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撿來的
到底是什麼畫呢,被廉王說的神乎其神。一下子勾起眾人的好奇心,於是紛紛看向皇後手里的那幅畫。
皇后也不藏私,直接讓宮女攤開給眾人欣賞。
當畫卷展開,果然引起一片讚歎聲:「好畫。」
「不愧為才女,當得這名號。」
軒轅皇朝崇尚的是水墨畫,而色彩畫雖有但不出彩,因為顏料昂貴的緣故並沒有廣為流傳。即便有也只是在貴族之間小型流行。
並且最主要的是並沒有傳世畫作,貴族們權當消遣。
而慕容漣的這幅畫的確很出彩,她畫的是一幅集市,普通人家趕集的畫面。畫上人物栩栩如生,色彩鮮艷,畫面的場景讓人如同身臨其境,親眼所見。
「陛下,您覺得此畫如何?」廉王摸著自己的鬍子對眾人的反應十分滿意,好像這畫是他畫的似的。唯一遺憾的就是天子自始至終都冷著張臉,彷彿在場的都是空氣,甚至看都不看那幅畫。
就在眾人等著天子評斷的時候,此時一個少女突然走了出來,一臉驚奇地看著這幅畫:「咦,這畫我手裡也有一幅!不是說獨一無二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甫珍的話讓慕容漣身子一僵,她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原本等著被天子讚賞的期待還沒散去,就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由得看向來人。
這人是來砸場的吧。明知道她都已經獻給皇后了,現在才說出來。況且這幅畫是她在國子監當著一眾學子的面畫的,這是她的畫作沒假。
難道有人這麼快就模仿她的畫?可是她的色彩都是特製的,別人根本模仿不來,所以慕容漣對自己的畫作還是很有信心的。
仿製品而已,肯定粗製濫造,上不了檯面。
思及此她微笑上前問道:「皇甫姑娘,此話怎講?」
「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你真的也有一幅?不如拿出來讓我等觀賞觀賞!」廉王先是看了眼慕容漣,見她篤定的樣子,他覺得奇怪,若真有兩幅相同的畫,那就有趣了。
「珍兒,你真的有同樣的畫?」長孫清當然希望能掰回一局。奇兒已經輸給慕容熙,還被打成這樣,這口惡氣她怎麼都咽不下。
現在這慕容漣又冒出頭,還獻什麼畫,他們慕容家想幹什麼?難不成還想入宮為妃不成。若真是這樣,那慕容家的野心還真不小。
慕容家的女兒向來不入宮,甚至連宮門口都不進,更不用說成為妃子了。這皇家可是有祖訓的,不得納慕容家的女兒為妃。
一旦慕容家的女兒入宮為妃,那就預示著政局動蕩甚至出現天災人禍,整個京都都將掀起腥風血雨。這就好像是個詛咒,慕容家的女兒就是個禍害,甚至成為禍國殃民的代表,
當然前提是入宮為妃。如果不入宮,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現如今這慕容漣開始出來興風作浪,難不成那詛咒又要來了嗎?
她不由得偷看了眼天子,咽了咽口水,這天下男子的好顏色似乎都集中在天子身上,端的是雄姿英發,天人之姿,說他是第一美男子都不為過,身強體健看起來十分年輕。
這樣的美男子難怪會讓少女怦然心動,就連慕容漣這個第一美人都折腰。
不過天子勤政愛民,睿智非凡,實乃一代明君,應該不會做出昏庸之事。況且自這慕容漣出現之後,天子都不曾看過一眼,顯然對此女不感興趣。
長孫清在天子和慕容漣之間流連,慕容熙何嘗又不是。這對狗男女,前世他就是死在他們的手裡,如今都湊齊了。
現在指不定早已經陳倉暗度,勾搭在一起。
慕容熙自始至終都沒看天子的臉,在他看來,他生怕看到那張臉之後自己控制不住想掐死他。
「皇甫姑娘,既然你說有,那就拿出來讓大夥分辨分辨,到底誰的畫作更勝一籌。」慕容漣驕傲如一隻公雞,抬著高高的頭顱,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似乎勝券在握。
山雞就是山雞,再怎麼驕傲也成不了鳳凰。
「當然可以。」皇甫珍還真的很爽快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畫軸,轉身呈給皇后:「皇後娘娘,臣女這幅畫也想獻給娘娘,祝娘娘千秋。」
「皇甫姑娘有心了。」之前慕容漣送畫皇后還是高興的,可是現在又冒出個皇甫珍送同樣的話,這就有點挑釁的意思了。
今天這事還真多,就是不知陛下會不會生氣。皇后愛戀地瞟了眼天子,每次見到陛下她的這顆心猶如少女狂奔亂跳,這麼多年卻依然深深地迷戀。
當宮女再次打開另一幅畫的時候,那讚歎聲比之前那幅還要驚訝。
「此話可當傳世佳作!」長孫祁看到這幅畫頓時激動的上前,他見過不少色彩畫,但如此傳神還是頭一次。
那畫里的人活靈活現似要走出那片天地,裡面的場景一下子把人帶入其中,彷彿自己就是畫中人,體會這人間繁華。
根本不是之前慕容漣那幅能相比的。
慕容漣當然也看到這幅畫,她頓時驚叫:「這怎麼可能!」
若說有人作假,那肯定是她,這簡直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此時她的那幅畫就在邊上,卻被這幅壓得黯然失色,好像裡面的人都死了般死寂一片。
由不得她不承認,傻子都知道這幅的確比她好不知多少倍。
「你從哪裡得來的這幅畫?」慕容漣突然轉向皇甫珍,好像她是她的仇人似的,如野獸盯著小白兔。
皇甫珍被她嚇了一跳,她定了定神幸災樂禍地回答:「當然是大街上撿來的。」
這話說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這要是大街上能撿到這樣的畫?人人都去撿了。
慕容漣看她似乎的確不知,她轉而看向慕容熙,慕容熙摸了摸鼻子,聳了聳肩,這事和他無關,盯著他也給不了解釋。
慕容漣飛一樣突然跑到慕容熙邊上,附在他耳邊責問道:「是不是你!」
她的色彩畫曾經是某個人教的,可是那個人已經被她殺了。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超過她的畫功,也就只有那人。
可是那人已經死了。
慕容漣不相信那人還能活過來,因為那人已經被她鎮壓,永生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