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禪宗海雲禪師
拖雷在慶功宴的準備完成後,馬上回去接小忽必烈,今天晚上是忽必烈第一次參加這麼重要的宴會,當然不能錯過,拖雷之子蒙哥和旭烈兀也要同去,做為黃金家族的成員,今天晚上的慶功宴他們都必須要去。.
更何況晚上還會有成吉思汗鐵木真請來的禪宗大師到,就更值得讓孩子們去見識一下了,蒙哥已經十三歲了,見過大場面,知道該如何去做,忽必烈和旭烈兀還小,只能由拖雷費心代為照顧了。
成吉思汗鐵木真剛剛建立政權之初,政治軍事體系都不完善,經過數年的征戰,成吉思汗鐵木真也從西夏、金國的手中學到了不少東西,也陸續採取了一些措施,效果還是非常的明顯,在對金國野狐領一戰中,更是重用了金人耶律楚材,在很多事情上都採用了耶律楚材的建議,實力也隨之強大了起來,耶律楚材是金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久不得志,在成吉思汗鐵木真的任用下,才能顯現,也因此耶律楚材對成吉思汗鐵木真死心塌地的很,唯獨在繼承人的事情上,耶律楚材更信任窩闊台,屬於窩闊台的親信……
現在的蒙古國,東起呼倫貝爾草原,西至阿爾泰山,地域遼闊,這次征討金國后收穫頗豐,今天晚上的慶功宴也是為此次征討金國大獲全勝而設立。
夜色下的萬安宮,篝火通明,到處張燈結綵,在外則守備森嚴,巡邏者絡繹不絕,今天到的人很多,成吉思汗鐵木真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這次雖然是慶功宴,但是很多事情還需要今天解決。
被邀請的人已經全部到齊了,清退周邊不相干的人,今天邀請而來的不是黃金家族成員,就是高官顯貴,全是蒙古國的功臣。
「今天有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為征討金國的將領慶功,第一杯酒獻給死去的勇士。」成吉思汗鐵木真神情嚴肅,雙手舉杯向天,然後低頭把酒灑在地上,算是為死去的勇士敬酒。
「第二件事有些雜亂的事情要處理,首先要任命塔塔統阿國傅,掌管金印和錢穀。」
「謝大汗。」被任命為國傅的塔塔統阿今天穿著一身華麗的衣服,面貌端正,剛剛的任命,似乎並不意外,看來成吉思汗鐵木真應該已經提前交代過了,塔塔統阿是畏兀兒人,曾經擔任乃蠻部的掌印官,乃蠻部被成吉思汗鐵木真打敗后,塔塔統阿不俘虜,成吉思汗鐵木真看他很有才能,就留在了身邊,並且委以重任。
「任命失吉忽突忽為大斷事官,兼管財政。」
失吉忽突忽是訶額侖夫人的養子,也就是成吉思汗鐵木真母親的乾兒子,雖然是外族人,但是成吉思汗鐵木真還是非常信任此人,大權自然也放心讓他掌管。
忽必烈看看在左側不遠處坐著的失吉忽突忽接著道:「你以後負責擬法、財政,把勸過的戶口清冊要在六個月內完成,任務不清。」
「謝過大汗!」失吉忽突忽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相信,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忽必烈看到失吉忽突忽的時候,總感覺這人有些木訥,負責這麼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失吉忽突忽是訶額侖夫人的養子,被成吉思汗鐵木真收入帳下,此人木訥,眾所周知,而且平日里非常的不講究,但是在朝廷之上,議事之中,卻是不卑不亢,建議很能切中要害,被成吉思汗鐵木真很是中用。
等兩人退下后,成吉思汗鐵木真看看周圍的人繼續道:「我一直有一個夢想,能夠入主中土,但是南人之上有金、夏、吐番、大理等國相阻,金夏氣數已盡,正是我們入主之際,金主永濟繼位,此人柔軟愚魯,正是大好機會,南下滅金指日可待,夏國已經向我稱臣,不足為慮,唯獨向西有西遼國,威脅著我蒙古大業,因此我決定放棄繼續攻打金國,而先消滅西遼,以平西路,再集中主力滅金。」
忽必烈當然不知道金夏西遼是什麼,不過聽的有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成吉思汗鐵木真,在他的心裡,這位爺爺可以算是最為成功之人,馳騁疆場數十年,建立如此大的基業,肯定有非凡之處。
「金國已經是強弩之末,為什麼大汗不乘勝追擊,而要再打西遼呢?」朮赤有些不解地看著成吉思汗鐵木真,金國已經是節節敗退,現在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為什麼要放棄繼續征討,而轉向進攻近來實力不斷增強的西遼?
