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終極一戰
混元無極者,以道體承載大道,萬法不侵,萬劫不傷,傷則必然是道傷。而敖臻此時右臂被聖經砸成砸碎,道體更是幾乎被主神殿撞碎。如此恐怖的強勢,即便說即將歸墟,都有人相信。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道傷如此嚴重的敖臻卻突然笑了。在這等強度的大戰中,他的心神攀升到冥冥不可知的境界,他那破碎的道體中有一股蘊含永恆超脫的道韻在萌芽,他原本蛻變到極致的乾元大道也在這極致的碰撞中升華。
「破而後立?超脫永恆,原來如此!」敖臻心中浮現出一股明悟。萬法星瞳運轉,他赫然發現,這浩瀚無垠的洪荒本源界既然是一個龐大無比的神人。
這尊神人每個呼吸間,都在吞吐無量混沌之氣,轉化為自身本源。每時每刻都有諸多大羅、混元,乃是無極境的道韻被磨滅,化作神人成長的資糧。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敖臻細思極恐,心中不由浮現出徹骨寒意。傳聞之中,盤古大神於太易之初,力戰三千混沌神魔,身死道存,化作這浩瀚無垠的洪荒本源界。
可如今看來,這卻是一個巨大的騙局。原來盤古從來沒有隕落,他的道體便是這浩瀚洪荒。他造化洪荒,一來是大道天命使然,二來則是以這洪荒承載眾生無量道韻,以無量強者的道韻為資糧,奠定他超脫永恆的至強底蘊。
若非敖臻心靈升華到不可知的境界,也無法窺探到盤古的一絲隱秘。再聯想到永恆青蓮,也是歷經九次蛻變,方才超脫而去,他曾經得到的永恆之心,便是永恆青蓮超脫時的遺褪!
而這一戰,便是他超脫而去,證道永恆的機緣所在。明悟這一點后,道傷處處的敖臻抬起僅剩的一隻手臂,五指捏動成拳,無盡的力量盡數歸於一拳。
一道道無形無相的紫氣緩緩升騰而起,自敖臻的四肢百骸升騰而起,化作乾元永恆星宿真龍,這尊真龍無量大,容納三千大道於一身,散發著無邊無際的道蘊,強大不可量。
這尊真龍出現的瞬間,三千道輪迴鎖鏈崩碎,弒神槍直接崩斷,上帝聖經更是被其吞入腹中,霸道兇殘讓所有觀戰的大神通者盡數色變。
隨即,那尊真龍融入敖臻僅剩的手臂之中,伴隨著那一拳轟擊而出。這一拳震動洪荒本源,萬般大道法理、一切時空緯度、無量概念定義,都齊齊為了崩潰。
妖族天庭,東皇太一凝視著掌中的混沌鍾,面上的凝重之色緩緩褪去,無喜無悲,超然物外。他的心靈中除卻掌中的混沌鍾,已然再無他物。
此時,他已然將全部的精氣神全部匯聚於混沌鍾內,然後全力催動混沌鍾朝著敖臻撞擊而去。這一擊不緩不慢,卻承載著太一大道,混沌難以承受其力,時空為之退避,萬道為之震顫,一道蓋壓萬道!
主神殿內,一道漠然冰冷的無上意志升騰而起,一道蘊含無盡完美、圓滿的手掌探出,煊赫掌印震動無量洪荒,輻射千百億時空,照亮無垠昏暗的混沌海。在萬萬劫以來,所有時空之中生靈的驚悚駭然的目光中,拍向敖臻。
輪迴聖地,輪迴道主手中出現一個六角輪盤,只見輪盤微微轉動,一道輪迴神光朝著敖臻激射而出。這道神光之中,隱隱可見洪荒間的無量眾生,乃是無量時空緯度世界億萬萬劫輪迴,神光所過之處,一切皆無。
無盡魔域,魔祖羅喉的眼中流露出無盡殺機,折成兩斷的弒神槍再次浮現在他的掌心。他以無量魔道強行將弒神槍拼接到一起,隔著無量量時空朝著敖臻刺去,一切時空緯度,過去未來盡在這一槍中寂滅!
