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6章
曼露頭一歪,暫時昏了過去。
然後楚桃在屋裡找了裝水的大瓶子,對著曼露的腦袋又來了一下。
她這幅身體的力氣不太夠,第一次擊打穴位雖然能讓曼露昏過去,但時間不一定久,所以需要藉助其他東西,再補一下。
確定曼露扎紮實實的昏了過去,楚桃拿剪刀裁了床單,把曼露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然後在他眼上蒙上了布條、嘴裡塞進了布團,把他拖進了浴室里,關上了門。
之後楚桃便換下了侍者的衣物,重新在曼露的衣櫃里挑了兩套還沒拆封的衣物。
一套簡潔的男裝、一套繁複的宮廷女裙。
曼露的身材和楚桃差不多,不然他也不會以女裝做掩飾。
楚桃先除了自己身上的裝飾物,然後穿上男裝,接著又往自己身上套上了一條裙子。
曼露的女裝大多為了掩蓋自己的男性特徵,艷麗又浮誇——
楚桃到底要比他瘦些,這樣一套套一套,反而正好。
接著,楚桃仿照著方才見到曼露的樣子,用一抹式卸妝紙卸了她先前畫的男裝——
這是在這個時代,楚桃最喜歡的東西之一。
然後楚桃挑了頂假髮、學著曼露的樣子畫了濃妝,順便還拿走了剛才從曼露手上取下的身份卡和通訊儀——
最後,她給自己扣上了一頂帶面紗的禮帽。
有典型的曼露式衣裙,全場的人就算看不清楚面紗下她的臉,也知道「她」是誰了。
楚桃彈了彈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瞅著時間差不多到婚禮的時候了,進浴室借著曼露的指紋開了通訊儀,給他的手下發了幾個消息——
嘖,曼露前前後後對她動手動腳、斯巴圖乾脆直接強搶民女,她總得送點兒什麼禮尚往來不是?
楚桃做完這些,又再給他補了一下子后,便學著曼露走路的樣子,十分囂張的往星艦二層的禮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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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桃大搖大擺從電梯里出去的時候,原本在星艦三層搜尋的人們已經隱匿在了大廳各處。
比起方才的燈光明亮,現在暗下來的場地已經開始預示著婚禮的開始了。
楚桃在四周環視一圈兒,找了個最有利於一會兒看熱鬧跑路的位置之後,十分膽子大的坐在了離舞台最近的地方之一。
台上的司儀活躍著檯面上的氣氛,但在坐的各位壓根兒都不是來真心實意的參加婚禮的——
新娘子到底是八隻眼睛六條腿、還是六隻眼睛四條腿,跟他們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所以儘管司儀在上面用盡了十八般武藝,下面的客人們依舊矜貴的連笑容都欠奉。
當然,他們也著實沒有必要看司儀的臉色就是了。
直到司儀按部就班的走著流程,讓新郎上台等候著新娘子的時候,賓客們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禮台上。
斯巴圖已經站在了台上。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和他相對熟悉的人,都發現了他身上微妙的變化——
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人生四大喜事斯巴圖來來回回重複了好幾十次,笑得憨厚了些也算是人生贏家了。
大家不約而同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不過也沒有吧注意力多放在他身上就是了——
婚禮不都是來看新娘子的么?
