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告白
6.
「快，上床！」我一邊說到，一邊去關上房間的門，爭取多一些的時間。
我的床離地約高十八公分左右，而且平時我都不怎麼折被子，被子都是鋪在床上就了事，加上是秋天的厚被，平時上面就經常拱起些折皺，想她平躺在被子裡面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
雨昔俏臉微紅，但是環顧四周，她也知道她沒有別的選擇。
「躺進被子里，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你千萬別出聲音。」我說著就走回去想輔助下雨昔爬那高床的樓梯。
走到下面卻發現，我除開托住她那微微翹起的屁股往上抬，好像並沒有其它的輔助方法。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將手伸向了她…屁股的下面－－腳部。
「喂，拖鞋拿給我。」我的手停在她的拖鞋旁。
雨昔微微一收腳，拖鞋就落入我的手裡。我也沒多想，轉身就把拖鞋塞進了書桌下的抽屜內。再轉臉一看，雨昔已經趟好了，果然同我預料的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被子裡面有人。
這時老爸打開了我的房門。「一進門就聽到你房間的音樂聲！連吃個飯都離不開電腦嗎！都高三的人了，還整天那麼貪玩！」老爸剛進門就是一陣怒吼。
我深知這堂人生政治課肯定是逃不掉了，心裡卻又是坎坷不安，既擔心雨昔被發現，又擔心老爸罵得太不留情面被雨昔聽見。
老爸就站在我面前教育，雨昔就躲在被子里聽我被罵，這個十分奇怪的場景，是我之前怎麼也不可能預想到的。
老爸說教起來就沒完沒了，又是前人經驗又是以後未來的，一般沒個把小時不可能完結。
我默默低下頭去，眼睛卻瞟到了書桌邊上雨昔的碗，頓時一背冷汗，我咋把這個忘記了。
還好老爸好像並未注意到這個多出來的碗，可能是心裡壓根沒往那方面去想，所以不怎麼在意。
可能老爸是見到我略有異常的表情，以為我是感受到了這深刻教育，今天破天荒的只教育了半個鐘頭左右，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見狀，急忙拿起雨昔的碗，把飯先倒進我的碗里，然後琢磨著把碗藏到個什麼地方去。
「對了，我…」老爸不知是什麼話沒說完，居然又一個回馬槍殺回了我的房間。這下完了，被抓現形。他看了下我手裡的空碗，又看了下桌上的碗，「你怎麼拿兩個碗吃飯？」
我腦袋飛速運算著，「喝湯，今天媽媽做的蛋花湯可香了，我正準備去再盛一碗，爸也給你來一碗吧」，第一次這麼佩服自己的大腦，關鍵時刻真是靠得住。
「哦，我不吃了，客戶約了吃飯，我回來拿點文件，一會媽媽回來后你告訴她，錢我已經放進保險柜了。」老爸並沒有對我的話抱有絲毫懷疑，繼續接著說到。
難怪剛才的政治課提前下課，原來是他還有事。
「哦，好的，老爸慢走。」我心裡暗爽，真是老天相助，這下雨昔就不必擔心一會怎麼脫身了。
「等會別再玩電腦了啊。」老爸穿上鞋子扭開門鎖。「多看點書，好好…」老爸話還沒說完，突然從雨昔睡的床上傳來咯吱一聲響。
他疑惑的站在門口往我房間看了一眼。我暈死，這真是雨昔玩跳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7.
