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德川——」

「德川！」

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的呼喊聲。

越前龍馬有些焦急地朝前趕了幾步。

洛霞慢了一步，卻正好看見了血落在網球場上的場景。

綠色的網球場和紅色的血，顯眼色差引起了洛霞一陣生理上的不適。

「這個蠢貨，用腹部承受了我的『毀滅』。」平等院鳳凰看向德川和也的眼神，像是看著什麼引人發笑的小丑。

「為了保護一個小鬼呢。」

「自我犧牲的悲慘結局就是這樣。」

語氣帶著上位者的說教。

保護一個小鬼？

腹部？

不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個發光的球？

洛霞感覺生理上不適的感覺更強了。

平等院鳳凰的話，也讓沖向德川和也的鬼十次郎和入江奏多變了臉色。

「你這傢伙——」鬼十次郎看著昏迷過去的德川和也，皺緊了眉。

越前龍馬將球拍指向平等院鳳凰：「你真是」

「最差勁的了。」

「你什麼意思？」平等院鳳凰的臉色沉了沉，「根據情況，我也許不能就此罷休哦。」

「是嗎？那試試看如何？」

「越前龍馬。」德川和也開口，捂著自己的胸口站起來，嘴角還有血跡，「別礙事。」

「德川前輩。」越前龍馬語氣軟了下來。

「以前我問過你吧。」

「有沒有死也要打倒的對手。」

德川和也的視線低垂，前額稍微有些長：「我即使死也想打倒的傢伙。」

「就在這裡。」

抬眼，德川和也的視線看向站在對面的平等院鳳凰。

「拜託了。」

越前龍馬抿了抿嘴，沉默了下來。

比賽再次開始。

5比3，德川和也領先。

「太亂來了。」入江奏多表情嚴肅，一直有些幼氣和奶氣的臉嚴肅起來，「站著都已經竭盡全力了。」

慌張地失去了對自己情緒的控制。

「他說『就算死也要打倒』。」鬼十次郎將閉上的眼睜開看向場中的德川和也，皺起的眉頭讓眉頭的皺紋越發深，「見證到最後吧。」

「我們能做的唯有這點而已。」

入江奏多沉默下來。

心裡有些不甘卻只有尊重德川和也的選擇，同時相信鬼十次郎的判斷。

「你要是就那樣難看得倒下，就好了。」平等院鳳凰站在發球線上看著德川和也。

「我已經說過了，我會把性命交付於這一站。」德川和也回答著，站在後場做出準備的姿勢。

交付性命於一局網球比賽？

洛霞低垂著視線不想去看。

網球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渾身的躁動難以壓制。

衝上喉頭的一股悶感，使洛霞想要嘔出聲。

「好吧。」平等院鳳凰將網球拋起，猛地揮拍。

德川和也的球拍觸及網球就被擊飛脫手。

「德川！」

15比40.

僵持住用雙手握拍打回的球，被平等院鳳凰揮拍擊回。

衝擊力將德川和也擊飛，撞在牆壁上。

德川和也受到衝擊力再次咳出血來，順著牆壁滑坐下。

30-40.

「這就是世界級選手的力量嗎？」

「跟之前我們看到的……有天壤之別。」

德川和也一步步走上前。

從喉間發出的聲響像是漏風的窗扇。

「即使是死也想要打倒？」平等院鳳凰發出反問，隨後大喝一聲發球。

德川和也引拍。

「黑洞！」看著這個引拍，沉默的二軍泛起了一些喜悅。

德川和也乾咳一聲，身體綳不住地鬆掉動作。

網球擊打在腹部。

德川和也倒在地上。

「40比40平。」

「追上來了。」

「果然是傷害太大了嗎？」乾貞治看著場中的德川和也。

德川和也的比分是領先的，所以。

如果沒有腹部收到的傷害，這場比賽的勝負未知。

而腹部的傷害，是在前一天晚上，平等院鳳凰那偷襲一般的一球。

德川和也替越前龍馬受的那一擊。

洛霞低垂下眼，只覺得一個衝到腦上的氣。

這樣的比賽算什麼？

這種集訓算什麼？

德川和也伸出手探向球拍，握住后踉蹌地站直身體。

兩眼的神采開始渙散。

「不死一次看到地獄的話，是打不倒我的。」平等院鳳凰說著，將網球拋起來。

「砰。」

「德川！」

網球高高地彈起。

平等院鳳凰雙眼一縮，隨後嘴角露出了一些殘忍的笑意來：「無意識地回球了嗎？」

左手朝前伸出，發出了兩眼的光芒。

「浪費時間也到此為止了。」

「跟你的人生一道，粉碎吧！」

「毀滅。」

越前龍馬朝前邁出一步。

「住手越前。」跡部景吾伸手按住越前龍馬的肩膀，從看見越前龍馬出現的那一刻，跡部景吾便走到了二軍的場地來，「如果出手幫忙，會被逐出合宿的。」

「想想樺地。」

越前龍馬看向跡部景吾，哼笑了一聲：「那正好。」

說完，朝前邁步衝去。

德川和也在無意識擊球后，整個人便跪在了場地上。

看上去像是一個等待著受刑的犯人。

越前龍馬在網球即將打到德川和也頭的前一刻到位，揮手將這個發著光芒的網球抽回。

「砰。」劃過平等院鳳凰的網球擊打到後面的牆壁，將牆壁打出了一個凹槽，碎石掉落。

平等院鳳凰的臉上被氣勁傷出一道血縫。

「喂。」越前龍馬出聲。

平等院鳳凰看向越前龍馬，視線卻看向了越前龍馬的身後。

「你，由我來打倒。」

平等院鳳凰的視線從越前龍馬的身後對上越前龍馬的眼神，微微眯了些眼。

「根據規定，將越前龍馬逐出合宿。」廣播中，黑部由起夫的聲音響起。

「是嗎？」越前龍馬平淡地移步，走出場地。

「德川。」入江奏多衝進場中。

「德川前輩就，拜託了。」越前龍馬對著鬼十次郎鞠了一躬，繼續邁步朝前離開。

「越前。」桃城武站在前排，看著越前龍馬，語氣急切。

沒有得到越前龍馬的回應，便抬眼看向監控：「教練，這樣太奇怪了！」

「對啊！越前根本沒錯！」遠山金太郎也出聲附和。

「沒法理解啊！」

「別吵了。」跡部景吾揚聲，「他是知道後果才做的。」

「可，可是跡部前輩——」切原赤也反駁道。

「閉嘴。」真田玄一郎喝止住切原赤也。

剩下的人低垂著視線陷入沉默。

「站住。」平等院鳳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