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1
且不提,昊單機遇入虛靈,目前大夏朝禹都城王宮內,太史令終古次日早早便是進入王宮,請諫夏王夏桀,正巧不巧大夫長趙梁視乎早就料到太史終古會來,於是也在此恭候多時了!
兩人隨著喚官進龍德殿內行過官僚之禮跪於殿上,夏桀今日由於飲服聖龍仙釀多杯有些昏醒,斜靠在龍椅之上,迷迷糊糊的口中更是不斷哼念著:「施國有美人,名曰為妹喜,朕欲親見聞,快將妾送來。」
夏桀或是知曉大夫長趙梁進殿求見,於是口中念著也是在潛意識的暗示大夫長趙梁,朕如此心心念念,你還不趕快將此事速速辦理。
善於察言觀色的大夫長趙梁,此時可不會打破夏桀白日美夢,如此一來太史令終古則又是中了趙梁圈套,隨著夏王飲服聖龍仙釀的次數漸長,夏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性情有了巨大的轉變,若不是親信與夏桀的身邊人,怕是不知,可憐那忠心的趙公公趙景一片忠心敢怒不敢言吶。
「陛下!太史令與大夫長二位大人進諫,陛下!」趙公公趙景看二位大人長跪不起,於是在夏王夏桀身邊小聲喚道;
「哦!太史大人今日也來了,讓朕瞧瞧!」夏王迷糊著龍眼,東瞧瞧,西瞧瞧,可就是沒往太史令終古那方位看,大夫長趙梁見狀更是遮掩笑臉不敢看太史終古。
太史令終古老臉一黑,此時他內心正在想著國師到底給陛下灌了甚麼迷魂湯,竟讓夏桀徹頭徹尾的變了一般,昨夜夏桀便是在王宮設宴千百妃嬪,更是讓大夫長趙梁傳信擇施女妹喜為妃,當下國庫緊張,此等大費周張胡亂荒淫,成何體統,簡直有失五德,君敗臣綱。
於是太史終古覲言正聲道:「臣聞開夏之祖大禹先賢人君,皆是修德勤政,益則萬民,四海皆從,天祿永豐。昔日夏祖大禹乘坐雙龍三過家門而不入,耗費數年之久疏通黃河洪荒災水,解救萬民,這才創建此等偉業,如今陛下若是荒淫酒色,耽政荒忠,信讒逐賢,不取夏祖之德,偏信讒言與異,怕是有失夏祖大禹正統難保祖上大業啊!」
夏王迷糊,聞那太史之言頓時不悅,怒道:「朕乃天命之子,授予天帝之命代理管轄人間,造福萬民,多年來朕的偉業萬民共睹,基業七星樓歷朝歷代何君能建立,九州大地數百諸侯進貢豐拜,朕之大業何乃危機簡直一派胡言,太史令莫要在此危言聳聽與朕聽!」
「陛下,君有道則萬民樂業,不令而從。如今陛下後宮美女數以計千,妃后成群,今日又手諭聖旨信傳施女妹喜為妃,唯恐不利於政,施國文王歷來敬愛陛下,況且商國武王成湯與施女妹喜已有婚約,陛下若是如此威逼,定會引起諸侯詬病,君欺臣妻,臣還望陛下三思啊!」太史終古可乃忠臣之心,言中之理再過之不及,奈何夏王豈會聽之。
終古見夏桀近日邪心亂智,酒色迷魂,不理政事,成日荒淫,終古當真怕陛下中了紅衣男童之逆言,於是斗膽再言:「故堯舜二帝起,聖君皆與民合樂,以仁德化天下之,不事干戈,不行殺伐,不亂朝綱,不欺臣妻,景星耀天,甘露天降,鳳凰止於王庭,芝草生於野,更有雙龍助禹辟河,民豐物長,行人讓路,犬無凶聲,夜雨晝晴,稻香千里,唯此乃,有道興隆之象也,還望陛下奮從祖上之德,撤回納妃之旨!重歸聖德之道也!」
