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後(求收藏,求各種票票)
天黑了許久,鄭楚兒還沒有回來,翠柳心慌得跑到元一儀的房間,焦急的問:
「大女郎,我家女郎怎麼還不見回來?」
元一儀見翠柳焦急的神情,笑道:
「楚兒是和我阿兄,和一麗一起出去的,兩個大活人陪著她,你還擔心作甚?」
翠柳一想,是啊,這段時間,怎麼老愛瞎擔心自家的女郎呢?三人一起出去,還有什麼可怕的。
「許是去看漳河上的河燈去了。」元一儀安慰翠柳。
「哦,看河燈?」
放下心來的翠柳,睜著眼睛等了幾個時辰,此時睏倦來襲,上下眼皮子一合,便靠在坐榻上睡著了。
一聲雄雞鳴唱,把翠柳驚醒,不覺間,天色已亮。
「女郎………」
翠柳跑進鄭楚兒的卧房,看到裡面空蕩蕩的,床榻上,牡丹花緞面被褥,依然疊放得整整齊齊。
「女郎昨夜沒有回來?!」
翠柳嚇得跌跌撞撞的跑的到北院,見到元一麗的貼身婢女櫻桃,顫聲問:
「元二女郎昨夜回來不?」
「翠柳,怎麼了,二女郎回來了呀?」
翠柳的大腦轟的一下,小腿發軟,二女郎都回來了,自家女郎卻不見了蹤影。
翠柳嚇得想衝進去問元一麗,一起出去的人,怎麼就把她家女郎給丟了?
「翠柳,我的嫂子有我阿兄陪著,你擔心什麼?」
不等翠柳衝進去,元一麗一身慵懶的出現在她面前,睡眼惺忪,似是剛從床榻上爬起來。
「嫂子?元公子?」
翠柳不知為啥,心下一涼,那個來接自家女郎逛街的公子怎麼辦?
看著跌跌撞撞的往東院去的翠柳,元一麗吩咐櫻桃:
「你讓一個護衛帶你去大將軍府,去問問高家四公子,昨夜我表姊有沒有在他們府中?」
櫻桃一愣,元一麗瞪了一眼櫻桃。
「知道大將軍府嗎?」
大將軍府,整個鄴城誰人不知?當年晉陽的高丞相薨逝后,鄴城的大將軍府,就成了魏國最高權利中心,孝靜帝只是名義上的皇帝罷了。
「二女郎,去大將軍府問鄭女郎的消息?」櫻桃有點不解。
「他們是最要好的朋友,怎麼,我的話,不好使么?」
元一麗眉毛一挑,櫻桃不覺雙腳一顫,趕緊回答:
「婢子這就去。」
「回來。」
「二女郎,還有什麼事?」
「若我表姊不在大將軍,那就是在我家的別院了,最有可能的,是在那棟沒有人住的空院,嗯,知道了嗎?」
「婢子知道了,這就去找。」
櫻桃叫著一個護衛出了門,翠柳才兩腳發軟的來到了東院。
翠柳來到元一珉住的正房外,試探著問守在門外的侍衛。
「元公子昨夜回來了嗎?」
元府的侍衛,都知道這個敢打桃子一嘴巴的翠柳,見她一問,忙躬身道:
「公子昨夜沒有回來。」
翠柳就猜到了是這個結局。
想不到女郎的婚事,就這麼定了?翠柳兩手一拍,嘆了一聲,不知該怎麼辦。
本來女郎不滿意這門婚事,還有迴轉的餘地,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定局。
翠柳也不想再去問元一儀去了,別弄得整個元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女郎一夜未歸。
翠柳決定自己去找,元府在鄴城,還有些什麼別院?
………………
作為皇帝,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衣不蔽體的在街上狂奔,高長恭的心,像被挖著一樣絞痛。
「二叔,你怎麼提前了?」
高洋已開始癲狂,癲狂的引子,就是酒。
想到前世,二叔被瘋魔纏身後,多少生命慘死在他的刀鋸之下,多少高氏宗親,受到了他的侮辱,高長恭心如刀絞。
特別是元氏一脈,幾乎在二叔的暴虐下滅亡,高長恭一夜未眠。
「高伏,茶莊研製的解酒新茶,怎麼樣了?」
「公子,已有成品。」
「準備好幾份,我要送人。」
高伏一聽,心下暗暗高興,自家公子,不只是一派高冷的氣度,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這麼早,就有人來打公子的主意,手段拙劣。」
換崗下來的衛門,對高伏說。
「又有什麼女子來認親?」高伏道。
「這回是個婢女,說是她家女郎,一夜未歸,問在不在大將軍府。」
「噗」的一聲,正在喝茶的高伏,茶水噗了出來。
「手段是夠拙劣的,大將軍府,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嗎?」
高長恭在旁邊聽著,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好像不關他什麼事的。
「是啊,可這小婢女,很難趕走,說做客她們廣陽郡公府的鄭女郎,真的一夜未歸,還說什麼鄭女郎是我們公子的朋友,非要進來問公子。」
「鄭女郎?」高伏看向高長恭。
「人呢?」清冷的聲音,竟有了一絲焦急。
聽到高長恭的話,高伏趕緊對護衛說:「還不把人請進來。」
「早………早已經被趕走了。」
…………………
在廣陽郡公府的別院前,翠柳終於看到她家女郎出來了。
「女郎,翠柳終於找到你了………」
翠柳奔過去,卻嚇得住了口,她看到鄭楚兒頭髮散亂,交領撕裂,一臉羞憤。
隨後出來的元一珉,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倒是意氣風發。
「回家。」
元一珉有如一個新郎官一樣,對著嬌羞的新娘子吩咐道,並來拉鄭楚兒的手。
鄭楚兒用力甩開元一珉的手,氣道:
「我自己會走。」
「行啦,消消氣,都是表兄不好。」元一珉說著,仍然伸手要來拉鄭楚兒。
鄭楚兒小臉氣鼓鼓的,把手藏在身後。
「公子,您騎我的馬。」找來的護衛一看,趕緊讓出自己的馬。
元一珉不說話,霸道的一把把鄭楚兒抱上了馬,絕塵而去。
翠柳愣愣的站著,沒有想到,一向人溫和的元一珉,也會先走後奏,做出生米煮成熟飯這種事?
胡思亂想的翠柳,沒有發現,一個站在不遠處的身影,望著離去的鄭楚兒,一把奪過身邊侍衛腰上挎著的酒葫蘆,仰頭灌了下去,眼睛慢慢變紅………
跑回廣陽郡公府的翠柳,聽到沐浴的房間,有洗澡的聲音。
翠柳衝進去,卻看到鄭楚兒凝如玉脂的頸肩上,那朵鮮紅的梅花還在,驚喜的叫出了聲。
「女郎,這朵梅花開的真艷。」
鄭楚兒羞赧的一笑,隨即小臉又沉來下來,昨晚元一麗勸酒勸得有點殷勤,讓她和表兄都喝多了。
表兄酒後把持不住,但她卻被表兄驚嚇醒了醉意。
極力反抗,想是是表兄也不想傷害她,在看院的老僕人出現時,表兄停住了手,然後,被她摸到的一塊磚敲中後腦勺。
此後,她和表兄,一個睡在卧房的門外,一個睡在卧房的大床上,一夜相安無事。
只是一早起來后,沒有婢女伺候梳洗,蓬頭垢面的有點丟人,讓她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