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前世的仇(今天上架了,求首訂,求推薦票,求月票)
大齊名震天下的戰將,一個是平原王段韶,還有一個就是「落雕都督」斛律光,倆人如今已經四十多歲。
高長恭默默的望了他們一眼,哪怕再過二十年,他們也是讓未來的周國,聞風喪膽的人。
目光再次移過人頭,高長恭的眼睛,和那雙悄悄望過來的目光相遇,倆人相視一笑。
突然一聲聲響,一個端著酒水的宮婢,竟失手把一盅酒,撒在了鄭楚兒的披風上,陶瓷酒盅摔爛在地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怎麼這麼不小心,把酒灑在我妹妹身上?」鄭珏急了。
今日的天氣有點冷,妹妹的披風弄濕了怎麼辦?
斜對面的段涵,望著鄭楚兒,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
「鄭女郎不用擔心,隨奴婢出去,重新換一件便是。」
一個看似是領頭的內人,走過來對鄭楚兒說。
「母親,那楚兒去去就回。」
鄭楚兒說完,在母親安慰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高長恭看到鄭楚兒起身後,也站了起來,眼眸露出關切。
鄭楚兒對高長恭輕輕點了點頭,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鄭楚兒滿眼含情,露出羞澀又甜蜜的笑容。
段涵看到這一幕,兩眼噴著妒火,最後端起了大酒盅。
一路上,領著鄭楚兒出來的內人,說話輕聲細語,舉止謙卑得體,看著就是很會伺候主子的人。
「送一盅薑湯來。」這個內人咐一個宮婢。
進到婚宴大殿旁邊的一個偏殿,薑湯已經送來。
「鄭女郎,先喝一碗熱薑湯暖暖身,再把宮中備用的披風披上吧。」
內人說著,倒了一小碗出來。
鄭楚兒看了一眼那間披風,又望了一眼那碗黃得耀眼的薑湯,笑著對這個宮婢說:
「煩請這位姊姊,去外面廣陽郡公府的馬車上,替我把那個木箱拿來,裡面裝著我打賞用的一些首飾和碎銀。」
這個內人一聽,欣喜的轉身就要出去。
「薑湯還燙著,鄭女郎等一會再喝。」內人好心提醒鄭楚兒。
「謝謝姊姊的提醒。」鄭楚兒笑著答道。
在有著廣陽郡公府標識的馬車上,翠柳把鄭楚兒要的箱子,遞給了宮婢。
「請把這個香包,也一併交給我家女郎吧。」
內人奇怪的望了一眼手中的箱子,匆匆回到偏殿。
望著那碗薑湯,內人笑著說:
「鄭女郎可以喝了,不然又要冷了。」
鄭楚兒端起了薑湯,但遲疑著,並不喝下。
「鄭女郎,這可是宮中的秘方熬制的,並不只是一碗普通的薑湯,驅寒效果好得很。」
宮內人說著,自己倒了一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鄭楚兒見狀,才放心下來,再次端起了碗。
可內人眼巴巴的望著鄭楚兒送到嘴邊的薑湯,就是不喝下去。
內人終究沒有等來鄭楚兒的賞賜,她舔了一下嘴唇,正覺哪點不對,人已經迷糊起來。
目光獃滯的內人,被鄭楚兒扶著,進了殿中的寢閣裡面。
「啪」的一聲,寢閣的門被關上。
鄭楚兒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那碗「薑湯」上,靜等下一個來到這個偏殿的人。
前世,後面來的這個人,才是真正要她喝「薑湯」的人。
之前鄭楚兒,故意脈脈含情的望向高長恭,就是刺激這個人追出來。
不一會,偏殿果然響起了跌跌撞撞走進來的聲音,段涵兩眼醉意,臉頰暈紅的闖進來。
「你這個最會勾引男人的漢女,你還我四郎。」
鄭楚兒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前世,婁太后也把同樣的難聽的話,罵向她,卻不罵那些打她主意的男人。
鄭楚兒想到前世受的屈辱,一步跨上前,按住醉得歪歪倒倒的段涵,用那個香包,捂住了她的嘴。
段涵掙扎了兩下,鄭楚兒一手揪著她的頭髮,一手把那碗「薑湯」,灌進了她的嘴裡。
把那件金線挑秀,上面綉著鳳凰圖案的大紅霞帔,披在了段涵身上,再對著段涵的屁股,踹了一腳。
段涵醉醺醺的走出了偏殿,歪歪倒倒的走進了太子婚宴的大殿。
此時,恰逢太子,和他未滿十二歲的太子妃,來到了婚宴現場。
段涵的出現,一下子讓大殿,靜了下來。
只見段涵披的霞帔,幾乎和太子妃身上的霞帔一模一樣。
李皇后的臉色,馬上變得難看,連對著小夫妻笑著的高洋,笑容也馬上僵硬。
這是大忌,在太子大婚的當日,竟和太子妃披同樣的霞帔。
你是要把太子妃比下去?還是藐視太子的正妻?
這個太子妃,來頭可不小,她就是李皇后兄長家的女兒,皇后的親侄女。
「你瘋了?」
段韶一見女兒披著大紅的霞帔進來,臉一下子就白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段涵的臉上,段涵被打得驚醒過來。
偏頭髮現,霞帔竟披在她身上,段涵慌忙解釋:
「這是姨母,是昭儀娘娘給我的霞帔,我………」
段涵的話,讓李皇后的目光,馬上轉向坐在她下首的段昭儀。
一向對段昭儀頗為寵愛的高洋,聽到這話,對段昭儀投去了冷冷的目光。
段昭儀嚇得起身跪下,怯聲道:
「陛下,皇後娘娘,這是妾婚前準備的霞帔,婚後自知用不著,那日侄女討要,就隨手賞給了她,妾沒有想到,她會今日披在身上。」
「拖出去,杖責二十鞭子。」
高洋的話音剛落,段涵就被侍衛拖了出去,大殿外,很快就傳來了段涵凄慘的叫聲。
披著從木箱里拿出的披風,已回到座位上的鄭楚兒,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前世的仇,終於報了。
那件霞帔,本來是要披在她身上的。
鄭楚兒記得,前世,她喝了「薑湯」后,披著正紅霞帔,差點迷迷糊糊的走進大殿,還是她的四郎,堵在了殿門口,喚醒了她,給她重新披上了一件披風。
鄭楚兒抬起頭來,看到高長恭正從外面進來。
高長恭看了一眼鄭楚兒身上的披風,微微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喜宴,在有點尷尬的氣氛中結束。
今日的皇帝,看似笑容滿面,實則目光冷戾,讓人膽寒。
人們出了大殿,總算舒了一口氣,有的人,在大殿外,等著鄭孝行夫婦。
有的人,等著想拜見一下多年未見的前國子祭幾,有的人,則是看到今日鄭孝行一家,竟然坐在了皇親國戚的位子上,等著討好。
「鄭老先生,別來無恙?」
一個刺耳的聲音,傳入鄭楚兒的耳朵,鄭楚兒不露聲色的看著這個人面獸心的人,他在對著自己的父親,彎腰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