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規矩

48.

「他們怎麼說？」

聽到赤血幫那邊有消息了，我們頓時停下打鬧，戴齊向過來報告的小偏分問道。

「他們老大說遠哥打了他，必須把遠哥交出來。」

小偏分說著，下意識的看了看我這邊。

只是對於「遠哥」這個稱呼，我短時間內還是難以接受。

「放屁！要是我願意交出來那還和他談個毛。你叫上黑熊和幾個能打的兄弟，跟我走一趟。」

戴齊說著，把手裡的皮夾克迎風一甩，很瀟洒的套在身上。

「嫂子先回家吧，我和致遠去辦點事。」

戴齊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對雨昔說道。

可雨昔擔心的看著我，似乎不願意離去。

「乖，聽話，你先回家吧，一會我打電話給你。」

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還帶著雨昔，會很不方便。她跟著來，不但起不到任何好處，還只會給她憑添危險。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辦完事給我打電話。」

雨昔這次終於開竅了。

「嫂子你放心，就算我回不來，我也保證他會毫髮無傷的回到你身邊。」

在戴齊又給她下了張保證票后，雨昔終於同意了讓她自己先回家的要求。

「說說看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打了赤血魔頭？」

雨昔走後，戴齊和我一邊往赤血幫那邊走，一邊向我了解情況。

於是我一五一十的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了戴齊，說明了我當時如果不製造點混亂的話，那我根本無法脫身。

戴齊理解的點了點頭，但是接著說「不過你這次動手打的是他們老大，那事情就沒那麼好辦了。」

「那怎麼辦？打都打了。」

沒想到我一向標榜的「要打架，先出手」理念，這次給我惹了一身騷。

「看情況，走一步算一步吧，到了。」

很快來到了赤血幫的領地，我們也停止了交談。

地點是河濱公園的北面。因為北面沒有門，只有一面湖水，所以平時人流量就比較少，加上樹木繁盛，這裡居然成了赤血幫的老窩。

「赤血魔頭了？叫他出來說話。」

我們剛進去，就有一群古惑仔靠了過來，而其中還有趙虎也在。

「我表哥目前不方便見客，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吧。」

趙虎見到是我來了，也擺出了一副二當家的模樣。

「我草，你能做得了主嗎？」

戴齊不屑的看了趙虎一眼，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趙虎被那麼一歧視，正想再開口說話，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赤血幫的老大－－－－赤血魔頭。

49.

老大發話了，那幾個小弟自然就給我們讓開了一條路，順著往前走，很快來到湖邊的一個帳篷前。

一個滿臉纏著繃帶的人坐在帳篷前面，整個頭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若不是那一頭扎眼的紅色頭髮表明了他的身份，還真不出來這人到底是誰。

「紅毛，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但這個是我兄弟，說什麼我也不能交給你，而且是你光天化日之下要搶別人女人在先，要說理也是你錯在先，他充其量也不過算個正當防衛中的防衛過當，警察叔叔都不會判他有罪的。」

戴齊果然是老油，一上去就是又扳道理又抬警察的，先理后兵，此乃道義。

「那照你這麼說，這件事就算了？」

紅頭男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一時無法解決，乾脆先把難題拋回去給你。

「當然不能就這麼就算了。」

戴齊突然開口，卻是嚇我一跳，怎麼突然之間他就向著紅頭男了？

「你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兄弟女人，這對我兄弟，以及他的女人，心裡都留下了多大的陰影啊？這要傳出去，你赤血魔頭的名聲還往哪裡擺？我看這人民內部矛盾，就還是用人民幣解決吧，你適當的象徵性給我們賠點錢，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啦！」

戴齊這張嘴，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前面那句先是把我嚇了一跳，後面這句估計也得讓紅頭男嚇一跳。

「你他嗎的耍我啊~！」

紅頭男氣得一下子站起身來。頓時，我們這邊那個穿著黑色殺手背心的大塊頭也一下子站到了前面來，氣氛突然就緊張起來。

只是兩邊的形勢看起來，一邊人多，一邊人壯，特別是大塊頭往那一站，就像是猛虎站在狼群中，論起氣勢，我們還稍勝一籌。

「呵呵，黑熊，別嚇著他們，大家開玩笑的。」

原來大塊頭的外號是「黑熊」，也難怪，他站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跟黑熊似的，有一股壓迫感。

經過戴齊這麼一調節打趣，氣氛又慢慢緩和了下來。

「那你說怎麼辦？」

紅頭男不滿的說道。

「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們老規矩吧。」

戴齊突然說了句行內暗語，我也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紅頭男聽了后，陷入了思考之中。

「別想了，你也是沒理在先，我們不讓你賠錢了，就老規矩處理，這還有什麼好想的？」

戴齊眼見有戲，急忙在一旁催促。

「好，老規矩就老規矩，下個星期五，風雨操場。」

紅頭男終於和我們這邊達成了一致。

50.

走出來后，我急忙向戴齊問道：

「你們說的老規矩，是怎麼一回事啊？」

戴齊搖搖頭，說道：

「這是這件事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那到底是什麼辦法啊？」

我仍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道上的老規矩就是，如果一件事，兩幫之間解決不了，那就讓兩幫之中的這件事的當事人，在大家的見證下，出來單挑。」

「單挑？」

這個詞語讓我覺得有點詫異，也有點熱血。

「恩，單挑，但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單挑，是賭上了兩幫的名譽的，所以要在大家的見證下進行。單挑兩人，不能攜帶武器，就是赤手空拳的肉搏，打到一方認輸為止。輸的那一方，以後他的幫派，就算是在路上看到對方，也要給對方讓路。」

戴齊向我詳細的解釋了這個老規矩是怎麼一回事。

聽戴齊說完，突然我心裡泛起了一些擔憂和感動。戴齊是用自己幫派的名譽來保全我，如果我輸了，那他的幫派就很難再在道上混下去了。從他為幫派取的名字，也能看出他對幫派投入了多大的感情與抱負。

「說實話，我對這次的單挑，並沒有多大信心。」

我一般打架都是靠趁人不備先發制人，可這樣光明正大的赤身肉搏，對方肯定也會很警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那我的勝率可就。。。

「別擔心，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嘛，我會教你一些打架的技巧，到時候你就盡量打吧，打輸了也沒關係，我信任你。」

與我的憂心重重相比，戴齊反而是信心滿滿，看得很開。

突然兜里的M8傳來了悅耳的鈴聲，電話來了。

「呵呵，嫂子這第六感還真厲害啊，我們剛處理完，這電話就到了。」

可是，我都用不著看手機，光從這鈴聲來分辨，我就知道電話並不是雨昔打來的。

因為M8是可以給電話聯繫人設置獨立鈴聲的，我早就給雨昔設置了一個聲音很像她的歌曲作為鈴聲，而現在鈴聲不是這首歌，所以我不用看我就知道這個電話不是雨昔打來的。

掏出手機后，果然，來電大頭貼讓我老遠的就清楚知曉了來電之人的身份，電話是周芷晴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