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雨昔的選擇

64.

「那我就這麼一直讓他罵，我不說點什麼嗎？」

我聽完戴齊所說的出手時機，卻感覺這方法略為有點不爽。

「你當然也要說，不過他是打架之前說，你是打架之後說。」

「啊？打架之後說？那我該說點什麼呢？」

「你可以說：『你之前不是狂…狂…狂…狂得很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你倒是給我說…說…說…說話啊。』，然後把用腳踹的節奏加在那些有省略號的地方。」

「哈哈，原來如此，不過那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一點？」

「不會，你還可以更殘忍一點的。」

這段聽完，才知道這方法其實是大為爽快的。

跑完后，我們休息了一下，隨便吃了點早餐，然後便在校門口那等著了。

因為昨天晚上我已經發簡訊告訴了李雨昔，讓她今天早上來早一些，我會在校門這等她。

不一會，穿著校服的李雨昔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她一蹦一跳的走著，像只快樂的小兔子，只是這種走路的方式，像足了一個小學生的作風。

「學長~」

李雨昔蹦跳過來后，喜開顏笑的直接就抱住了我的手臂，彷彿那吃醋的事早已經被她忘到了九宵雲外。

「雨昔，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我緩緩抽出被雨昔抱住的手。

雨昔張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點疑惑的看著我：「什麼事，你說啊。」

「我…我…」

看著她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我真不想把這個事情告訴她。

「學長什麼時候變成結巴啦？你又在故意逗我開心么？嘻嘻。」

雨昔還絲毫沒有感覺到暴風雨的來臨。

「我…喜歡上周芷晴了。」

我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雙拳緊握。

一下子周圍氣氛變得非常安靜，空氣彷彿要凝固了一般。

雨昔久久沒有做出反應，戴齊也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突然，她伸出左手抓住我手臂的衣服，慢慢蹲下。

「對不起，學長，我頭有點暈。」

對於初戀的少女來說，有時候愛情就是她的一切，所以我剛才的做法，一下讓她的愛情世界轟然癱塌，對她的打擊不亞於世界末日。

看著雨昔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肩膀，像一隻受傷的小貓。

我很想去抱著她，可雙手伸到半空，卻又感覺不太合適。

於是，畫面定格在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蹲在校門口，而她身邊的一個男生的雙手懸在半空這樣一幅畫面上。

「不是說好明年最後的太陽我們也要在一起看的么？」

雨昔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學長不要雨昔了嗎？」

我發現她沒有哭，但是眼淚卻一直在流。

「不是的，我同樣還是喜歡著你的！」

這句話幾乎是沒有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

65.

「......也許你會罵我花心，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我試圖跟她劃清過界限，但是失敗了，有時候人的感情是不太聽自己控制的。」

「這些話，其實我很早就想對你說了，因為我覺得我們既然在一起，就該像水晶一樣坦陳相待，互相信任，而不是各自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裡。但是我一直沒說，是因為我害怕，害怕你會受傷。」

「對於你，一直以來，我都想儘力保護你，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可是卻沒發現，其實一直在傷害你的，是我自己。」

「而對於芷晴，她一直以來都很照顧我，有時候甚至讓我生出一種很依賴的感覺，她為我付出了那麼多，而我卻什麼也不能給予她。我欠她的太多太多，已經還不清了。」

「為了這件事，我一直在苦惱。現在，戴齊出現了，他願意替我繼續保護你，並且，一心一意。我該離開你，不再傷害你，然後自己去還芷晴的債嗎？」

「這看上去好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這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我不想失去你。」

「當然，我的這種想法的確是過於自私了，所以，現在要由你選擇。你放心，無論你做哪種選擇，我都能理解，絕不會怪你的。」

我的話一句接一句，沒有間斷，一直到把自己想說的所有話全部說完，我才停止，因為我怕中途我一停，自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雨昔聽完我的話，先是有些驚訝，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如此透明的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但也慢慢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雨昔開口說到：「我......」。