太史終古有愧與武王成湯,如今成湯被囚夏台,未婚妻又遭讒言陷害,終古不得不提及遠古聖賢之德來警醒夏桀,若讓武王成湯寒心,終古萬死難瞑目也。
「太史令大人雖是言之有理,可陛下從未威逼,世人皆知有施妹喜未過商門,又未嫁之,何來君欺臣妻。況且武王成湯逆謀之罪尚未定奪,陛下聖諭傳信,文王自當喜之不及,又何來諸侯詬病!」大夫長趙梁此時見夏桀扶額沉思,或是糾結立馬出言解圍。
太史終古性情剛烈,朝廷之上與大夫長自來不和,並未理會而是繼續道:「請陛下三思,唯有君施聖德,萬民才會真心敬畏,萬萬不可聽信讒言啊!」
夏王此時不耐拿起手中聖龍仙釀一飲而盡,罷手道:「朕累了,此事不必再議,太史大人人老年邁,即日起離服歸老還鄉吧!」
說完夏桀便是起身回卧龍殿而去,留下無奈老臣終古長跪不起,「陛下!臣忠心為朝三代,辭官事小,國事是大啊!」
夏王夏桀根本不予理會,大夫長趙梁靜靜起身,嘴角含笑而去。
......
且言,商丘之國武王府內。
有施國君文王郝文連夜趕至商丘,清晨便是進入武王府上與商丘左相伊尹會面商議妹喜納妃一事。
有施國經年共基農業,軍力薄弱,若無商國支持根本無力抵抗其他諸侯之國,聖諭傳信提及,夏王聞之有施之女,德才淑賢,艷麗一方,應入夏為妃,以充後宮。即便文王郝文極力反對也是無濟於事,夏王統領諸侯,天下合心,若是拒之定當引起他國進言讒亂,待那時有施國又有何之力與其抗衡。
午時,伊尹坐落於文王對面,二人相談良久,此時七娘懷抱小胖墩步入正堂,一見義父來訪,錯愕片刻便是恭敬道:「父王,為何來此?孩兒不知父王駕臨,還望恕罪!」
這時文王與伊尹皆是望向七娘,只不過二人面色顯著憔悴,見色七娘略感詫異,歉笑道:「晚輩『妹喜』打擾左相與父王商議要事,小女這就退去!」
「慢!」文王郝文喊住七娘妹喜,左相伊尹只是低頭沉思也無表情。
「父王何事?」七娘不解回問;
「為父今日前來,正是為你而來!」文王郝文話說一半,有些難以啟齒。
見文王欲言又止,又見左相伊尹低頭不語,或是女性直覺,她微微感覺到一絲不安,於是小聲詢問道:「父王何不直言,小女已是成年之人矣。」
良久,左相伊尹見文王難以啟齒,於是將前後原委一一道來,七娘妹喜聞之默默無聲,從表情便能看出此刻她內心幾乎臨近崩潰,此時的她內心糾結不已,就見她弱弱反問:「若無他法,女願從之!」
左相伊尹一驚,在他看來七娘或許應當拒之而去,可偏偏七娘妹喜表現的格外安靜異常安靜,於是道:「七娘,老夫與文王也是商議良久實在別無他法,若你能委屈己身,解救聖主而歸,想必以武王性子定當會感激七娘終生,眼下夏王昏庸無道,輕信讒言,荒淫酒色,若你去之或是能助商湯儘快解救天下萬民於夏王昏庸之下,還望七娘慎重思慮!」
「不必過多遐思,小女願去之,何日啟程?」七娘表現的難以琢磨,對於文王來說他自然慚愧,小女雖是其義女,可從小生活在嵩山之上,更是極少回有施,若不是自身無法保其之,何來這般無奈。
左相伊尹當機立斷,他救主心切,既然七娘妹喜願之那最好不過也,於是道:「即日啟程,路途之上老夫再與七娘商議對夏計策!」
「妹喜!父王有愧與你啊!」文王郝文起身前來抱住七娘哭腔道;
