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一討回
嫁進攝政王府的這三日,除了第一夜,蘇菱衣再也沒有見過蕭寒絕。
但蕭寒絕也說話算數,給了她算是攝政王妃的身份。
雖說她感覺不到周圍的人對她多麼的尊重,但至少不會對她無禮。
剛穿越過來不久的蘇菱衣,對此倒也樂得自在。
蘇府正廳里。
蘇菱衣一身攝政王妃服飾,挽著墜馬髻,面上戴著薄面紗,坐在主座之上,乍一看去,便是一個氣勢凌然的裊娜美人。
底座下的蘇府主母範韻范氏和蘇涵兒在蘇菱衣的氣場映襯下,雖二人穿著華服,卻是連丫鬟都不如。
蘇涵兒的面上也挽著面紗,她的身段不差,但風華跟蘇菱衣比起來,卻是有些東施效顰了。
蘇涵兒瞧著蘇菱衣身上的攝政王妃服制,恨不得將她的高貴制服給扒下來!
她狠狠地剜著蘇菱衣,陰惻惻地道:「姐姐,今日回門這麼大的日子,攝政王怎麼不跟你一道回來?」
不是說嫁進攝政王府的女人沒有活過新婚夜的嗎?蘇菱衣這個賤人為什麼還活著!
她配當什麼攝政王妃?
今日蘇菱衣回門,她和母親二人因為她的攝政王妃身份,一上午已經對她行了不少的禮儀!
此時更是蘇菱衣為主座、她們二人為下座!
蘇菱衣從前被她們踩在腳底下的,她怎麼配!
奈何這個賤人死腦子,還不知道謙讓!
這個失貞的醜八怪,攝政王不可能承認她,一定是忘記處置她了!
蘇菱衣的水眸掃了一眼蘇涵兒,輕易就讓蘇涵兒震了震。
但很快,蘇菱衣就斂了眸色中的鋒芒,那輕柔的模樣,好似跟從前的「蘇菱衣」沒有什麼兩樣:「妹妹有所不知,王爺國事繁忙,故而不為見無關的人絆了手腳。」
三言兩語,就將蕭寒絕是看不上她故而不配她回門、扭轉成了蕭寒絕是看不上蘇家的人故而才不陪她回門。
蘇涵兒聽此噎了噎,卻又想不出這話有什麼不對來!
這時,蘇菱衣又將那輕柔的水眸望向范氏,道:「姨娘,本王妃此番回門,還有一事需要找姨娘。」
范氏是個已到中年仍風韻猶存的女人,一雙眸子卻是透著刻薄。
聽了蘇菱衣的話,她的神色抽了抽。
今日打蘇菱衣進門起,就一直喚她「姨娘」,生生就拉低了她的身份!任她百般提醒也不改!
這個賤人,怎麼還不死!
到此時,她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只端著慣常的主母架子,皮笑肉不笑問蘇菱衣:「菱衣,你有什麼事你說。」
此時她坐在下座仰視蘇菱衣,端的主母架子卻也顯得可笑。
蘇菱衣在面紗下勾了勾唇,水眸凝著范氏:「姨娘,聽聞我母親在生前給本王妃留了不少的嫁妝,就留在蘇府。如今本王妃已經嫁進攝政王府,這嫁妝你是不是該給本王妃?」
一番話說得范氏心突突一跳,面色頓時變了變。
不待她開口,蘇涵兒已是目色飄忽了一瞬,狠了狠神色,又道:「姐姐,你母親已經去世多年,哪裡還有什麼嫁妝?」
蘇菱衣見二人慌亂的模樣,心中卻已是瞭然。
一開始她還只是猜測,如今是確定了!
按照原主的記憶,她母親當年是這北齊上樑富甲一方的女商人,蘇父原來不過是一個窮書生,如果沒有她母親,根本不可能發跡到現在的地步。
如今蘇父雖然官至順天府尹,但府中的吃穿用度相比朝中官員都是極盡奢華,蘇家在上樑對外的生意也不少。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母親曾經生意的影子。
而雖然蘇府過得奢華,原主這些年在蘇府卻是過得連丫鬟都不如。
蘇府一府沒有人性,她卻不信原主的母親也這樣。
現在來看,既然是屬於原主母親留給原主的,她都會盡數找這些狼拿回來!
還有她兩年前失貞一事、原主這些年在蘇府受的苦,她都會一一找他們討回來!
蘇菱衣故作不懂,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契來,遞給范氏道:「姨娘,這是母親當初允諾將蘇家生意留給本王妃做嫁妝的契文,原來這契文竟是假的么?」
范氏接過紙契,看著其上的內容,心更突突地跳了。
沒想到那個賤人還給這個小賤人留了這麼一個後手!
蘇菱衣見范氏神色有變,又繼續道:「原還有人跟本王妃說,母親將這紙契留給本王妃,是要將靖水酒樓送給本王妃做嫁妝,原來……」
又微微喟嘆道:「看來,本王妃要將這紙契送至官府驗驗真假了。」
蘇涵兒聽到蘇菱衣提及要靖水酒樓,當即就變了臉色,道:「蘇菱衣,你做什麼夢呢?靖水酒樓是給我……」
做嫁妝的……
卻蘇涵兒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范氏就拉住了她,對蘇菱衣道:「菱衣,不管這紙契是真是假,你已經出嫁,按理是該給你嫁妝的。母親就做主將靖水酒樓給你,這紙契你也不必糾結什麼了。」
說這話時,范氏的心痛著,但還是忍痛割了「愛」。
若按那賤人的紙契所說,不光是靖水酒樓,在蘇菱衣出嫁后,蘇家所有的生意都要到了蘇菱衣的手裡!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安撫蘇菱衣、將這紙契留下來為要緊!
范氏說著,就將紙契往懷裡塞。
蘇菱衣見此冷笑著勾了勾唇,道:「如此,就勞煩姨娘將靖水酒樓的房契地契一併交給本王妃了。」
靖水酒樓是原主記憶中蘇府最大的產業,她這麼一炸,范氏就輕易把靖水酒樓給她了。
看到這嫁妝一事,還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如果范氏知道她給她的紙契是假的,會作何感想?
蘇菱衣看著范氏對那紙契的寶貝模樣,冷笑更甚。
范氏只想將這頭痛的紙契之事徹底了了,聽此也沒多想,吩咐下人道:「去,將靖水酒樓的房契地契給菱衣找來!」
反正這賤人在攝政王府也活不了多久,到時候攝政王還看得上區區一個酒樓不成!
蘇涵兒見此自然十分不滿。
蘇菱衣那個賤人怎麼配那麼好的嫁妝!
但在范氏的警告之下,她還是沒有多做舉動,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靖水酒樓的房契地契到了蘇菱衣的手中。
虛與委蛇了一陣后,蘇菱衣回到了府中自己的房中。
此番回蘇府,除了問嫁妝一事外,還有兩年前失貞一事,她也想找出一些線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