楚桃早就知道斯巴圖什麼樣子了——
畢竟從她蘇醒開始,諾娜就把斯巴圖的照片放進了她房間,美曰其名讓她先適應著。
楚桃對斯巴圖的照片在牆上這件事不置可否,畢竟掛得跟遺像似的,楚桃就權當是斯巴圖自己個兒活夠了所以自己詛咒自己。
但總歸是看了兩天,楚桃再看禮台上的「真人」的時候,便有了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楚桃死死的盯著台上的斯巴圖,力求從他臉上看出幾分破綻——
一時間,她對即將出現的「新娘子」反而不那麼關注了。
無奈現場的燈光為了營造出一種浪漫的氛圍搞得有些燈光有些昏暗,楚桃盯了半天,也只覺得台上那斯巴圖的面部肌肉走向有些詭異,就跟打了針還沒來得及恢復一樣。
楚桃撇撇嘴,扭頭準備看新娘子。
新娘子穿著那身奢華的婚紗,帶著如夢似幻的頭紗,緩緩走上了台。
不知道是不是楚桃的錯覺,她總覺得新娘子像是在發抖一樣——
她跟看戲似的看得專註的模樣,落到別人眼中就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沒想到曼露小姐,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對斯巴圖先生格外感興趣。」
楚桃身邊想起一個男聲。
江湖謠傳,曼露小姐和斯巴圖先生從初識開始就有那麼點兒所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是兩人一個流連花叢小老婆一個接一個的娶、一個強搶民男少女葷素不忌,雙方跟比賽似的各自往對方頭上種了百八十片青青大草原,可謂是愛得深沉。
楚桃側目,隔著面紗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小白臉兒。只是小白臉兒臉上的不懷好意過於明顯,顯得他整個人油膩過了頭。
小白臉兒說:「我這人最見不得美人傷心,如果曼露小姐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鄙人一定會讓曼露小姐成為全星際最幸福的女人。」
被這故作深情的聲音搞出一身雞皮疙瘩的楚桃:「......」
這究竟是什麼品種的神經病?
楚桃發現自己打從穿到這裡以後,好像就真的沒遇上兩個正常人。
那人見楚桃不語,乾脆挪了挪屁股下的椅子,想要靠到楚桃身邊來——
那人說:「曼露小姐,我仰慕你很久......」
耳邊的聲音跟蒼蠅似的嗡嗡嗡,楚桃看著禮堂里的大鐘,在心裡默算著時間——
在大掛鐘的時間就要指向5的時候,小白臉兒似乎吧楚桃的沉默當成了悲痛欲絕後的默認,終於對楚桃伸出了蠢蠢欲動的手——
細長的手指猛地到了楚桃眼前,想要掀開她的面紗——
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楚桃乾脆利落的拿起桌上的紅酒瓶,一把掄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砰的一聲,紅色的酒液和桌子砰擊后,大把的盪向了小白臉兒的白西裝。
連帶著楚桃的裙子上也染上了酒色——
楚桃適時的發出一聲驚呼!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欺負了的是她。
台下這動靜比台上冷漠的新郎發抖的新娘有意思多了。
碎掉的酒瓶懟著白西裝慘白的臉,再近一分就是個血濺三尺的下場,小白臉登時就倉皇的像小白兔似的。
楚桃相當清楚自己這個動作會引來什麼——
她隔著面紗露出一個輕蔑的「嗤」字,然後在眾人饒有興緻的目光中,意興闌珊的扔掉了手中的半截酒瓶。
「曼露小姐。」
曼露的保鏢包圍了小白臉。
「把他帶走。」楚桃壓著聲音,語氣里滿是嫌棄:「臟死了,我去換件衣服。」
「啪嗒」一聲酒瓶落在地毯上的沉悶響聲之後,楚桃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進了電梯。
等楚桃和保鏢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周圍人才收回目光,繼而興高采烈的重新看向斯巴圖——
曼露這麼鬧都沒把事情鬧開,可見和斯巴圖確實有點兒什麼。
電梯往上走著,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楚桃先走了出去——
然而沒走兩步,一個清秀的小哥鬼鬼祟祟的在曼露的門口鬼鬼祟祟的轉來轉去。
小哥眼熟,是之前她寫了曼露房號的那位賭場小哥。
賭場小哥原本嘴裡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見門口電梯這邊突然有了動靜,下意識的看向了楚桃的方向——
然後被四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和那個被掐著脖子的小白臉當場嚇在了原地。
賭場小哥轉頭要走。
楚桃手一伸,賭場小哥便被保鏢們攔住了。
賭場小哥一個激靈,趕忙道:「曼露小姐您別誤會!是剛才您給名片那個人讓我來的!」
「他嫌你長得不夠好看身材不夠好!我這是特意來告訴您這消息!讓您別被他矇騙了!」
嫌棄自己長得不夠好身材不夠好的楚桃:「......」
跟著星際海盜在星艦上駐場的大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這樣張口就來連臉都不要了的混賬玩意兒還是真的讓楚桃嘆為觀止。
——要是現在在這裡的不是她,這混賬玩意兒隨口這麼一胡謅,說不定就得要了哪個無辜人的命!
