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沐和他的小夥伴們
沃野鎮與長城之間營帳林立,人流涌動,長城之上更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一隊隊巡邏的士兵更是來回穿梭,拓跋燾字平城帶來的六萬人加上原來的守軍和臨時增調過來的府兵大概七萬軍卒齊聚於此!此時大營後方的伙夫造飯之地一個文弱少年正在一邊燒火一邊看著手裡的竹簡,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伙夫兵不耐煩略顯輕蔑的對文弱少年大聲喊道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一卷破竹簡看來看去多少遍了?依我看還不如賣了,還能換些銀兩」
這青年兵這幾日沒少跟溫柔少年冷嘲熱諷,剛開始的時候青年兵以為這文弱少年是誰家的公子哥來這逛逛圖個新鮮呢,畢竟竹簡在這個年代可是個金貴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結果這文弱少年跟自己一樣也是個伙夫兵,青年兵貧苦出身,自是沒什麼學識對這種人有一種天生嫉妒,文弱少年本也算官宦之家,其父曾任一縣縣丞,自幼便是衣食無憂,怎料世事無常,其父不知怎的得罪了州牧被誣陷貪污,將其問罪下獄,自此便家道中落,正所謂樹倒猢猻散,憑實力走動的親友自是唯恐避之不及,就連文弱少年自己也是被充軍到此,要不是分配大營的軍官見他可憐也確是手無縛雞之力才把他分到伙夫伍,也許文弱少年早就死在了戰場上,文弱少年輕嘆一聲,小心翼翼的卷好竹簡,知道這是青年伙夫兵在找自己事,也不回話只是淡淡說道
「是不是又沒柴了?我去打些回來便是」
說罷就要起身,青年兵一聽著文弱少年竟然無視自己,不禁來了些許火氣,猛走幾步靠近文弱少年身邊質問道
「怎的?說你幾句還不愛聽了?讓你把那破竹簡賣了你沒聽見?」
「且不說這竹簡乃是家父遺物,聖人有雲,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竹簡豈是些許錢財可比的?」
文弱少年自是不肯賣,再說了這青年兵見自己又有錢了,估計又要借,說是借,卻從來不還。青年兵一聽平日里逆來順受的文弱少年竟然敢反駁自己當時就怒了
「哎呦,怎的?還反了你不成?」
文弱少年被青年兵這麼一唬,嚇得登時就後退了幾步,略帶慌張的說道
「怎...怎的,你待如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敢行兇不成?」
不說這話還好,一聽這話青年兵更是來了勇氣了,一把就將文弱少年推到在地,騎在身上照著文弱少年的臉上就是左右開弓
「打你就打你!還特么的行兇!我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
文弱少年本就年齡小,再加上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哪裡打得過的天天在村裡廝混的青年兵對手,文弱少年也沒打過架根本不會還手,只得緊緊的把竹簡護在懷裡,青年兵見狀更是來氣,一把搶過隨手一丟,文弱少年爭搶不過只得大喊
「我的竹簡!」
啪一聲,竹簡被人伸手接住,來人正是李沐,李沐其實來了有一小會了,他也是懶得管閑事,這文弱少年自己都不敢還手,這種人就不能幫,這竹簡朝正好朝自己砸過來怎麼不能任憑砸在自己身上吧?所以就伸手接了,當然一起來的還有周二狗,畢竟是同鄉有好去處自然是能帶就帶,再說了也是答應了他爹周大財,李沐不耐煩的說道
「喂,那個誰,就那誰,說你呢,差不多就得了」
青年兵打的正是興起,一聽後面有人說話,起身一看也是兩個少年,仗著自己年齡大也是身強力壯,自是不把李沐二人放在眼裡,挑釁的說道
「怎的?難不成你還想在這充個好漢?」
沒等李沐答話呢,周二狗先不願意了,他跟花木蘭自小便是一起玩到大的,怎麼能見被別人欺負了?而且周二狗平日里在附近幾個村也是出了名的刺頭,更是為了爭村裡老大的位置總被花木蘭揍,畢竟花木蘭是練過武的,周二狗自然不是對手,周二狗嘴角一歪不屑的說道
「讓你停手就停手,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喲,這意思你也不服,別以為二打一我就怕了你!」
「我尼瑪....」
周二狗哪聽得了這個,上去就要跟青年兵撕吧撕吧,李沐一手攔住周二狗,上去就給青年兵小腹一腳,李沐經過改造的身體再加上花木蘭的記憶和這幾個月的習武,這一腳自是不輕,青年兵慘叫一聲,飛出去幾步遠,抱著小腹在地上打滾,都能直接動手了誰還跟你嗶嗶呀?這種欺負弱小的機會自己不動手豈能便宜了周二狗?李沐一個箭步追上前去先是照著青年兵的小腹又補了一腳,然後一隻腳踩著青年兵的側臉一隻腳照著青年兵的小腹猛踢,當時是掌握好力度的,總不能把他打死吧,本來李沐想有樣學樣騎在青年兵身上再打的,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堂堂黃花大閨女騎在一個男的身上豈不是吃虧吃大了?青年兵被踢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只能開口求饒道
「大哥,大哥!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李沐聞言停下了腳
「哦,那你說說你錯在哪了?」
「我不該搶他的竹簡,我再也不敢了!大哥你看我年輕不懂事的份上繞過我這一回」
李沐心想你搶個破竹簡關我屁事,再說你比我大吧?還特喵的年輕不懂事!於是李沐也不回話,接著猛踢!青年兵見李沐不為所動,一邊痛呼著一邊說道
「大哥,別打了,求求你了,要不您說說我哪錯了?」
「二狗你過來告訴告訴他哪錯了」
周二狗一聽李沐叫他現世嚇得一哆嗦以為李沐沒打過癮要拿他練練手呢,一聽沒自己什麼事,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趾高氣昂的說道