她剛一張口，我就用兩隻手指擋在她嘴唇上，「現在也別忙著選擇，等你放學后，自己回到家，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好好考慮一晚上，明天早上再給我答案好嗎？」

雨昔聽了后，也乖巧的順著點了點頭。

「既然思考時間充分，那我希望你不管選擇了誰，都能給出3個理由好嗎，也算是對落選人的安慰，好嗎？」

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戴齊，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恩，有道理，而且要給出理由的話，你就要有對比，這樣能更清晰的幫助你的選擇思路。」

我聽了戴齊的建議后，也附議贊同到。

雨昔還是點了點頭，「恩，好吧，不管選擇誰，我都會給另外一個人3個理由的。」

66.

雨昔離開后，我突然有點害怕。

雨昔的出現，像天使飛過了我的世界，從她潔白翅膀上折落的羽翼，為我黑色而枯燥生活點亮了色彩。

如果她離開我了，那在我的世界里飄零著的這些羽毛，是否也會像落葉一般隨風飄向遠方?

經過學校的操場，發現這個我們愛情發生的地方，依稀留著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感覺，劃過我溫熱的心上。

我刻意的讓自己不去想，卻發現自己還是不夠堅強。

上課時，精神集中一些，思念的苦澀就少一點，可是，時間不會靜止，總是會下課，會放學。

放學后，平時收拾書包一向很積極和犀利的我，今天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不待明天到來，光是即將面對的今天晚上就已經足夠讓我害怕了，害怕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她。

細心的周芷晴發現了我的異常。

「小諸，怎麼啦？」

芷晴收拾完自己的書包后，又準備幫我收拾。

「哦，沒事。」

我攔住她的舉動，自己埋著頭快速又略帶胡亂的整理著。

「真的沒事？如果你現在不想說，那我晚上發簡訊給你吧。」

芷晴彎下腰，側身低著頭想看我埋著的表情。

「不要發，不要發，不用了，我真沒事，我走了，明天見！」

我匆忙的拒絕了芷晴的好意，因為我害怕這樣會在不經意間看見和雨昔以前發過的信息。然後沒待芷晴回答，我就急急忙忙的就跑出去了。

回到家，平時幾乎不離手的M8手機，我今天卻擺在一旁，因為害怕看見它就會想起與雨昔的種種聯繫－－－－她有一台情侶版的熊貓機。

也許有人會說，那周芷晴也有啊。

是的，她們兩人都有，但我之所以總是在說芷晴影響了我和雨昔的關係，是因為我是和雨昔在一起。如果我和芷晴在一起，同樣的，雨昔對芷晴的影響一樣無可估量，拖著雨昔的陰影，我根本無法接受芷晴。

心情像一群黑色的烏鴉，飛過沒有月光的黑夜。

晚上，我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我買了個饅頭和一杯豆漿，早早的來到了約定好的校門前，可是我卻發現，我根本沒胃口。

這個時候，愛因斯坦的『時間相對論』體現得淋漓盡致，我覺得等待中的這段時間非常難熬。心情就像經歷完重大考試的考生等待放榜，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於是，我發了個簡訊給戴齊，「到哪了？今天來遲到可不好哦。」

很快，隨著M8一聲清麗的簡訊鈴聲，戴齊的簡訊來了，「我們很快就到」。

我晃了一眼，就把手機揣回兜里。

果然，很快戴齊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只是，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跟著李雨昔。

這時我才回憶到，剛才他回的簡訊是：「我們」很快就到，而不是「我」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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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齊看著我吃驚的表情，連忙解釋道：「我們是在進來那個路口那裡才碰到的，所以就一起走進來了」。

