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卻說妓院

似乎一向是酒館、賭場成了人們夜間活動的場所，白天勞作一天的人們累的累了，但總是不缺乏一些，往返夜市循環作樂的人們，要提到人們最常去的場所，那一定少不了妓院。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麗春院是破邪鎮唯一的一家妓院，其能夠在百年間不受查封的主要原因除了其有較為強硬後台外，院中的女子賣藝或者賣身都不會強求，所以一些因生活所迫的有些姿色的女子相繼選擇到麗春院來，賣身或是賣藝。

雲遠和孟山來此處的主要目的是聽聽小曲，聊聊閑天，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趁場內的人都喝醉后，講起破邪鎮的遠古故事，因為雲遠說的故事都是非常吸引人，再加上雲遠講故事說得極為深動，能來這裡的人們也屬非富即貴之輩，聽得高興也會屆時打賞些銀子予雲遠，這也是雲遠賺取生計的門路之一。

「我說，雲公子，你可有些時日沒來了。」門外叫客的老鴇對待雲遠的態度可謂是不冷不熱，要不是經常有客人指定雲遠要聽其說講故事，老鴇早就叫人轟走這個沒錢卻時常光顧麗春院的窮小子了,雖說少了雲遠的故事對麗春院沒有上面損失，但老鴇也樂意多點節目增加收入，「進去吧，些許客人等著你的故事呢.」

雲遠一手手背負，一手做劍指按下搖手的老鴇，昂首道：「哎！我說老媽子，我雲遠雲大爺不是來講故事的，今天雲大爺我有錢，給我叫兩個姑娘陪酒，再來兩壺上好的玉瓊漿，雲大爺我也來喝喝花酒的。」聽雲遠說完，施著滿臉極為濃艷的老鴇露出狐疑的目光，繞著雲遠轉了兩圈，神色突然一變，起初的不冷不熱到叫雲遠覺得是所謂幻覺，「喲！金菊，紅翠，今天雲公子來喝花酒了，你們兩個好好的陪陪雲公子和孟公子。」老鴇拖著雲遠和孟山兩人往大廳走去，滿是笑容的向裡面招呼到，惹得身後的雲遠和孟山顫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四人坐定，雲遠也只是與陪酒的兩個小姐相互說閑談雜罷了，再有就是相互敬酒，一旁的孟山就使勁瞅著剛剛呈上的油光閃亮的大大的雞腿，口中痰水不定。「死孟山，來這個地方你我也不是一兩回了，想吃就吃，別太拘束了，小翠你說是不是」雲遠挑過一根手指頭，調戲著紅翠道。得到雲遠首肯，孟山二話不說，拿起雞腿就猛啃起來，稍懂養生之道的孟父知道肥胖的孟山還是少吃油膩食物為好，所以孟山平時很難有機會吃到心愛的油燜大雞腿。二兩銀子，只要不包姑娘過夜，供二人吃喝還是綽綽有餘的。

「各位公子官人，本院今日有一新來的琴師，生得是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就說她手上的琴藝可謂是…」可見台上的主持姑娘沒什麼文化似的，或許忘記說些什麼，緊接著言了很多褒獎即將上場姑娘的好話「…她彈的曲子可謂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各位公子官人可想聽聽這琴師彈奏的仙曲來著？」

「好！」台下看官配合著叫好。

珠簾掀開，是一頂薄紗帳，帳內便有一古箏，古箏旁放置一鼎香爐，琴前端坐著一位用黑色薄紗遮住眼睛以下臉部的姑娘，那姑娘伸出雙手輕輕撥動琴弦，琴音稍起，便惹得台下看眾喊好。並非琴音美妙，因為琴師還沒開始彈奏，倒是她那雙極為美麗的玉手引人矚目，連台下的眾姑娘也極為嫉妒的一雙手，什麼手若柔荑，指若春蔥應該也說不出那雙美手給人的美妙感覺。在看琴師的聲影，也彷彿給人一種如若無骨的魅惑，令人不自覺中產生一種對其憐愛的感覺。

琴聲起，只彷彿是－

多景樓上彈神曲，

欲斷哀弦再三促。

江妃出聽霧雨愁，

白浪翻空動浮玉。

琴聲落，女子柔柔起身，揭開臉上的薄紗，欲拒還迎的掀開紗帳…

一些醉酒之徒看見如此美女，掩飾好了的大家公子、謙謙君子模樣一下子拋到九霄雲外，其中一個踉踉蹌蹌的跑到台前，大聲向琴師問道：「在下錢景升，敢問姑娘芳名？」

那姑娘稍微欠了欠身，禮到：「回錢公子的話，奴家鄙姓白，喚作香香。」名叫白香香的女子欠身之際，那姓錢的公子哥連忙用手託了托香香的下巴，略帶調戲的**道：「白香香，好…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又白又香啊……哈哈！」