她冷笑一聲:「既然那人給臉不要臉,那你就跟我進去吧。」
賭場小哥還沒來得及掙扎,便被保鏢們一個嘴巴子直接扇了過去,然後被丟進了楚桃房間。
門被關上沒多久,房間里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響聲。門口的保鏢們眼觀鼻鼻觀心,見怪不怪的模樣,只把小白臉兒嚇得差點兒厥過去!
大概五六分鐘后,裡面的聲音平息了——
隨後門猛地被人打開,賭場小哥衣衫不整的奪門而出!
慌張的連電梯都不敢坐了,連滾帶爬的直接跑向了安全樓梯,咚咚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滾了下去。
然而那賭場小哥剛下去沒多久,「轟」地一聲巨響把星艦四層樓道里壁畫都震的晃了三晃——
隨即,尖銳的警報聲在整艘星艦上空響起!
電梯因為火暴火乍被緊急關閉,星艦三層所有的客人整齊劃一的湧向了安全電梯——
禮堂上司儀被火暴火乍的聲響嚇了個五迷三道,台上沒見過大世面的新娘子直接軟了下去!
至於疑似假貨的斯巴圖......
在火暴火乍響起的時候,便被人直接帶下了台。
然後新娘子也消失不見了。
這下更是火乍了鍋。
客人們見主人連花了大價錢的新娘子不要了就直接跑路了,原本有些還沒打算走的,也加入了跑路大軍——
楚桃便在二層樓道了角落裡,被這些尊貴的客人們裹挾著,散了出去。
然而還沒等眾人鬆口氣,第二聲火暴火乍便又響了起來!
隨即又是第三聲、第四聲、第五聲!
原本和管家一起在暗處的諾娜突然臉色猛地就變了!
管家猛地站起來,質問諾娜:「這多的火暴火乍聲怎麼回事?!」
諾娜幾乎站不穩了——
她趕忙打開星艦二層的監控——
然而之前為了布局關閉的監控缺失了相當的一部分,現在再看的,便是火乍了有四分之一的星艦二層停車場!
諾娜:「這不是我乾的!」
她只讓人火乍了一艘小型飛行器,怎麼可能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管家先生鐵青著臉:「不是你?那是誰?!」
是誰?
當然是楚桃。
楚桃第一次打曼露小姐之後,就用他的通訊儀給保鏢們下達了要在星艦二層火乍飛行器的命令。
曼露本身就是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加上他和斯巴圖那些奇怪的傳聞,在斯巴圖的婚禮上搞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所以他的手下便老老實實按照楚桃的命令,除了在諾娜要求的地方,還在其他七個位置布置了定時火包。
——在楚桃看來,諾娜到底不是干大事的人,就火乍那麼一次,這些貴客怎麼可能會慌得起來?
只有亂得跟真的似的,這上上下下的人才會真的慌不擇路的往外逃竄——
畢竟越亂,她的機會才越多。
果然,在星艦二層燒起來之後,楚桃便順利的跟著她之前物色好的人口販子,溜上了他的船。
而那位企圖對她不軌而被她弄昏在床上的「曼露小姐」,便是眾目睽睽之下、因愛生恨的、活生生的背鍋俠——
至此,初入星際的楚桃,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逃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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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噠==
今天是搬完工位的第一天。
好吵=-但是沒有耗子的威脅,朕心甚慰。
所以我點了肉蟹煲來安慰自己!
裡面的鳳爪真的比蟹好吃啊啊!!!!特辣的!沒有腥味!土豆也好吃!!
愛大家~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