對著老爸疑惑的眼神，我站在房間門口尷尬的一笑，「不小心撞到了床了，嘿嘿…」。
老爸沒有多說什麼，轉臉關門出去了。
噓~好險，這李雨昔搞什麼東西，不要命了啊！我心裡不斷琢磨著，顯然是對她剛才的行為極為不滿。
「喂，你可以下來了。」我敲了下床沿。
雨昔卻既沒有下來，也沒有回答。
「喂，我爸走了，你可以下來了！」我又敲了下床沿。
可雨昔那依然沒有任何反映。
我一下有點著急，兩三下爬上床鋪，揭開被子，自己卻被震驚了：這丫頭她睡著了。
我一下有點哭笑不得，這樣緊張的氣氛下也能睡著？但是又看看雨昔的臉，她的確是睡著了，一雙洋娃娃般長長的眼睫毛安靜的搭在她晶瑩剔透的肌膚上，彷彿那童話里睡夢中的公主一般美麗，微微側睡的身體上隆起的胸部隨著呼吸頻率均勻起伏，看來剛才的聲響是由於她在睡夢中翻動側身造成的。
什麼？你罵我流氓偷看她胸部？大哥，這是正常反映好不好，一眼掃過去就無意中看到了。。。好吧，就算是我故意看的吧，那又怎麼樣？我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我不僅偷看，我還正大光明的看，那又怎麼樣？我不僅正大光明的看，我還要親她一下，那又怎麼樣？
這個突然跳出來的想法，卻是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對哦，現在可是大好的機會，要不要親她一下了？不過這又沒經過別人的同意，趁別人睡覺的時候搞偷襲，好像不大好吧，我又猶豫了。可是，這機會那可真是失不再來啊，到底親不親了？我天平座優柔寡斷的性格一下子被發揮得淋漓凈致。
彷彿聽到魅友們在替我打氣的聲音，親，親，親！好~，我要親，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再說這白雪公主和睡美人在睡夢中也是需要王子來親她們的嘛。我給自己找了個富麗堂皇的理由，便把頭伸向了她的臉旁。
乖乖，這皮膚白嫩細膩得，難道她平時都是用牛奶洗臉么？我一陣緊張，臉卻越靠越近…突然，杯具發生了！
可能是我的鼻息弄癢了她的緣故，她突然微微睜開雙眼，發現我那靠得很近的臉后，「啊~！」的一聲驚叫便迅速把頭移開，同時雙手環抱護在胸前。
「你要幹什麼！」雨昔的聲音帶有些許驚恐和憤怒。
「額…我剛才看到你頭上有顆白頭髮，準備幫你拔掉。」關鍵時刻頭腦總是那麼好使。
「讓開！」雨昔冷冷的說到，同時語氣裡帶有不容反對的命令式口氣。
我急忙一側身，雨昔立馬奪床而下，我也緊跟著下去。
「其實我…」看著雨昔在門口找鞋準備離開，我琢磨著該怎麼向她解釋，不過剛才我的確就是那個想法來著。
雖然雨昔在鞋櫃里找了半天才發現她的鞋子（難怪老爸也沒有發現），可她從頭到尾卻都沒有再看過我一眼，直至穿好鞋站在我家門外后，才冷冷的又丟下一句：「流氓。」隨後摔門而去。
8.
隨著那次床上事件后，雨昔就再也沒有聯繫過我。平時放學偶有遇到，她也是一扭頭就急急側身而過，彷彿陌生人一般，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好幾次我想要上前去跟她解釋，可她身邊不是有女伴，就是扭頭走人，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直到有一天放學我又碰見了她。
她還是和一群女生走在一起，這樣我根本沒法解釋，總不能當著她朋友的面說那次床上事件吧，那我還不被她給劈了才怪。不過我相信，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她們總有分開的時候吧，我就一直跟著，只要她們一分開，我就上前去跟她解釋。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個路口她們終於分道揚鑣了。雨昔一個人拐進一個巷子里，我也急忙跟了上去，正準備從後面叫住她的時候，突然三個男生從一旁跳出來，攔住了雨昔。
「趙虎是你呀，嚇我一跳，有事嗎？」雨昔微微一拍胸口，隨後說道。
原來是她認識的，不是劫匪啊，害我瞎緊張。
「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趙虎雙手插袋，開門見山。從年齡上來看，趙虎也是高二左右，可能他們還是同學。打扮上看，應該是個富家公子，紈絝子弟那種。
「哦，我不是早告訴過你了嗎，沒商量的，我們倆不可能！」雨昔斬釘截鐵的說到。
「可是他很喜歡你也」，「是啊，給他個機會啦」，旁邊的兩個男生一人一句的插嘴到。
突然，雙手插袋的趙虎一下把雨昔抱進懷裡，嘴裡說到：「雨昔，我是真的喜歡你！」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顯然我和她都沒有反映過來，讓趙虎是得手了。雨昔一下急了，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奈何他抱得很緊，根本沒給雨昔任何機會。
他馬的，居然用「強」，比老子還流氓。呸，不，跟他這光天化日的強搶民女行為比起來，老子流氓個屁啊。
看見他抱著李雨昔，我一下子熱血頭上涌，兩三步跨到他面前，指著他的腦門大聲喊到：「放開這個女孩！」
趙虎顯然也是沒有意識到我的突然出現，上下瞟了我一眼后，用一種極為不滿的口氣說到「草！你他馬誰呀，奧特曼呀你？」。
看著他懷裡的雨昔眼裡已經是淚珠打轉，我沒有多想，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一記重拳往他鼻子上奔襲而去。