正當白香香報上自己姓名的時候，台下角落中的雲遠也終於抬起頭看了看台上，露出詫異的目光，而白香香也將眼光瞥了瞥那邊，心笑：「你個笨小子，終於有反應了,我還當你是木頭一個，腦不開竅的。」

「老鴇！這姑娘多少銀兩可包下？」一個身肥體胖的中年男人，抖動那難看的身軀，顫顫的大聲問道，見老鴇露出為難的目光，從衣內掏出一打銀票，隨便數了幾張，玩桌上一甩，道：「老鴇，兩百兩夠不夠！」那老媽子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只見兩眼瞬間精光暴閃。

「我說李老爺，就你這兩白兩就想包下我們的白姑娘，你也不掂量掂量白姑娘所應有的身價…老子出五百兩！」另外一桌，立起一身材不亞於李老爺的人，極為囂張的向先前的李老爺挑釁道，老鴇連忙把驚喜的目光投到報銀五百兩的官人身上。

那姓李的胖子顫了顫，再次從銀票堆上數出幾張銀票加在先前的兩百兩上面，到：「我出一千兩！王老闆你可別想跟我爭，白姑娘我要定了。」望了望還想加價的王老闆，台上的白香香喚過老鴇，低聲在其耳邊說些什麼，只見哪老闆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扭扭捏捏的走到台間，雙手上下擺動，苦道：「王老闆，李老爺，你們兩就別爭了，你們出多少錢都沒用了，我們白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看見兩爭風吃醋的老闆露出遺憾的表情，老媽子又露出「迷人」的微笑，繼續道：「台下公子老爺可別放棄競價，白姑娘說了，現在出價價高者，白姑娘可約定三日之後親自到府上表演琴技，且與之談心論藝。」

雖然不能與之盡魚水之歡，但能得到與這種世間不可多得的美人獨處一處，將來和別人說起也覺得倍有面子，於是爭價格的也大有人在，得者是先前掏出一堆銀票的李老爺，最後一次叫價的時候，一個激動把那堆銀票全部甩了過去，於是無人說話，莫說是為了與一個女子喝酒談心，那李老爺甩上的銀票加起來只怕有萬兩於多，於是結果不言而知。

競拍告一段落，老媽子再次登台，笑言道：「沒有勝拍的客觀莫要失望，興許是所帶銀兩不夠，或許是有諸多不便之處，這些都不多說，白姑娘剛剛說了，為了不讓大家掃興，白姑娘要考考大家的文采與智力，這贏者可同白姑娘一齊至其閨房與之交心…」老媽子處在風場多年，所說之言是有多**就有多**，惹得台下眾人是心癢難耐，躍躍欲試。

說罷下台，把說話權交給白香香。盈盈小腳步，舉止似玉蓮，微微抬嬌首，親啟巧嘴言：「小女子初到劍南道（現四川），論文采不如在下的各位才華橫溢，但香香自小讀過一些詩經史書，琴棋書畫略通一二…不才，幾年前，小女得一聯句，終思不得其解，現在小女子出此上聯，還望下面看官給出下聯，好解小女子心中糾結。」說罷，輕抬小手，喚上兩個貼身丫頭，只見兩個丫頭抬上一木托，托盤之上有一書卷，兩丫鬟一人拿住一頭向兩邊卷開，白香香輕步於書卷之間，念道：「李廣射巨石,弓雖強,石更硬；衛青襲龍城，止戈武，心尤憂。—英雄蓋世」念閉立於一旁，耐心等待有人的對聯。白香香並不抱希望會有人能對上來。

「白姑娘，小生不才，想出一對子」先前調戲白香香的錢公子為了在美人當前表現，冥思苦想后立馬上前說道。

「錢公子，但說無妨！」

「黎明過黃昏，黑土墨，日月明;臘月是寒冬，雨尋雪，草化花。」說罷搖開手中摺扇，惹得台下一般頗有文採的青年紛紛叫好,不乏抱有起鬨之人。那錢公子依舊輕挑的望著白香香，而白香香輕微頷首，轉頭道：「台下可否還有比之錢公子更為絕妙的對子，香香洗耳恭聽。」