至高天堂,上帝耶和華手中的十字架散發著無量聖光,最終化作一道審判神光朝著敖臻而去。神光之下,洪荒一切時空緯度盡皆被聖輝籠罩,一切大道法理盡數被凈化,成為這審判神光的一部分。
五位無極境至強者共同出手,洪荒無量眾生盡皆失色。這是無量洪荒億萬萬劫以來,前所未有的大戰,而洪荒大地上的所有人族,眼中盡皆流露出絕望之色。
這一切,敖臻淡然以對,只是將那蓄力已久的一拳擊出。這一拳不為抵擋五位無極境至強者的攻擊,他擋不住,也無需抵擋。
這一拳,乃是他極盡升華的一拳,他的道體、大道等等一切盡在這一拳之中。這一拳出,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就此歸墟。
只見那極盡璀璨的一拳,跨越無盡時空擊向那巍峨不動,神聖偉岸的主神殿堂。這是單純到了極點的碰撞,卻是彼此大道的傾軋,是各自體量大道的碰撞!
無量量道蘊兩兩破滅,散逸而出的絲縷漣漪化作無盡毀滅滾滾而下,強橫到極致的毀滅之光綻放,萬萬劫無量時空一切有靈眾生皆可目睹。
哪怕以主神殿的強大,依然被這一拳粉碎無量量時空、無量量世界,更是被打出無量洪荒,跌落在無邊無盡的混沌之海深處。
擊飛主神殿後,那一道拳印不斷沒有消散,反而更加凝鍊三分,破開無量時空,橫擊東皇太一。在這一拳之下,東皇鍾碎,太一歸墟,妖庭破滅,無數妖族死傷慘重,只有少數妖族強者逃過此劫。
這一擊后,拳印蘊含的力量磨滅三成,可拳意卻更加霸道凝鍊,隨即擊碎輪迴。輪迴盤破碎,輪迴道主道體破碎,拖著殘軀遁入無量混沌海中,不敢現身。
拳印最後殘餘的力量橫擊至高天堂,上帝耶和華道體破滅,只余元神攜帶著天使轉生池,惶惶遁入混沌。至於至高天堂,被大戰餘波波及,化為廢墟,葬滅在無盡時空之中。
而魔祖羅喉,早在主神殿被擊飛之時,便遁入混沌之中,成為這次大戰之中,唯一沒有受傷的存在。可其擁有的至寶弒神槍徹底折損在這一役中,損失同樣如此慘重。
「一拳之下,主神殿主墜落,東皇太一歸墟,輪迴道主重創,上帝道體破滅,魔祖羅喉遁逃,這是何等之兇殘!」
「縱使身死也要讓敵人陪葬,人族竟然剛烈如斯,不可招惹啊!」
「這一戰,絕對是洪荒萬萬劫以來,最為慘烈的一戰!六尊無極境至強者大戰,還有兩尊就此歸墟,這是何等慘烈!」
諸多混元至尊的意志不斷交流著,他們神色各異,心思更是複雜至極。這一戰後,人族雖然沒有無極境的至強者坐鎮,但卻也無人敢惹!誰也不想成為那位歸來之時,用來立威的對象。
昆崙山不可知之地,三座混沌鑄就的道台高懸,這三座道台盡皆籠罩在無盡混沌霧靄之中,三清道祖氣息飄渺不可見,隱隱間散發的道韻氣機,便讓無盡緯度時空為之顫慄!
三清道祖盤坐在道台上,眼神中均有一絲異色流露。他們三人皆是九道鴻蒙祖氣鑄就大道之根的至強者,若是鴻鈞道祖沒有身合天道,與他們也不過伯仲之間。
作為無量洪荒之中,最接近超脫境界的至強存在,他們在之前那一戰中,窺探到超脫的契機。敖臻超脫之前,大道根源之中,散發出的那股超脫意境,可是絲毫沒有瞞過他們的感知。
「兩位道友,吾等成道億萬萬劫,距離超脫而去,也只是一步之遙!然而,這一步卻彷彿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即。如今,超脫契機出現,兩位道友意下如何?」
右側道台之上,一身披鶴氅,白髮蒼蒼,看似平平無奇的太清道德天尊緩緩開口說道。哪怕此時心情激動至極,可說話的語氣依然平和而淡漠,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道兄所言甚是!朝聞道,夕死可矣!如此天賜良機,若是把握不住,再想要超脫,卻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中央道台之上,頭戴玉清蓮花冠,身穿玉縷金絲霓裳袍的玉清元始天尊應和道,語氣中流露出無盡的威嚴與自信。
「大道為爭,以吾掌中之劍,為吾等開闢超脫之路!」左側道台之上,上清靈寶天尊語氣鏗鏘,如仙劍錚鳴。
「三位道兄,吾之心意,想來也瞞不過諸位,不知意下如何?」一道清脆卻蘊含無盡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天音回蕩,紫氣繚繞,金光瑞氣凝結成片片的花瓣在虛空中顯化,正是至聖女媧娘娘降臨。
「善!」這是太清道德天尊的回答。
「有娘娘相助,吾等超脫的可能更大!」玉清元始天尊也點頭同意。
「如此正好!吾等四人合力,藉助誅仙劍陣,大事可期!」上清靈寶天尊撫掌而笑。
聞言,不論是太清道德天尊,還是玉清元始天尊,亦或是至聖女媧娘娘盡皆眼中一亮,齊齊點頭稱善!畢竟,他們的對手可不簡單,乃是鎮壓洪荒萬萬劫的鴻鈞道人!
