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長安姐,你怕大哥嗎?
還在街道上遊盪的夜詩言摁了摁手機,發現它已經沒電關機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酒店,已經沒了力氣的夜詩言準備開間房卻被告知沒有剩餘房間了。
她長嘆一聲,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轉身走了出去。
兩人找到夜詩言的時候看見她癱正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幸好夜玄廷眼睛好使才發現了她。
「詩言!」陸長安叫了一聲跑過去,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長安姐,二哥。」夜詩言有點意外,「你們怎麼……」
還沒等陸長安開口,夜玄廷就氣得訓斥道:「現在已經一十點十二了,大半夜一個人坐在這裡,你膽子可真夠大!」
「我……」夜詩言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陸長安給鄭以璇報過平安后正要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夜玄廷又先她一步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嚴嚴實實地給夜詩言罩住。
夜詩言被外套上暖和的溫度暖得一個哆嗦,攏緊了外套說道:「謝謝。」
「上車!」夜玄廷冷著臉大步走進駕駛座,一直擰著的眉這才舒展開。
陸長安擁著她走進後面的座位,嗔怪道:「我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急得以璇到處找你!」
夜詩言連忙解釋道:「我手機沒電了,我打算找個酒店,但是酒店沒房間了。」
「你早幹嘛去了?這麼晚了才找酒店,還在這裡!」陸長安緊握著她冰涼的手。
「對不起。」她連連道歉,愧疚地低下頭。
「好了,沒事了,以後大晚上不要一個人瞎逛還聯繫不上人。」陸長安輕輕抱住她,「今晚先去我哥那裡住一晚吧。」
夜詩言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橋灣別墅。
三人走進客廳的大門,過了大客廳走進偏廳時看見白徐山一臉嚴肅又擔憂地坐在沙發上,皮特站在一旁面露點點焦急無奈之色。
「外公。」夜玄廷和陸長安叫道。
白徐山看見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問道:「你們大半夜去哪了?」
夜玄廷沒應,淡漠的視線落在皮特臉上,他連忙解釋道:「先生,白老爺子知道您和四小姐匆忙地出去就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非要下來在這裡等你們。」
「外公,詩言她出了點事情,我讓哥和我一起去把詩言接過來住一晚上。」陸長安說完走過去挽住白徐山的胳膊,撅著小嘴撒嬌道,「對不起外公,讓你擔心了。」
「哎呀,這麼晚了,外公可不是擔心你嘛!」白徐山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站在一旁的夜詩言緊張地搓了搓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沉吟片刻后自責地開口道:「對不起白老先生,因為我的原因讓您擔心了。」
白徐山聞言斜眸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哼了哼說:「前天大半夜來這裡住,今兒個大半夜也來這裡住,乾脆你就在這裡住下好了,省得天天折騰我這兩個外孫外孫女。」
夜詩言低著頭,貝齒將本就沒有多少顏色的嘴唇咬得更白了。
「外公,少說兩句,朋友之間幫忙本就是應該的,哪有什麼折不折騰。」夜玄廷說著看了她一眼。
「就是啊,詩言是我朋友的,再說了我剛回夜家的時候處處都是詩言幫助我的。」陸長安輕搖著白徐山的胳膊撒嬌。
白徐山擺了擺手說:「好好好,你們願意怎樣就怎樣,只要好好的就行。」
「外公,我陪你回房間。」陸長安嘻嘻笑著,扶著白徐山往樓上走。
夜玄廷看向還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的夜詩言,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這裡其餘的房間還沒收拾,你先和長安睡一間房吧。」
「嗯。」她點點頭,聲音輕不可聞。
夜玄廷抬步走上樓梯的時候發現夜詩言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皺眉抿了抿唇說:「還不跟上來?你今晚是打算在客廳站一夜嗎?」
她聞聲抬頭看向他,懵懂的眼睛眨了眨後點點頭快步跑過去。
夜玄廷看著她穿著自己寬大的外套,一步步跑過來,滑稽又可愛,忍不住眉眼彎了一下。
——
陸長安看著白徐山在床上躺好,細心地給他捏好被角,笑著輕聲說了一句:「晚安,外公。」
「長安啊。」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語重心長道,「夜詩言是鄭天嬌的女兒,鄭天嬌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可是,詩言和她不一樣,詩言是個好姑娘。」陸長安認真地說道,「我知道外公怕我吃虧,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詩言真的和鄭天嬌不一樣,她在鄭天嬌那裡也受了很大的傷害。」
白徐山重重地嘆了口氣,鬆開握住她的手,點點頭說道:「你心裡明白就好,外公就是希望你好好的,別最後識人不清,被人欺負了。」
「嗯。」陸長安點點頭,輕輕關了燈出去。
——
房間內,夜詩言洗漱好躺在被窩裡,陸長安也很回來了,小跑著一步跳上大床,掀開被子鑽進被窩,動作一氣呵成。
兩個人捂緊小被子面對面躺著,陸長安細細打量著她,越看越可愛。
「詩言,你媽媽把你的公寓收回去了你怎麼不跟我說?還自己一個人跑去那麼遠的地方。」
「我……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一個人散散心。」夜詩言低下頭,心裡忐忑,「長安姐,你怕大哥嗎?」
「大哥?我為什麼要怕他?」陸長安有點不解。
「你不覺得他又嚴肅又冰冷又不近人情嗎?」
她想了想,點點頭說:「是有點。」
「那你敢靠近他嗎?」夜詩言一臉渴求地看著她。
「敢啊,我又沒做什麼事情,為什麼不敢?」陸長安皺眉看著她,「你到底想問什麼?」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夜北曜不是我爸的孩子。」
陸長安眨了眨眼,兩秒鐘后才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是我爸出差的時候從外面領養回來的孩子。」
「你、你怎麼知道?」
「我媽說的,她之前偷偷去做過DNA。」夜詩言幽幽地嘆了口氣。
陸長安好半天才回過神,那不就是說自己和夜北曜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了?
「長安姐,你覺得女人這一輩子要嫁給什麼人才會過得好?嫁給父母讓你嫁的人會過得像他們說得那麼好嗎?」夜詩言看著她,像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在求問大人的解答。
陸長安直愣愣地看著她,久久未回答。
「長安姐……」夜詩言被她看得有點心慌,連忙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