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再陷重圍
第239章再陷重圍
那女軍見葉初月的任務已經完成,卻沒有走的意思,便催促道,「你的事已經辦完了,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走?」
她只當葉初月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是個土包子,因此也沒有多想。
葉初月既不能離開,還必須想辦法支走這個女軍才能開鎖,因此便巴結的笑著說道,「娘子先別催,小的出來時,總管親叮萬囑要小的把食盒收回去才能離開。您看,他飯還沒吃完……」
說著,擺出一副為難表情。
那女軍不屑道,「什麼要緊的東西,還要特意吩咐。」
「東西是不要緊,可這畢竟是總管的命令,您看……」葉初月又為難又有些討好的樣子說道。
她見女軍臉上帶了不耐煩的表情,遂又接著道,「我知道娘子們正在用膳,小的這樣叨擾,實在是不成體統,不如娘子您先過去接著用完膳,小的在這裡等他吃完,收了食盒,自會離去。」
那女軍想了想,說道,「可別耽擱太長時間。」
葉初月忙乖順的連連答應。
那女軍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女軍走後,冷傲寒迅速的拋掉了手中的雞腿,一挺身站了起來,仰著頭低聲問道,「初月,你怎麼在這?」
「噓」,葉初月豎指在唇邊,制止了他的發問,然後從腰間輕輕的掏出了那串鑰匙,小心翼翼的把那把大鎖打開。
「咔嗒」一聲,鎖頭打開的聲音還是有點大,葉初月和冷傲寒的心迅即都提到了嗓子眼裡,等了一下,見前廳那裡並無反應,她這才把牢門輕輕打開,然後把冷傲寒一把拉了出來。
那個女軍回到了前廳,在桌子邊找了個空位坐下,端起碗正要吃飯,眼睛隨意的在座上掃了一圈,沒有瞧見方才與她一同出去的那人,便皺眉問道,「小環呢?她怎麼沒在?」
旁邊有人抬起頭,含糊的說了句,「她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
那個女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迅速放下了手中的碗,警惕的看了一眼屋門,然後又問了一句,「她方才一直沒有進來嗎?」
在座的女軍都搖了搖頭,接著也都有些警覺起來。
這時,屋門忽然開了,女軍們頓時一驚,有人迅速將手探向了身邊掛著的佩刀。
來人垂著頭走進屋中,又迅速的轉過身去掩上了門,女軍們見他身上穿著的是小環的鎧甲,便以為是小環進來了。
有幾個便放鬆了警惕,重新坐到椅子上,端起了桌上的飯碗。
只有先前那個女軍,猶疑的打量著站在門前磨磨蹭蹭關著門的「小環」,警覺的問了一句,「你怎麼在外面呆了那麼久?」
面前的這個「小環」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一般,全無反應。
這不禁加重了那個女軍心中的懷疑。
她伸出手按住了刀柄,然後慢慢的向門口處靠近,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眼前這個有些可疑的人。
就在她接近了「小環」,並伸手探向她的肩膀,想要把她的身體板過來時,那人卻突然轉過身,然後將她向前一拉,又一翻轉,便牢牢把她控制在了手中。
女軍們驚見變故發生,頓時紛紛抽出佩刀站了起來,神情緊張的盯著他。
宋謹亦扣住那女軍的喉嚨,沖著面前的眾人喊道,「別動,你們要是敢亂動個,她就會沒命。」
女軍們聽不懂他的話,一陣面面相覷,隨即握著刀就要衝上前去。
這時,葉初月已經帶著冷傲寒逃了出來,站在她們身後,用沈元語說道,「他是讓你們不要妄動,否者,你們的同袍就會沒命。」
女軍們驚訝的轉回身,待看清站在葉初月身旁的竟然是關押中的冷傲寒時,頓時大驚失色,喊道,「不好,他們是來劫獄的。」
趁著她們被吸引了注意力之際,宋謹亦已經結果了手中的那個女軍,然後又她們背後譜了過去,當即便將幾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撂倒在地。
葉初月和冷傲寒也趁亂沖了上來。
冷傲寒伸手抓過桌上的一把筷子,沖著女軍發力甩去,那筷子變成了要命的飛刀,當即又有幾個女軍被射中,倒在了地上。
餘下的見形勢不妙,有人便抽出了身上的短哨,吹響示警。
剛吹出一聲,便被宋謹亦一把奪了過來,然後一刀將其斃命。
那哨聲雖然吹的短促,但聲音卻是極響。
隔著幾個院落的司徒月正在榻上安養,忽然隱隱聽到有示警哨音響起,她便猛的翻身坐起,喚來了副將凝綠,問道,「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凝綠凝神聽了一陣,搖搖頭道,「沒有啊。」
「不對。」司徒月斷然否定,「方才肯定有示警的哨音響起,我不會聽錯的。」