「哇~」的一聲鬼叫，趙虎捂著鼻子躺在地上，刺眼的鮮血從他的手指縫中慢慢流出。大家一下都驚住了，可能是沒有想到我動手那麼快，一點前奏過程都沒有，雨昔微張的小嘴更是證明了她的吃驚程度。
我趁機又是一記飛腿往趙虎臉上掃去，趙虎急忙雙臂護臉，大概只打著了三分之一。
這下另外兩個男生總算是反映過來了，衝上來和我扭作一團，趙虎也從地上爬起來。
我很想告訴你我爽快的擺平那兩個男生后又對趙虎一頓海扁。不過，實現里沒有童話…
兩個男生一人扭住我一隻手，讓我動彈不得，正在掙扎中的時候，趙虎狠狠一拳全力揍在我的胃上，肚子里立馬一陣翻江倒海的巨疼。
「你不是很囂張嗎，給老子耍帥裝英雄，你狂啊，你倒是再狂啊？」趙虎一邊擦去又流下來的鼻血，一邊狠狠罵到。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啪啪又是兩拳揍在我的眼眶和鼻子上，頓時金光四濺，同時一股血腥味湧進喉管。
「啊~！不要~不要再打了！」雨昔一邊哭著，一邊跑過來想拉開他們。
「你給老子閃開！」趙虎一把推開雨昔。「打，給我狠狠的打！」趙虎一腳把我踹倒，三個人的拳腳不斷落在我身上。
「警察！警察快來！殺人啦~」雨昔衝到衚衕一端，對著住宅花園大聲哭喊。很快，兩個保安趕了過來。
看到保安來后，趙虎和那兩個男生拔腿就跑。我卻一邊扶著牆爬起來一邊對他們喊到：「你他馬的不要走…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還要揍你~！」
保安來到我身邊問了句「你沒事吧？」。真他馬的廢話，老子這個樣子像是沒事嗎？雖然心裡這樣想，嘴裡卻說到「沒事…沒事…不用管我。」
我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牆，一步步慢慢向前走著。忽然雨昔跑過來，拉著我的袖子說：「走，我們去醫院！」雨昔梨花帶雨的俏臉上一副溫柔的表情。
「不了，我沒事，你跟著保安一起，快回家吧。」我一拉袖子，便快步向街口走去。
因為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我不想再被她多看一眼。
9.
我狼狽的站在家門口，站了良久卻不敢開門進去，因為我不知道怎麼給父母解釋這滿身的傷痕，難道說是為女生打架弄的？
我正猶豫，突然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可能是鄰居回來了。如果讓那群大嘴巴女人看到我這副模樣，明早我一準成為這棟住宅樓的頭條新聞，然後淪為她們午飯時的談資。我可丟不起這個人，當即把心一橫，推門而入。
「媽，我回來了！」一進家就看到媽媽正在廚房炒菜，爸爸沒回來。
「啊，回來了啊，今天怎麼回那麼晚啊，又打掃衛生嗎？」老媽頭也沒回的邊炒菜邊說到。
我趁機溜回房間里，先把衣服換了，然後照了下鏡子，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掩飾住的方法。但是，左眼眶前那個明顯的熊貓眼徹底打破了我的幻想。
「出來吃飯了~！」老媽聲音從廚房傳來。
沒辦法，我只得極不情願的低著頭向廚房走去。
雖然我已經是把頭偏得很低，但是老媽還是一眼就看出我的異常「你的眼睛怎麼啦？」。
我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端起碗準備吃飯。老媽一下急了，她放下碗，兩三步跨到我面前蹲下，一隻手抬起我的額頭仔細觀察著我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在學校被別人欺負了？」媽媽心疼得聲音都帶了點哭腔。
「沒有，是回來的時候碰到幾個搶錢的小混混，我不給，就和他們打了起來。」我看到媽媽樣子急忙說到。
「他們要錢你就給他們啊，和他們打什麼，看把你傷成這樣。還疼么？」媽媽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著我的傷處。
「這是尊嚴問題！」我一臉魅友正氣稟然的說到。
媽媽瞪了我一眼，卻沒有繼續責備下去，「真是和你爸一樣。」她輕聲嘆到。
咦~？我心裡納悶，難道老爸也為老媽上演過一場英雄救美？
吃完飯後，媽媽把我帶到了她們醫院的眼科，醫生檢查完后，說沒有傷到眼球並無大礙，輸點液體消炎就可以了，趁明天是周末再好好休息一下。
於是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開始了漫長的吊水過程。但是剛躺下，兜里的小8就傳來一陣震動，有簡訊來了。
「對不起。」我看了一眼發信人：李雨昔。
「你說對不起幹嘛，打人的又不是你。」我輕輕觸控，一排小字就回了過去。
「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很擔心…」雨昔回得很快。
「哦，放心吧，我已經在醫院了，我媽是醫生。」
「那你是在哪家醫院啊？我想來看望你。」
「不用了。」
暈，我又不是住院，就掛瓶水還看望個屁啊，估計她還沒來到我的水就掛完了。接著，雨昔沒有再回簡訊。
第二天，我按醫生囑咐的躺在床上休息。正當我在拿小8用uc上魅族論壇，看得不易樂乎的時候，突然一條簡訊蹦了進來。我把uc退到後台運行，打開了簡訊，又是李雨昔。
「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出來一下？」她開門見山。
「學妹，我現在的樣子不大好見人也~」我調侃到。
「算我求你了，晚上出來別人看不清你的。」我彷彿看到了雨昔懇求的表情。
「那好吧，晚飯後我出來，我們在哪見？」
「學校操場吧，八點鐘我在那等你，不見不散。」
10.
