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紂為虐
「你!你當真要助紂為虐!?」命格星君老眼渾濁的看著侯淮舟,微微張開嘴巴大口的呼吸著。
他咬牙:「當初見你與南華,不過是嘴上不對付,如今看來你當真是沒有良心!」
頓了頓,淚眼昏花道:「若非當初你救南華有功,你以為你能飛身入仙界?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還迫害他!」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當年侯淮舟哪裡還能忍得了?
說的好像侯淮舟能升仙全是沾了司卿旬的光一樣,可是這些年來他為仙界做的事情比他司卿旬少了嗎?
在凡間的時候他就壓制不過司卿旬,做了神仙也被司卿旬壓得死死的,只是曾經他以為他和司卿旬是一樣的,他們是經歷過那樣時代一起活下去的人,該有同樣的心理才對。
可偏偏這虛偽的『君子』居然說要摒棄前嫌?
那時候侯淮舟就懂了,他與司卿旬一點也不一樣,他就是個自私虛偽的人,說著什麼為了天下蒼生好,其實就是個假好人罷了!
可是這些人還是只記得司卿旬。
所以他毀了這些人又有什麼不好?
反正也不是誠心忠於自己,死了那就給別人騰位置。
大約是怒火攻心,侯淮舟忽然上手掐住命格星君的脖子,後者頓時猙獰起來,眼神還憤怒的盯著他。
只聽侯淮舟咬牙切齒道:「朕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見你是元老才不動你,你要是想死,我一定不手軟,你要試試嗎?」
命格星君說不出話來,可卻大義凜然的盯著他,動了動嘴,侯淮舟以為他要示弱了,於是將臉靠近了過去,想要聽聽這個一向剛正不阿的命格星君要說些什麼求饒的話來。
誰知道剛靠近過去,命格星君的嘴忽然張開,吐了他一臉唾沫。
侯淮舟楞在原地,體內的怒火蓬勃愈發,都不用再說任何話收緊了自己手,命格的腳在地上蹬了幾下,忽然冷靜下來。
了生只看到命格星君的頭還在侯淮舟手上,他直勾勾的看著侯淮舟的方向,好像眼睛里還有仇恨似的。
侯淮舟麻木的丟下他的屍體,取出錦帕擦了臉上的臟污,然後丟在命格星君的臉上。
對著他的屍體也吐了一口唾沫,冷道:「咎由自取。」
說罷,轉頭看向了生,眼中的殺氣還沒有褪去。
「滾過來。」
了生皺著眉頭上前來,原本想把琉璃瓶還回去的,誰知道那人還是道:「去,取了司卿旬的心頭血來。」
「心頭血?」
了生大驚失色,取了心頭血司卿旬還能活嗎?
他都成了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了,只怕再受一點傷就要魂飛魄散了。
見他猶豫,侯淮舟立馬黑下臉:「怎麼?你要違抗我?」
了生抿了抿唇,思慮好一會兒,而後忽然抬腳取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出來,另一隻手握著琉璃瓶,侯淮舟看他聽話的模樣滿意的勾唇。
背起手來盯著了生的背後。
了生緩緩走來,看著自己徒兒慘白的面色心疼極了,可卻舉起長劍對準了他的心臟,只要他輕輕往下一點就會讓司卿旬萬劫不復。
就在千鈞一髮之刻,侯淮舟忽然眼前一花。
原本對準了司卿旬的長劍忽然轉頭來對著他了,並且聽見一聲怒火:「違抗你媽違抗!」
侯淮舟被長劍逼得不斷後退,驚惶抬頭,猛然發現剛剛那個長相極其普通的天兵居然換了一張臉皮。
怒道:「你敢騙我!」
了生揮動著長劍步步緊逼,凶煞道:「敢傷老子徒弟,你他媽不想活了!」
侯淮舟被他逼得後退,甚至無力招架,這人的修為遠遠在他之上,他除了躲避之外毫無用處。
了生猛地將他踹地上,長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兒出來,劍尖直衝沖的對著侯淮舟而來,侯淮舟被他巨大的靈氣衝擊的天靈蓋都在顫動,咬牙大吼一聲:「蚩尤!」
話音剛落,殿門口忽然飛進來一個黑影,那人衝過來圍著了生的長劍打轉,沿著長劍攀上了了生的手臂,迫使了生停了下來。
「什麼玩意兒!」
眼前黑煙漸漸聚集成了一個人形,只是沒有五官,像是被黑墨浸泡過得人。
他低沉笑著:「饕餮啊好久不見。」
「......」了生怔住,表情有些詭異。
抽搐著嘴角:「蚩...尤?」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你怎麼出來的?我靠你不是還被封印著嗎?我擦我擦!」了生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寧璧不是說了蚩尤還沒有被解封嗎?
她騙自己?意義在哪!
蚩尤行動還有些緩慢,笑道:「當初你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了生掙扎著想要將手臂上的黑煙甩開,可是那黑影就像寄生在他身上了一樣,他奮力的掙扎誰知黑煙一收緊竟然將長劍脫離了他的手。
蚩尤緩緩道:「本座記得當初還曾想過與你結交,只是沒想到如今凶獸饕餮竟然成了這幅模樣,本座是該慶幸還是替你感嘆呢?」
「老子向來都這樣,關你屁事!」
饕餮生性暴躁,蚩尤也只是笑了笑並不發怒,倒是侯淮舟從地上爬起來,怒道:「蚩尤,你還跟他廢什麼話,他今日來一定是想救走司卿旬,你趕緊殺了他!」
蚩尤:「殺?饕餮乃天地萬物的貪心之意凝聚而成,要想殺他,那就得把全天下貪心之人殺了,你能做到嗎?」
了生白了他一眼。
這就是為什麼他一點都不害怕的緣故,反正他怎麼樣都不會死,就算被抓了也就是被折磨疼一疼罷了。
冷哼:「那你想幹嘛?想取我的血供養你不成?」
寧璧說過現在蚩尤找的就是神血,這樣就能徹底打開神農鼎的封印,如今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得了應龍龍珠后的成果,還沒有徹底解封。
蚩尤神秘一笑,身影靠近過來,道:「你的血,本座哪能看得上呢?」
了生挑眉,忽然沒來由的心裡不痛快。
怎麼這句話還有些嫌棄是什麼意思?
看不上他的血,他還能找到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