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凡因必果

「方先生……」管家顫抖著聲音，緊皺著眉頭，「方先生……」

「我走了，DH就交給你了，昀之那孩子說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但也是個可塑之才，你就辛苦辛苦吧。」

「方先生，您別這麼說。」管家抓著方先生的手，心裡的痛苦與糾結讓他到底是沒有把真相告訴方先生。

關於DH以後只可能是一個代號而已，也許很快就會被人遺忘，被人替代。

至於鄭昀之，以後的路也只能是讓他自己選擇了，他能做的就是陪著方先生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步。

「我這輩子，也算是，到頭了。」方先生的聲音越來越小，細微到聽不見他最後再說些什麼。

管家湊過去的時候，才發覺到方先生已經沒有了呼吸。

「方先生！方先生！」

病房裡的悲鳴再無人能聽見，是生命最後的告別。窗外的那棵樹隨風搖曳著，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沒有葬禮，生前多繁榮，死後也不過是一捻塵埃，隨風就散了。

骨灰灑落大海，隨風飄蕩著，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嗚鳴著，像是被離開的人唱著僅有的悲歌。

原本挺拔的身影轉身而去，卻逐漸佝僂。時間會沖淡一切，也會帶走一切。管家停下腳步，又忍不住朝著身後看去，獨自喃喃著：「老朋友，你不會孤單太久的。」

傲悅公館，吳月下了最後一局棋，看著落滿黑子與白子的棋盤，吳月低垂著眼眸，是難以掩飾的落寞。

「夫人，該吃飯了，您歇一會吧？都坐了一上午了。」小陳忍不住進來規勸道。

吳月捏起一顆棋子，放在眼前端詳著，微微啟唇道：「這局棋，是死局。」

「夫人……」小陳看著夫人這幅模樣，還是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忍不住上前安慰道，「夫人別這麼想，您不是常說，凡是有因果，凡因必果。只要過去，就又是一個因果。小姐會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吳月苦笑了下，「他們兩個人這輩子都註定糾纏在一起了，分不開了。就算是出來，凌凌也不會跟我走的。」

小陳在一旁默然，片刻后開口道：「夫人，昨天警察局那面打電話過來了，問問你有沒有時間見一面，您要是想去看看岑小姐的話，我就回個電話過去。您要是不想，我就說您還在修養。」

「見了能怎麼樣？不見又能怎麼樣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以後再說吧。」吳月有些無奈地閉上眼睛，似乎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的。

小陳點點頭，站起身來：「那夫人，我們先去吃飯吧。哦，對，M國那面，沒有事情了，大家想跟著夫人一起過來。」

「過來幹什麼？」吳月掀開眼皮，有氣無力道，「好不容易散了，把錢給大家，讓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但是大家都想跟著夫人，而且人老了，也想找個地方，落腳了。」

良久，吳月才嘆了口氣道：「是啊，人來了，想找個地方落腳了了，隨便他們吧。」

宋氏集團會議室。

宋雲卿坐在那裡，認真地看著正在做彙報的人，時不時皺起眉，提出自己的疑問。整個會議進行的非常順利，結束的時候，宋雲卿又交代了幾句，大家才匆匆離開。

俞茜茜把收拾好的的資料放在宋雲卿旁邊，等她簽過字。又簡單了交代了一下這禮拜的行程安排，確定無誤后，就可以和對方確認了。

在俞茜茜事無巨細地說明下，宋雲卿把筆蓋合上，抬起頭看著俞茜茜冷不丁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茜茜，你談戀愛了嗎？」

「啊？」俞茜茜顯然是沒有想到，有些納悶地眨眨眼，很快笑著說道，「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

宋雲卿也一下子笑了：「我就是突然想到的，你也跟著我幾年了，但是我好像一直都沒有見你著急自己的事情啊？你們現在都不著急談戀愛的嗎？」

俞茜茜抱著手裡的資料，指甲有些不自然地在上面滑動著：「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吧。」

「也是，這幾年太忙了，也沒時間好好放鬆一下。對了，下禮拜沒事的話，放個假，出去玩玩吧？想去哪兒，我給你報銷。哦，對，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

一聽到這種事情，女孩一下子紅了臉，囁嚅著道：「宋總，還是算了吧。」

「我記得往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和其他公司的聯誼吧？你要不要去看看？你條件也不差啊，不要給自己耽誤了。再說了，只是交個朋友而已，又不是讓你商量終生大事，去看看吧？」

「宋總，你怎麼突然這麼上心我的事情啊？」

「我？啊，我是覺得，你還年輕，可以享受生活嘛。」宋雲卿抿唇一笑，拍了拍岑凌的肩膀離開了。

沒幾天，岑凌的辦公桌上就出現了一份邀請函。

程剛回來正準備拿著外套走的時候，餘光一瞟，看見了女人桌上的請柬。猶豫了一下拿起來，看見上面的內容后，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氣。

正巧俞茜茜這時候進來：「程助？」一眼就看見了程剛手裡的請柬后，俞茜茜趕緊過去，一把奪過來，「幹嘛隨便碰別人東西啊。」

程剛有些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嘴唇，問道：「要去聯誼啊？」

俞茜茜低頭整理著東西，耳邊垂下的髮絲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恩。」

「把眼睛擦亮點，像這種聯誼上，有很多都是那種不正經的，想跟人一夜情，佔人便宜的，別傻了吧唧地跟人走，別喝別人遞過來的東西，也別隨便跟人搭話。」程剛說完，忍不住咬了下舌尖，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有些話太多了。

俞茜茜也抬起頭來，對上程剛的眼神，納悶道：「那我去那幹嘛？當啞巴嗎？」

「我，我可沒這麼說，我就是好心好意提醒你。」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要不你也去？我記得宋總那還有發不出去的呢。」岑凌有些不滿道。

「正經談戀愛誰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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