七娘這刻終於爆發,淚如雨下。兩人皆是相擁而泣,從小便於義父相見極少,文王對其更是愛護勝過親生兒女,眼下國之有難卻要她來緩之,雖心有委屈但也並非無用之處,文棋樂畫靜心之道信手拈來,危機關頭,也能防之。
此番若是真能解救未婚夫武王成湯,她自當全力以赴,只是可惜了她二人相戀多年的情緣,如今強權威逼與此她能如何能抗,雖生為女兒身,國之有難她自當願為之犧牲。
這一切都怪來的太快,根本沒給親人相聚之餘,畢竟事關重大,武王成湯此刻更是囚居夏台,左相伊尹不想有任何耽擱,事不宜遲便是匆匆灑淚道別而去,這時七娘又似想起某件重要事情,只見她奮筆落字留下書信,傳與左相伊尹親衛,讓其轉告某人。
兩班人馬快馬加鞭出了城去,便是在落地村前再次道別,七娘座與馬車之上望著文王淚如雨下的老面龐極其不舍,最終還是狠心拉下車簾獨自含淚而泣,懷裡的小胖墩還起身為其擦拭眼淚,可謂是萬物皆有靈,土撥鼠是真心對七娘倍加好感,都不忍心離去回到屬於自己小窩裡去了。
一路上快馬加鞭,難免有些顛簸,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左相伊尹才不忍開口打破沉默道:「七娘,此番計策委屈與你,老夫也是萬分慚愧,可如今天下局勢已經顯現亂象,天子無道應當討伐,若能解救聖主武王成湯,老夫答應你日後一定會同武王成湯想盡萬法解救與你!」
「左相不必安慰與小女,小女雖出家修行十多年,但也知曉天下局勢朝堂變故,如若未婚夫成湯知曉小女赴夏換湯,定會暴怒反叛與夏,那時還請左相大人全力輔佐與他,別讓其衝動行事,他的性子小女自當了解不過,眼見國之有難,而此難又降之我未婚夫婦二人身上,小女子豈能獨善其身拋棄他大難臨頭各自飛,身處這等亂世若能造福百姓有何所懼,小女只希望左相大人那時能勸慰成湯萬萬不可意氣用事,一切應當以大局為重!」左相伊尹也是不得不佩服七娘妹喜獨道廣泛見識,方才與父道別還未走出離別之傷的情緒,此刻就能如此冷靜思慮眼下大局之趨勢。
「七娘所見老夫由衷欽佩!只不過如此委屈了七娘,老夫也是身心過意不去啊!」聽了七娘一番見解后,左相伊尹深感愧疚,武王成湯為其獨身赴夏引薦自己與夏王,可卻是換來這般結果,他能不自責么!
左相伊尹之所以急不可耐動身赴夏解救武王成湯,是因為如若此番一行成功,來日討伐夏桀,然後再另尋他法解救七娘妹喜也是指日可待。但願那時昔日情人能放下今日之謀重合與好吧!
「左相大人無需自責,小女心中已然釋然,未能領兵力敵萬軍,但願解救心上之人!」七娘胸懷可謂天下女子中無一能比擬,為武王甘願赴湯蹈火,為天下甘願犧牲小我,為國家甘願委曲求全,此等奇女子可謂天下少有,如若武王沒有受困,如此二人該是何等般配!
此時左相伊尹心有不忍爆發而出,只見他老淚縱橫掩面而泣,無顏面對七娘。
左相伊尹此行一隊車馬整備大量金銀絲綢,白玉潤石,奇珍異寶,進禹都為解救武王成湯不備誠意何其艱難。只不過這時左相伊尹路過落葉村之時,似有感應一般深灼的老眼在此多停留了片刻,就連七娘也似察覺到了一般,可惜此時昊單仍在虛靈之中,若是他醒來發現事態已變,會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