量還是稍微的輕了點兒。
褚江寰握緊了拳頭朝著前面走，心裡也知道另外一個更加陰暗的可能性。
儘管自己能夠無數次的勸說自己——一個女人和大計相比起來並非那麼重要，可是這事兒就好像是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面不經意之間撒下了一顆草籽。
看似低賤的一文不值，可保不齊哪天見了陽光，吸了滴水，就會茁壯的成長，到最後一點一點的變成自己沒有辦法控制的場面。
他心中知道，只是如今還不願認而已。
…………
陸綿綿一直在門口站著，月末著等褚江寰回到了自己宮中的時候才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又重新回到了椅子裡頭坐下。
【警告：檢測到當前尋夢者心情低迷，自動進入情緒優化程序。】
【嗨~皇後娘娘？不知道您心情究竟是哪兒不舒服了？可否讓小人替您寬解一番？！】
許久未曾出現的系統，突然就用這麼狗腿的聲音說話，倒是讓陸綿綿這心裏面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因為太過於奇怪了，所以直接就笑了出來。
在門外洒掃的宮女見娘娘突然就對著門外的方向沒頭沒尾的笑了起來，心中作寒，連忙抱著掃帚逃到了一邊去。
陸綿綿將自己臉上的表情全都收斂了起來，閉上眼睛，單手撐著下巴，裝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和心裏面的那個聲音交談著。
「我說！什麼叫做情緒優化程序啊？我現在心情看起來特別不好的樣子嗎？」
【是的。】
「那你說說看準備怎麼來寬慰我呀？又為何突然要給我獎勵？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知道不？」
【之前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和您承諾過，只要任務達到了一定的進度之後就會給您適當的獎勵。系統當前數值升級為心動值，心動值升到百，您方可離開當前世界。目前心動值二，踏出無比艱難的第一步，故而要給獎勵。】
「切！」陸綿綿在心裏面嘲笑了自己幾句。
這系統也真敢說話，不過說的倒也都是一些讓人不愛聽的實話。
這無比艱難的第一步，自己的確是好不容易才踏了出來，可就好像是自己目前對於這世界的看法還有理解一樣，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往前走不得往後退不得，只能這樣子了。
【您就不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技能嗎？】
「我那親愛的二妹妹曾說過，這世界哪有什麼神啊仙的，無非就是人心中的妄念罷了，或許我本來就應該是陸綿綿，只不過在壓抑的情況之下呆了太久，所以才叫你給想象了出來。罷了，如何都好，那你就告訴我，你要給我的東西是什麼，平日里沒事的時候也給自己解解悶。」
【您可獲得技能——魅惑人心。】
「等會兒這是什麼鬼技能？為何聽起來如此惡趣味？」
【此技能作用：在性命垂危之際，可以緊急發動技能，讓世界上所有人在一刻鐘時間內愛上你，藉此脫險。】
「噗嗤——」
陸綿綿實在是沒有忍住，直接捂著嘴就笑了出來。
李想辦完了陸綿綿交代的事情從外頭走來，恰巧就撞見陸綿綿正笑得開心，就笑著湊了上來：「娘娘在笑什麼呢？看起來好生開心。」
陸綿綿讓心底里的那個聲音暫時消失，然後強忍著笑意對李想說：「你愛我嗎？」
李想：「愛啊！」
他回答的毫不猶豫，甚至連臉上都是那種特別真摯的笑容，讓人無法拒絕又無法反駁。
「這種情緒世間有很多種，你是哪一種的？」
「唔…………娘娘可要聽真話？」
「情話順耳，真話難得，隨你的便吧。」陸綿綿坐了下來說：「反正如今本宮身邊能夠信得過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既是如此，那屬下便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