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重逢

曲小池本身就是溫柔至極的人,她可以原諒整個世界,就是學不會原諒自己。

她並不喜歡一個人,她喜歡熱熱鬧鬧喜歡大家開心,即使自己不快樂。

大年初一,今年她19歲了,方粟21歲了。

方粟才年僅21便已經有千萬身價了,這事曲小池還不知道,主要這幾年她都對任何事默默不聞,把自己關在房間,電視不看,手機不玩,就發獃,發獃無聊就看看書,或者到陽台看看外面的風景。

只有第二年偶然打開手機,發現寫小說的軟體,便想寫寫。一不小心就寫成了經典,因為閱讀書籍較多,文采異常的好。

早晨,房間還是黑沉沉的,沒有一點微光,她不願見光,方粟也就換了非常防光的窗帘特意給她。所以她常常不知道,現在是早晨還是夜晚。

曲小池剛醒從床上起來,爬到寫字桌上,她寫字桌上方的書架放滿了名作,打開電腦不出所料,她被攝影工作錄取了。

名叫「黃昏視覺攝影公司」,她把之前的作品給他們投稿,對方很滿意,也很期待,之前風靡網路的「望」是個怎麼樣的攝影家。

郵件上寫著要她九天後去公司報到,因為春節放假十天。她興奮的下了凳子想跑出去找方粟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出房門,四處張望,又叫喊,確定家裡沒人。但桌上有早餐,她瞅了一眼電視劇上放的鐘錶十點了,不是放假嗎他們畫室還有課嘛。

曲小池一人坐在餐桌前吃著剩下已經涼的飯,吃到一半去客廳沙發拿手機,撥打方粟電話。

30秒后,他沒接。

這是她第一次聯繫不上他。

曲小池心裡空落落的,她緊張害怕了,不管什麼,不管怎麼樣,方粟是不可能不接電話的。

她趕緊披上大衣,裡面的睡衣都還沒來得及換,就穿著棉拖跑出門了,她四處張望,這個地方離他畫室很遠,開車要一個小時。

曲小池強忍著眼淚跑到街邊上,去打車,巡視一圈這個時間段為什麼一把車都沒有,她忘了今天大年初一大家都去拜年了。

她心好像被揪了一下,她好怕,怕方粟丟下的,就算有任何事也得說說嘛。

她腦子一發熱就徒步走在馬路上,想走去他畫室,走了十幾分鐘,身上已經開始發熱,今天的天氣不好,沒有太陽,陰沉沉的,有不斷的風吹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運動了,跑步已經消耗她很多的體力了,走路也是走走停停,一停下來就想到如果停一秒,方粟是不是就找不到了。

她強硬著疲憊,走著。

走了半個小時。

才發現手機沒帶,整個人就更不好了。人生地不熟的,她要怎麼辦啊,之前出去都是坐車的,她只知道直走,一直直走。

溫度漸漸又下來了,今年的天比以往的冷。曲小池冷的哆嗦,唇齒的發白了,她還是想找他的。

走著走著,眼前突然發黑。

接下來的事,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再睜眼時,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腦里第一個想法就是被拐賣了。

房間窗帘緊閉,昏暗的房間帶起警惕的心。

她忍著恐懼,走向門那,她不知道開門會發生什麼事,她好怕,手放到門把手上都是顫抖的。

自己還未把門打開,門自己就開了,曲小池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幾步。

曲小池她低著頭第一眼看見是他的鞋,再抬頭看,眼睛都瞪直了,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著前面的男生。

她耳朵里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她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

她趕緊低下頭,但驚訝的神情但是沒有變過,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怎麼…在這?」

梁川落一把公主抱起她,放到床上,用手拍了拍她的腳,再用被子蓋好,坐在床邊說:「怎麼連鞋都不穿啊。」

曲小池低著頭,臉漲得通紅,眼淚已經在眼珠里來回徘徊了:「我…我。」

梁川落摸摸她的頭:「我問過方粟,他畫室有事一時趕不過來。」

曲小池聲若蚊蠅:「你怎麼知道我找方粟。」

「你那著急樣,不找方粟,難道找我啊?」梁川落低下頭,手往前伸,去握曲小池的手,她也沒反抗,他就順利成章的牽住她的手,他溫聲道,「小池你變瘦了,頭髮也長了,見到你彷彿已經是上個世紀了。」

曲小池緩緩抬頭,看向他,他低著的臉頰流過了好些眼淚,突然的心酸上頭:「哥哥。」

她輕聲叫他。

梁川落也不敢抬頭了。

曲小池挪動了身子,往他湊近,雙手扶起他的臉頰,兩行熱淚順腮邊而下,兩眼紅腫含淚水瑩眶,滿臉寫滿委屈。

曲小池抬手,把他頭往下拉,自己的紅唇往他右眼吻了一口,再分開:「哥哥…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梁川落:「嗯。」

曲小池滿臉心疼:「對不起,我…是覺得配不上你了。」

梁川落一把把她抱入懷中,他委屈地說:「那你別擅自主張,你問都沒問過,你就自己決定,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好愛你啊。」

他把這三年的委屈化作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都發泄告訴她。

梁川落肩膀微微顫抖著,偶爾還能傳來一聲聲的抽泣,抱著她不敢太緊,怕她會想起以前的往事。

他多想緊緊的囚禁著她,一輩子都別想逃。

曲小池一頭埋進他的脖間:「哥哥,我們…別分開了…吧。」

梁川落搖搖頭:「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

曲小池笑:「好。一輩子都不分開了。」

聽她說這話,他才敢抱緊她。

多年來的期盼終究還是盼到了頭。有些人分開多年偶然才想兩次,有些人是日日思念的委屈。

思念是一種病,真的是一種無法自拔的病。

方粟忙完畫室的事,打電話給梁川落問:「小池她怎麼樣了?」

梁川落:「很好,睡著了。」

方粟眯起眼睛:「你不會幹啥了吧。」

「不會,她還小。」梁川落想了會說,「方粟我過幾天要去國外學習,所以…還是得——」

「不用你說麻煩,沒有你,我也自然會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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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攜陽光初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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