見她說的極是鄭重,凝綠也不敢大意了,忙說道,「屬下這就去查看一下。」
司徒月點點頭。
凝綠轉身剛要走,司徒月便又喚住了她,「我和你一起去。」
說著便要下床穿鞋。
凝綠有些擔心她的傷勢,便勸道,「將軍,屬下去便可,將軍還是安心養傷的好。」
司徒月一邊穿鞋一邊說道,「不知為何,我現在心裏面不安的緊,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若不親自去瞧瞧,我不放心。」
說完,站起了身,也不容凝綠再勸,徑直向外走去。
凝綠也只好跟了出去。
剛走出門,就見到一個廚娘打扮的女人,神色驚慌的跑了過來,那女人見到司徒月,立刻撲倒在地上,大呼小叫道,「不好了,將軍,牢房那邊出事了。」
司徒月一聽,當即面色大變,二話不說迅速的向著牢房那邊趕去。
凝綠經過廚娘時,將她拉了起來,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廚娘哭喪著臉說道,「今天,奴婢派下面的人去牢房那邊送飯,送飯的人卻久去未歸,奴婢擔心出什麼岔子,就趕去牢房那邊查看,結果……結果就看到牢房那邊殺人了。到處都是血。」
廚娘一邊說著,一邊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彷彿又看到了那令人膽碎心折的一幕。
凝綠見她這樣不經事,不覺皺緊了眉,不耐的又追問道,「看清楚來的是什麼人了嘛?有幾個。」
廚娘回想著那瘮人的一幕,幾乎要哭出來,結結巴巴道,「大概有,有三四個吧。有男有女,還有一個穿著咱們軍娘的衣服。對了,那個關在牢里的也在。」
聽到這裡,凝綠眉頭鎖的更緊,「你到那裡的時候,他們還在動手嗎?」
廚娘趕緊點點頭,帶著哭腔說道,「奴婢去時他們正在殺人,他們看到了奴婢,還想殺奴婢,奴婢怕的要死,轉身便逃,逃,逃……」
凝綠見她嚇得不輕,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想來再多問也問不出什麼,便甩開她,去追司徒月了。
還沒走到那座小院時,凝綠追上了司徒月,攔住她說道,「將軍,賊人既然已經成功劫下大牢,此刻應該正在設法逃離,先下咱們就算趕去偏院查看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趁早在城門處設防。」
司徒月心亂如麻,啃咬著自己的指甲喃喃道,「不可能啊,沒有鑰匙,他們怎麼能破了那地牢呢?」
驀的,她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抬起了頭,切齒的念叨著,「薛曼娘,是那個賤人,她竟然暗渡陳倉,騙了我。」
她只以為薛曼娘盜走了令牌,卻沒想到令牌只是個幌子,她真正盜走的是鑰匙。
眼瞅著竹籃打水一場空,司徒月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她當即便聽從了凝綠的建議,派人去城門處把守,接著又吩咐人快馬加鞭趕去十里坡處尋回季舒玄。
葉初月和宋謹亦救下冷傲寒后,經過一陣快速而奮力的廝殺,三個人逃出了將軍府的重重包圍。
騎上搶來的馬匹,三個人順著長街一路狂奔,直奔城北的城門關卡而去。
到了那裡,眼瞅著城門已經關上,距離門前三丈之地,還擺起了一排拒馬。另有百餘名執矛披甲的官兵擺開陣勢,據守在前。
宋謹亦見狀,勒住了韁繩,高喊了一聲,「掉頭。」
冷傲寒和葉初月便隨他一起,將馬調轉方向奔著西面的城門而去。西城的情形同北城一樣。
不用說,東城和南城此時也應當一樣城門緊閉了。
勒住了馬,三人當街合計了一下,接下來要怎麼辦。
葉初月突然想到,宋謹亦曾經提及,有兩個唐游風的侍從是跟他一起到達偃京的,此時或許可以投奔到他們那裡暫避一時。
她便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宋謹亦剛剛面容舒緩,想答應下來,抬頭看向前方時,卻神色陡然一變,說了一句,「來不及了。」
葉初月見他神情突然戒備起來,心裡不覺一緊,趕緊循著他的視線偏頭望過去,卻見正前方黑壓壓的駛過來了一隻大隊人馬。
這支人馬穿行在夜色中,就如同一陣黑色的旋風般,轉眼就已經到了三個人的眼前。
葉初月定睛細看,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季舒玄。
他穿了一身玄色鎧甲,幹練利落,衝刺在夜色中,隱隱透著肅殺之氣。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之前瘦削許多,但雙眸還是異常的清亮犀利。
他在距離三人一射之地停下了馬。
勒緊韁繩之際,他傲然的向前睨視了一圈,待看清葉初月時,他的面色猛的一僵,接著便顯露出毫不掩飾的驚喜,沉聲喚了一句,「月兒姑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