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返程準備

「冕下您真是宅心仁厚……我們給您跑腿辦事本來就是分內的事，您還提了這麼優厚的條件出來……」霍曼伯爵搓搓手，臉上的喜色都要蕩漾出來了，「冕下您放心，一定給安排的妥妥的！」

法爾加微笑著看著他：「生意做成之後，這些划給我的金魂幣可以折算成一些糧食，木材，礦石，各樣工匠等等，你也知道的，吉哈德領這些年荒廢了不少，需要這些東西來支持建設。」

「沒問題沒問題，這些事情冕下不用操心，秋葉堡作為帝國最大的邊境開墾城市，別的沒有，這些必需品供應還是不成問題的。」霍曼伯爵一口答應，「保證讓冕下您滿意！」

「這塊魂骨賣出之前，吉哈德領需要的那筆物資只怕還需要城主提前支付，眼看著天氣轉冷，深秋季節里，沒有物資的話這些劉民可活不了多久。」法爾加繼續笑著提要求，「當然，你也可以把這當做是那塊魂骨的定金。」

「冕下您這話說的……為您辦事是我們這些人的榮幸，定金這倆字可折煞了我了……」霍曼伯爵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適當的局促不安。

「那伯爵大人，我這就先告辭了。」法爾加依舊是那副得體的微笑，「之後如果有緣，希望能夠和伯爵大人在武魂一道上仔細交流。」

霍曼的臉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幾乎有些控制不住的喜色在他的肥臉上蔓延：「如果能能……能得到您的指導，那真是我的榮幸。」

法爾加笑笑不說話，轉身漫步走出了城主府。

武魂上的一些小知識而已，霍曼的表現上來看，他對這些東西的重視程度甚至超過了那十幾萬金魂幣的分成——本來那個指導修鍊的應允只是法爾加為了拉攏更牢固的關係而臨時加的添頭，但沒想到在別人眼裡如此重要……

他倒吸一口涼氣，忽然有些肉疼自己分出去的那十幾萬金魂幣了。

「算了算了，反正是沒本的買賣，就算虧了虧的也是唐晨……」

念及此處，他走向城外的步伐又輕快了起來。

……

營地那邊，布萊德已經帶著幾名士兵和侍女把熬好的粥分發給了門口的那群流民。

在法爾加的神識中，吃過飯了之後，那幫流民所在的區域內的生命能量明顯旺盛了許多，就連之前已經搖搖欲墜的幾盞生命燈火，也開始明亮燃燒了起來。

這無疑是件好事，法爾加發自內心的開心。

營地周圍還站著一位留著考究鬍鬚，事務官打扮的男人，他頭髮斑白，而服飾整潔華麗，明顯是那種跟著大貴族做了大半輩子事情的忠心又能幹的下人。

這個時候的他似乎想要上來幫忙，但是在瀰漫著粥香與流民環繞而導致的不可名狀之物所散發的臭味的環境下，他有些無所適從。

看到法爾加回了營地，他馬上朝著這位營地話事人走了過來，並且做起了自我介紹。

「向您致敬，冕下，我是霍曼伯爵家中的管家亞特·羅倫斯，霍曼伯爵擔心這邊營地上的事情雜亂而不好處理，所以讓我以私人家臣的身份前來幫忙。」

法爾加眉頭一挑：「哦？那他倒是有心了。

「羅倫斯先生如果有空，希望你能夠找來幾個治療系的魂師來為這些流民做一下治療，他們之中還有很多人因為過度的飢餓而導致身體上出現了病痛。」

亞特·羅倫斯似乎終於找到了自身存在的價值，嚴肅的答應了之後就去城內尋找治療系魂師了，略顯急促的步伐能看的出來他並不想多呆在這個味道混雜的地方。

艾麗在一邊跟著那些士兵和侍女一起幫忙，全然看不出有領主的架子，這會兒正在很沒有貴族風度的用袖口擦汗。

諾莎有些遲疑的站在法爾加身邊，流民聚集的地方味道確實太重，讓這個想要幫忙的貴族少女有些為難。

「老祖宗，你說那個霍曼伯爵也真奇怪，明明可以派出秋葉堡內的正規士兵之類的過來幫忙，卻偏偏只派來一個老管家，而且還要強調什麼，『私人家臣』的身份，整個彎彎繞。」諾莎看著遠去的亞特·羅倫斯管家，朝法爾加道。

「霍曼伯爵如果派出秋葉堡的守衛隊來幫助我們處置流民，那麼作為一個城主，他這種行為無異於承認自己沒有養活自己的領民的能力，這對於一個具有官職的貴族而言是一種很大的恥辱；而如果他派自己的家臣前來幫忙，那就是簡單的在『和吉哈德家族一起做好事』，並且以私人名義的話很多小型資源的調度反而會更方便。」

法爾加認真的朝自己的大孫女解釋，「這一舉措也是想要發展霍曼家族與吉哈德家族——乃至於他和我的私交，同時也方便了我們營地上的建設，沒有什麼不好的。如果沒有這麼一個人，就會有大量的類似於尋找幾個治療系魂師之類的小事情需要我和那位城主再次面談，這不是正常的處理事情的方式。」

諾莎心中有些明悟，點了點頭。

「人際關係中的一些手腕和彎彎繞不是什麼壞事，有時候就是這些看起來很繞，很複雜的動作，反而可以讓事情更加方便快速的解決。」法爾加沒有放過這個教育後代的機會，「這個時代就算再怎麼崇尚力量，禮節和流程這些東西也不能捨去，力量只能讓一個人在規則中橫衝直撞，而完善的規則可以讓大多數人都活的更美好。」

「我明白了，先祖。」諾莎又點了點頭，笑著說，「不過這樣一番輕視個體力量的發言不是很般配老祖宗您的強者身份呢。」

法爾加也笑了起來：「你老祖宗我是個絕世強者沒錯，但也是一個天天加班沒有假期一直為全人類事業服務的神官。」

「好了，」他話鋒一轉，「諾莎你也別干站著，我需要你對那幫流民做一個簡單的統計——採用表格的格式，按照家庭分組，把他們的姓名、原來的職業、擅長的手藝、身體狀況等等信息填寫在上面，這份表格對從零開始建設領地有很重要的作用——對了，跟著咱們來的那一幫領民也編寫進去。」

「好嘞，老祖宗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