「你錯在不該跟我們裝杯」
青年兵一聽愣了一下,心想裝杯是個什麼意思啊?不過青年兵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趕忙應聲附和道
「對,對,對,我錯在不該裝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大哥你放過我吧」
李沐聞言滿意的點了點,也不說話,接著猛踢!青年兵懵逼了,我這不是承認錯了嘛?怎麼還打呀?但是也不敢還手,只得再次求饒道
「大哥我又哪裡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大哥,也是你叫的?」
「那我叫您什麼呀?」
「叫二叔!」
「啊?」
「啊什麼啊!不叫是吧?」
李沐又是狠狠一腳,青年兵趕忙求饒
「二叔,二叔!你繞過我一回,我再也不敢裝杯了!」
李沐這才停下,走到文弱少年跟前上下打量一幾眼,呵,看造型就知道是個典型的書獃子,李沐也不廢話,直接就把竹簡扔給了文弱少年,也不管他接住接不住,文弱少年嚇得趕緊抱住竹簡,剛想道謝,李沐就不耐煩的揮揮手
「打住,打住,我最煩跟你們這些說文言文的人說話,聽著都累」
文弱少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敢說話,一邊的青年兵剛要起來,周二狗上去朝著青年兵小腹就是一拳,青年兵沒有防備在加上本來小腹就痛又被打倒在地,周二狗看李沐一腳踩臉一腳踢人的姿勢好像還挺威風,自己也來試試,以前沒這麼玩過呀!再次被踩臉猛踢的青年兵哀嚎道
「大哥,我又怎麼了?好歹也給個理由吧,你們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大人吧」
「誰讓你起來的?再說了,大哥也是你叫的?叫二叔!」
周二狗話音剛落,還沒等青年兵回話呢,腦袋就被李沐來了一巴掌
「你還二叔上了,翅膀硬了是不是?還想跟我一個輩分了?」
周二狗揉了揉腦袋,撇了撇嘴,最終還是沒敢挑戰李沐的淫威,這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伙夫兵手裡捧著一件疊好的軍服走了過來,先是看了一下情況,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呃...哪位是花伍長?」
地上的青年兵聞言趕緊就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到伙夫兵跟前,拽著伙夫兵的衣襟,指著李沐二人委屈的說道
「三哥,三哥你可得給做主啊,這兩個人剛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我打了」
伙夫兵看了眼臉上還帶著鞋印的青年兵,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笑呵呵同樣打量自己的李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周二狗,沉吟了一下說道
「他們...他們怎麼打的你?」
青年兵擦擦眼淚,激動的說道
「就是這樣,這樣...」
說著還趴在地上,模仿起了剛才被打時候的姿勢,新來的伙夫兵一隻腳輕輕地踩在青年兵的側臉上問道
「是不是這樣?」
「是,是,是,然後還踢我肚子,三哥你可要給我報仇啊」
伙夫兵聞言突然臉色一變,另一隻腳朝著青年兵的小腹猛踢,青年兵懵逼了,痛苦的說道
「三哥,三哥你這是幹嘛?你打我做什麼呀?」
「打的就是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劉將軍的子侄也是你能招惹的?」
伙夫兵正有氣呢,本來自己這個伍長當的好好的,自己做百夫長的堂哥突然告訴自己,要來一個叫花木蘭的,來就來吧,自己還得讓位,而且堂哥還特意警告了自己,不要招惹花木蘭,他可是劉將軍的子侄,而且花木蘭的父親也是一個千夫長,還做過自己的頂頭上司,堂哥臨走時還放下狠話,要是自己找花木蘭的茬子就吃不了兜著走,花木掉了一根汗毛就扒了自己的皮,要是花木蘭打他掉了一根汗毛就扒了自己兩層皮!伙夫兵心想,得,惹不起就供著吧,伙夫兵一邊踢一邊罵,偷偷散了一眼李沐,心想我這打了半天你是不是改過來攔一下?可是李沐壓根就沒動,這也不能總打不是?行吧,你不來我自己找個台階下得了,於是裝出衣服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瞧我這記性!光教訓這不長眼的東西了,差點把正事忘了」
伙夫兵雙手捧著軍服,小跑著來到李沐跟前,伙夫兵這眼力自然看出來眼前這人應該是花木蘭沒錯了,一旁站著那個也就是個跟班的,看著一臉媚笑的伙夫兵,李沐心想怪不得,原來這個伙夫兵知道我跟劉莽的關係了,不過就這麼遠你還用小跑著過來?你怎麼不大跳呢?伙夫兵捧著軍服往前一送,媚笑道
「花伍長,您的軍服,本來呢,我是有一身的正好換下來給您,可是我一想我穿過的東西怎麼能上您的身兒呢,特意去找發軍服的長官那又領了一身新的,剛開始長官大人還不給,我就提了您的大名,您的大名是真好使啊,長官大人一聽立馬就給了」
周二狗在一邊聽得直牙疼,這馬屁啪的也是沒誰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李沐見著伙夫兵這麼懂事肯定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打人家吧?心想這肯定是扯了劉莽的虎皮,人家發軍裝的長官認識自己是哪顆蔥啊?伸手接過軍服說道
「咱們這伙夫伍應該是五個人吧?還有一個呢?」
「確是還有一人,比我年長四十來歲,粥熬的不錯,我們都管他叫老余,跟您肯定沒法比呀,您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劉將軍的子侄,將來肯定是前途無量啊」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