「老大，過去試試吧」孟山興許是吃飽了，桌上留下許多乾淨的雞腿骨頭，拍了拍肥漲的肚子，對雲遠道。而一旁的雲遠似乎並未把注意力放到台上，只見其低頭在思索著什麼，其實是在想那白香香給出的對聯，若說雲遠並未讀過什麼書，但是他總覺得這首對聯給予自己一種很強的感覺，聯繫前兩天前見到的那位女子，這種感覺在雲遠心底不謀而合，對的，似曾相識。

「孟女哭長城，心令憐，人九仇；嫦娥奔園月，人衣依，水青清。—紅顏薄命」此時的大廳早已安靜下來，大家都和雲遠一樣低頭思索著什麼，這時雲遠下意識的讀出這段對子，到讓孟山和認識雲遠的一些人詫異不已。這雲遠什麼時候這麼有文采了呢？而台上的白香香卻是含笑點頭，再問過台下有無更好的對聯，並無一人應答，繼續說道：「小女子出一益智難題，還望有人解答…一男孩與其朋友去水邊玩耍，男孩不小心那男孩掉落水中，那落水的男孩名叫小白，請問各位公子老爺，小白的朋友叫什麼？」眾人尋思，有人答

「小黑！」白香香搖頭微笑，表示不是正確答案。

「大白？」

「李白？」

……

眾人答案千奇百怪，卻無一得到白香香的首肯

「老大，這題目不是…」孟山想繼續說道，被雲遠攔住，因為這一所謂的益智難題是幾年前雲遠自己想出，拿來為難蘇小雪的，卻不知道何時被台上的白香香知去。

「我知道…」雲遠起身說道。

「雲公子請說！」白香香揮手請到。

雲遠心裡嘀咕：「這女子好生奇怪，所出的對聯讓沒上過學堂的我對出,而這個益智難題卻是自己早已說過的，現在既然知道自己叫什麼？」

「叫…」雲遠環視周圍，頓了頓說道：「叫救命！」惹得堂下眾人皆笑搖頭，自附這麼簡單的答案自己怎麼也沒想到，不乏有人錘胸頓足，暗叫自己沒先見之明。

「雲公子所給的對聯是為工整，現在打出益智難題，小姐友情雲公子到閨房一敘。」白香香在雲遠答出題目后，就已離去，留下一丫鬟作請雲遠。

雲遠正欲跟上丫鬟，卻被先前的王老闆攔住，「雲公子借一步說話…」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雲遠最見不得這種花大錢買春的有錢人，你買春就買春，為什麼要出那麼多冤枉錢，還不如留些給我用，所以沒給王老闆好臉色看。

只見王胖子把手搭在雲遠肩膀上走到一個稍微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其實就沖雲遠這會，想不被人注意也是難的。

「雲公子啊，你瞧瞧你左肩上面是什麼?」王老闆說過，自顧抬頭飲著手中的酒杯，自信滿滿的樣子。

雲遠隨言看去，卻是兩張印著當朝官印的銀票，每章都寫著引人注目的「一百兩」，不管三七二十一，雲遠搶下銀票趕緊收入懷中，言道：「王老闆，你看我運氣真好，你一找我，我就撿到兩白兩。」看見王胖子露出難看的表情，雲遠說道：「開玩笑的，不知王老闆找小子有和貴幹？」

「嘿嘿！…雲兄弟，你看你這上去…白姑娘？…能不能讓我？」王老闆放低囂張的情緒，低聲下氣的向雲遠討到，看樣子是想用錢買下雲遠與白香香一聚的機會。

「沒問題啊？可是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為滿月的兒子……還有得病在床的妻子」雲遠每說一句，王老闆就遞過一張銀票，看見貪得無厭的雲遠還想開口，王老闆乾脆一股腦的將懷中所有銀票全部推給雲遠，大約一千兩的樣子，道：「雲公子，全部都給你了…你看是不是？」雲遠甩了甩手中的銀票，然後收好，舉手作揖到：「王老闆出手真是大方，雲遠這裡謝過王老闆，現在雲遠有要事在身，要先行離開一步，告辭！…孟山，我們走。」說罷，與一旁的孟山像是喝多了酒的樣子出了麗春院。

「雲公子,這白姑娘之約？…」雲遠遞過一張銀票予門邊的老鴇，指了指後邊的王胖子，然後向老鴇眨了下眼，老鴇子心知肚明「雲公子好走，雲公子要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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