哦，原來如此，不過這也說明他們倆還真是有緣啊。

「好吧，外面挺冷的，大家別耽擱時間了，雨昔談談你昨晚思考後的想法吧」。

我用一種盡量平緩的口氣對李雨昔說道。

「恩。」

李雨昔把兩隻手從衣兜里拿出來，在身前握在一起。

「其實，戴齊哥哥對我很好......」

說著，李雨昔的眼睛看向一旁經過精心打扮后的戴齊。

我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

其實這時，我很想笑著恭喜他們，可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但是，我的心裡早就被學長塞滿了，已經沒有位置再裝下其他人了，所以實在是很抱歉啊，戴齊哥哥。」

李雨昔看向戴齊的大眼睛再做了個抱歉的眼神后，又轉而看向我，而此時的眼神，已是溫柔無比。

「哈哈，雖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不過非要你親自說出來，我才能死心。」

戴齊倒是比我洒脫得多。

「兄弟，恭喜啦～」

戴齊微笑著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啊?我......」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一下子有點搞懵了，於是仍然是傻愣在那裡。

只是扭頭看到微笑著站在身旁的李雨昔后，頓時，無數潔白柔軟的天使羽毛霎那間充滿我整個心間。

事情解決了，頓時胃口也回來了，感覺肚子餓了，於是大家一起到校門旁的一家油條店去吃早餐。

「對了，雨昔，你選他不選我的三個理由是什麼？」

戴齊咬著一顆油條，居然突然提起了之前說好的約定。

「啊，戴齊哥哥還沒忘記啊？呵呵。」

雨昔喝了一小口豆漿，回答道。

「當然沒忘記，這是我自我安慰的良藥，你一定要說清楚哦。」

戴齊捂著胸口假裝一副心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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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第一條就是我開始說的，我的心裡已經被學長填滿了，裝不下其他人了。」

李雨昔笑盈盈的看著我說道。

「你就不要再傷害我了好不好，快快，下一條！」

戴齊一副不滿的模樣催促道。

"第二條嘛，就是我和學長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親切，就像一家人一樣，無拘無束，沒有壓力，我可以展現出真實的自我。而跟戴齊哥哥你在一起的感覺，只是像朋友，還是有一些拘束，我會擔心自己哪做得好不好，有時候不免有些做作，我不喜歡那樣。」

李雨昔給出的這第二條道理還是比較讓人能接受的。

「恩，看來我的親和力還不夠啊，以後要跟你多學習一下。」

戴齊與我開玩笑的說道。

「恩，那第三條了？」

「啊？非要第三條么？我覺得前面那兩條就已經足夠了嘛。」

李雨昔看來好像是並沒有準備那第三條理由，因為前面的兩條，光這第一條就可以起到決定性作用了。

「那可不行，說好三條的，要是沒有，就說明我還是有機會的咯！」

戴齊拿起一顆油條故意的唬著雨昔說道。

「不行不行，嗯....第三條有的。」

李雨昔的眼睛好像留意到了我們餐桌上的手機上面。

「喏，第三條是，因為學長用的手機是魅族M8，而戴齊哥哥你用的是諾基亞5800，那在魅族M8和諾基亞5800之間選擇，我當然是選擇魅族M8啦～！」

「哈哈哈哈～」

聽完這第三條理由，我和戴齊都同時大笑起來。我一把摟住身邊可愛的雨昔，沒想到這小妮子頭腦轉得夠快的，居然看著這桌上的手機就能編出這第三條理由。

「為什麼5800和M8中你要選M8啊？」

戴齊還是不解的說道。

於是，我拿我的M8給戴齊演示了一番，無論是音樂功能的UI，視頻的格式支持，操作中的優秀手感，都讓戴齊愛不釋手。

最後，我把殺手鐧一亮，魅族專版QQ，還是經過我自己美化的虎年賀歲版。

「呵呵，這下你輸得心服口服了吧。」

「呵呵，的確心服口服，沒想到這最後是敗在手機上啊。」

「可不是嘛，這手機選擇也代表了個人品味和欣賞能力了。「

我們談笑著走出早餐店，可剛出來，戴齊卻是一聲大吼惹得行人側目：

「我要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