「得到密報西遼國聚集蒙古各部的叛軍,已經有數萬人,如果我估計的不錯,明年雄鷹翱翔的季節就是他們出兵的日子,要想出其不意,只能在今年冬動手,不然等到西遼國一切準備停當就晚了。當然了,我會安排人駐守金國,以震懾金國上下,使其不敢妄動。」
鐵木真也知道現在乘勝追擊拿下金國的話,蒙古實力肯定大增,但是如果在征討金國的時候,西夏國趁虛而入,那麼情況可能會非常的糟糕,金國同時和夏、西遼合作,那麼蒙古國內辛苦打下的基業就岌岌可危了,只能趁現在,金國無暇自顧,而西遼尚無準備之際,迅速把西遼國的攻勢瓦解掉,才能擺脫可能遇到的三面遇敵的情況,看其他人都沒有什麼意見了,鐵木真繼續道:「在回都城的路上,我碰到了一位道德高僧,請禪宗海雲師父。」
其他人也都沒有什麼意見,成吉思汗鐵木真的話就是命令,只要聽著命令走就一定能夠打勝仗,這在蒙古族中已經成為慣例,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指揮,自然沒有人敢提更多的意見。
聽到有高僧前來,眾人的眼光迅速被吸引到了成吉思汗鐵木真所指的方向,只見一位手持禪杖的老者緩緩走入萬安宮,最為耀眼的當屬老者的眉毛和鬍子,白色的眉毛一直長到了腮邊,花白的鬍子一直拖到胸前,見到眾人後微微欠身行禮,打了一句佛號,然後站在成吉思汗鐵木真旁邊。
禪宗海雲的身後有兩個蒙古人跟著,這兩人都是鐵木真的親信,一個叫扎和,一個叫巴克圖,兩人都是經常到金國做生意的蒙古人,後來被成吉思汗鐵木真留在身邊。
「阿彌陀佛,老衲自南宋而來,蒙大汗看的起,特此來見各位!宣揚佛法,教誨眾生。」
只見扎和馬上把禪宗海雲的話,翻譯為蒙語,講給其他人聽。
忽必烈突然感覺很興奮,第一次聽到蒙古語外的人說話,不過忽必烈聽的很清楚,這些話他都能聽的懂,經過九世投胎,忽必烈能記住的就只有五六歲前學的話,這些話好像烙印一樣印在他的腦海中,聽到禪宗海雲講漢語,忽必烈馬上來了精神。
「大師是漢人,到蒙古國來做什麼呢?」
忽必烈突然站起來問了禪宗海雲一句,禪宗海雲似乎沒有想到一個孩童會講漢語,而且會如此的流利,不免多看了兩眼忽必烈,而在忽必烈身邊的拖雷和身後的木華黎則是一臉茫然,不知道忽必烈在講什麼。
成吉思汗鐵木真倒是看出來些端倪,禪宗海雲法師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的驚異,他看的很清楚,相互比對下,也就知道剛剛忽必烈突然用漢語和禪宗海雲說了句話。
「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聽的懂漢人講話,是誰叫你漢人講話的呢?」
禪宗海雲也很歡喜,眼前的少年人個頭不高,但是看的出來年紀不大,小小的年紀就能聽的懂漢人說話,看來一定有一個非常高明的師傅,不然怎麼可能講話這麼流利。
「師傅?木華黎是我的師傅,」忽必烈說著伸手把自己身後的木華黎拉了起來,也不管木華黎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善意的笑了笑,算是跟海雲禪師打過了招呼,接著忽必烈又道:「這就是我的師傅。」
「這就是你的師傅,但是看起來,他聽不懂漢語。」
海雲禪師當然不是傻子,一看木華黎的表情就知道木華黎根本聽不懂漢語,看來眼前的孩子可能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馬上又道:「我明白了,木華黎師傅教你的是騎馬、射箭的本事,對吧!」
海雲禪師看到忽必烈點頭,也跟著笑了起來,旁邊一直在翻譯海雲禪師跟小忽必烈對話的扎和也笑了起來,聽扎和翻譯完的鐵木真也被逗笑了,只有拖雷摸著忽必烈的衣角,示意他盡量在這樣的場合下說話。
「這是我的孫子,叫忽必烈,剛剛沒有得罪禪師吧!」
鐵木真笑著看看忽必烈然後對身邊的海雲禪師道。
「他非常聰明,並沒有什麼,童言無忌,我們相信孩子的眼睛最亮,孩子的話最真,看他冰雪聰明,一定不同於凡人。」
海雲禪師看著小忽必烈,眼前的孩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給人一種非常的氣勢,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英氣,而且說話聲若洪鐘不卑不亢,讓人耳目一新,但是此子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煞氣,殺伐之氣太重,看來必有血腥之舉。
「禪師過獎了,孩子只有六歲,要說有不同於凡人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孩子非常的勇猛是蒙古國最小的勇士了,就在今天,他射下了天空中飛翔的雄鷹,這在我們蒙古草原上有著無比的榮耀。」
「大汗,我決定在這裡留三個月,我想教他一些教法教義,以報答遇到大汗的知遇之恩。」
當海雲禪師的話被翻譯完的時候,成吉思汗鐵木真突然大笑,連連說好,而且執意要讓忽必烈拜入海雲禪師的門下。
「拜師不過是個形勢,只要心中有我,其實叫不叫師傅都是一樣,所以拜師就不必了,可惜沒有更多的時間,半年的時間有些短暫,希望對他日後能有用。」
海雲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盡量化解掉忽必烈身上的暴謬之氣,以為他換來更多的福壽,也能為蒙古軍鐵蹄下的無辜百姓帶來一些生機,只是能不能勸說下這位大汗的孫子,海雲禪師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事情就算定下來了,海運禪師收忽必烈入寺廟,忽必烈在每天傍晚到晚上的時間在寺廟中學習,而其他時間則依然由木華黎照看,拖雷也有些詫異,沒有想到忽必烈被海雲禪師看重,而且會單獨的教輔,這可是天大的良機,馬上也同意了,木華黎更沒有意見了,只要對忽必烈好的事情,他都不能反對,更何況這是成吉思汗鐵木真的意思,他更不能違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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