吃完飯後，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我跟老媽說我出去透透氣，便向學校操場走去。
因為是周末，操場難得一片平靜，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那種鬧哄哄的感覺。平靜的操場上，開闊的視野，綠色的足球草坪,紅色的環形塑膠跑道，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寧靜。
我來到觀眾席坐下，看了一眼表，晚上七點四十，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20分鐘。
於是稍稍向後躺，兩隻手撐起身體，抬頭昂望著晚間的天空，一些不安分的星星已經露頭。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看看夜空了，這麼安安靜靜的一看，發現夜空其實還真是好看，深邃，溫柔。
「在看什麼呢？」一個甜美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可能是因為看得太專心的緣故，我竟然沒有發現雨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
「看夜空啊，看星星。」
「看星星么？那我也要看！」雨昔說著就學我的樣子躺在了旁邊的座位席上。
「你說，這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啊？」雨昔說著竟然慢慢朝星星數了起來。
「呵呵，別數啦，這星星么，就比你的頭髮絲多兩顆。」我看著她可愛的動作，不禁輕輕一笑。
「比我的頭髮絲多兩顆么？」雨昔又望了望自己落在肩頭上的頭髮。這時我才發現，雨昔的頭髮是剛剛洗過的，身上還傳來些許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顯然出門前是經過了一番打扮的，相比之下，我又是穿了件校服出來，不免寒酸很多。
「你打扮那麼漂亮幹什麼？天那麼黑，別人又看不見，多可惜啊。」
「哼，要你管！」雨昔小嘴一翹，把頭偏向一邊。
呵呵，見她假裝生氣，我又自顧自的抬起頭繼續看著星空。
「嗯。。。昨天的事情。。。對不起。」過了一會，雨昔先開口說話，聲音溫柔如水。
「呵呵，打人的又不是你，你道歉幹什麼。我是看不慣那小子才上去揍他的，與你無關。」說著，我把臉下意識的向傷口這邊偏了偏，以免被雨昔看到。
「呵呵，你以為你是雷鋒么？做了好事還不承認。」
「雷鋒做好事是沒留名，可是他每件事情都是記在了日記本上的。」
撲哧，雨昔被我這句話一下逗得一下笑出聲來。
「不過真的很謝謝你，這兩天趙虎再也沒來纏過我了。」雨昔強忍下笑意對我說到。
就這樣，在我們的說說笑笑中，時間很快過去了。等到一陣涼意襲來，我再一看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嗯，時間不早了，天氣也有點涼，我們回去吧。」我站起來，脫下校服披到她肩上，然後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向校門走去。
「學長。。。」雨昔只是坐了起來，卻沒有起身。
「嗯？」我回過頭，疑惑的看著她。
「。。。我喜歡。。你。。」雨昔輕輕埋著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我一下愣住了，雨昔向我表白了？這還是人生第一次被女孩子倒追了，對象還是那麼漂亮可愛的李雨昔，我一下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
「。。的手機，能給我看看嗎？」雨昔看我沒回答，冷不丁的又急忙從嘴裡蹦出這麼幾個字。
我看了一眼手裡因為剛才看時間而拿出來的M8，下意識的按亮屏幕。頓時，M8巨大而又驚艷的屏幕在黑夜裡發出璀璨的光芒，放佛那東海夜明珠一般。
什麼，雨昔愛上了我的M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