在這無邊無盡的混沌之海中,大道為尊,洪荒天道次之。哪怕是混元無極境的至強者,相比洪荒天道依然遜色不少。鴻鈞道人正是身合洪荒天道,才能成為洪荒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這次,三清道祖和女媧娘娘窺探到的超脫契機,便是斬殺鴻鈞道祖,打破洪荒天道封鎖,讓自身之道極限蛻變,如此方可超脫!
隨即,三清道祖和女媧娘娘起身,踱步踏入無盡時空長河之中。時空長河滔滔無盡,向著過去未來同時而流,無邊古史,紀元盡在其中沉浮。
而在這時空長河之上,一座紫色的宮殿帶著鎮壓長河,俯覽無數時空的氣勢聳立。所有時空長河的波盪,都無法讓這座宮殿動搖分毫,正是紫霄宮。
紫霄宮內,每一寸地面牆壁,都銘刻著古老的道紋,似乎有大道天音在回蕩,玄妙無雙。這是一尊經過九次蛻變的半步永恆道器,鎮壓混亂時空,無盡混沌之海,強大到不可思議。
而在那古樸巍峨的紫霄宮之中,隱隱可見一尊無比偉岸的身影。那道身影以上,無窮無盡的紀元,古史,文明,時空,宇宙等等彼此交織,勾勒出一尊無可形容、莫可名狀、無法言說的偉岸存在。
三清道祖和女媧娘娘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哪怕他們已經走到了混元無極境的巔峰,可看到那道身影,依然覺得其境界玄虛至極,高渺不可見。
可事關超離線緣,三清道祖和女媧娘娘不僅沒有絲毫退卻之心,反而神色更加堅定。
他們腳步堅定的朝著紫霄宮而去,每走一步,身上散發的氣勢便高漲一分,也更加凝鍊一分。面對鴻鈞道人,這尊蓋亞洪荒萬萬劫的第一人,他們不得不多計較幾分!
紫霄宮內,鴻鈞道人端坐其中,其身跨越諸多維度,其形覆壓無盡時空,眸光中有無盡大道法理交織。對於三清道祖和女媧娘娘的到來,沒有絲毫意外,超脫在前,阻攔者皆可誅之!
「你們來了!」鴻鈞道人幽幽說道!
「超離線緣在前,不得不來!」三清道祖和女媧娘娘齊聲說道。
超脫何其艱難?這萬萬劫以來,不知有多少無極境的至強者,為了探索前路而身死道存。像天皇蒼離氏、地皇鑒岳氏,人皇九頭氏、混沌之神卡俄斯、楊眉道人、時辰道人等等皆是其中之一。
而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絲曙光,哪怕只有一線機會,他們也不願意放棄!對於他們這等存在而言,生死已經不再重要,超脫才是最大的追求。
哪怕此次戰敗身隕,大不了等待無盡歲月,重新歸來,再次謀划而已!因此,他們不願意錯過任何一絲機會,就算是失敗,也算是排除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不算毫無收穫。
「善!」鴻鈞同樣是理解的點了點頭。想當初,他為了超脫而去,摸索出身合天道的法門,最終被困於天道之內。
這萬萬劫以來,他的修為道行每時每刻都在增長,可他卻絲毫看不到任何超脫的希望!如此一來,他也有藉此三清之手,破開天道束縛,歸墟重修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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