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過程(7)
回到房間的梁卓卓直奔床榻,整個人蒙在被子里,臉依舊紅彤彤的,剛剛的事情如夢魘一般消散不去,梁卓卓撇撇嘴吧,想來都快二十歲的人,還沒有正經談過戀愛,也真是虧了自己。
想到那個相視梁卓卓不禁抿嘴偷笑,其實莫湛也是不錯的,武功高、長得俊、而且特別貼心,如果……
啪一個耳光甩在右臉上,梁卓卓摸著自己的右臉,「我一定是沒休息好,我要休息,我要睡覺。」梁卓卓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停地麻痹自己沒休息好。
隔壁的燈還沒有熄滅,莫湛手捧著水一遍一遍地灑在臉上,他雙手撐在木盆上,屋頂的事讓他心跳急促,他清楚自己的心,只是沒有表露出來,今夜倆人的意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只能用冷水來讓心靜下來。
第二日隊伍出發,馬車上樑卓卓頭靠著車壁上,秋玉跟她說話也是慢半拍。
「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從昨晚你回來以後人就一直魂不守舍呢?」秋玉小心地問道。
梁卓卓沒有回答,好像沒有聽到秋玉同自己說話。
上官玄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梁丫頭,你怎麼了?」
梁卓卓感覺別人在叫自己,立刻扭過頭,「啊?叫我嗎?」
上官玄和秋玉看梁卓卓的樣子更加確定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這麼心不在焉肯定有問題。
「姐姐,你可別嚇我啊,你沒事吧。」秋玉緊張地問道。
梁卓卓擠出一絲笑容看著二人,「我挺好的,我沒事。」
然後繼續頭靠在一側一句話也不說。
馬車前方重賢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莫湛,這一路上總是心神不定的,重賢突然看到了他腰間的荷包。
「莫湛,你怎麼有那個荷包?」重賢急忙問道。
莫湛回過神看了看腰間的荷包,「這是昨晚梁卓卓送我的。」
重賢恍然大悟,原來這一路心神不寧是因為這個荷包啊。
「那我可就要恭喜你了。」重賢一副賊賊的模樣。
莫湛不理解他的意思,「恭喜什麼?」
「咳,荷包都在腰上了,還問我恭喜什麼。」
莫湛還是沒明白,一個荷包有什麼恭喜的,「你到底說什麼呢?」
重賢看他繼續裝糊塗,乾脆就直接戳重點。
「昨天是涼丘的什麼節日?」
「萬會節啊。」
「這個荷包在萬會節收到代表什麼意思?」
「平安富貴。」
重賢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合著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荷包的真正含義。
「這個荷包是相戀之人互相贈予的,代表心屬獨一。」
莫湛一驚,「怎麼可能?不是代表平安富貴的嗎?」
「我不會弄錯,昨晚陪秋玉出去的時候我們見過這個荷包,這個是紅色的就是相戀之人互相贈予的。只有其他顏色代表平安富貴。」重賢一口氣道明所有。
莫湛這才回想起來,難怪那個老闆一直衝著倆人笑,原來是這個意思。
莫湛急忙伸手準備摘下去,重賢急忙阻攔,「別摘啊,戴著好看。」
「這是相戀之人贈予的,我怎麼能戴。」莫湛邊說邊去解開繩子。
「要我說你就是不敢,我告訴你啊,這梁卓卓不知道多少人惦記呢,我勸你最好趕緊,不然後悔都來不及。」重賢今天算是吐了肺腑之言,他不想看到莫湛後悔。
間休時,四人圍坐在一起啃乾糧,似乎經過了一上午的時光,那種情緒被沖淡了一些,倆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這次沒有逃避眼神。
「姐姐,你怎麼干吃乾糧不喝水,一會在噎到。」說完遞過去水袋。
梁卓卓接過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我吃好了。」
說完站起身先離開了。
重賢啃著乾糧看著莫湛,不禁一笑。
莫湛突然瞪了過去,重賢立刻躲避他的眼光,「今天天氣真不錯。」
秋玉看著姐姐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口氣,「也不知道姐姐怎麼回事,這一路都心不在焉,跟她說話三句能回我一句。」
「那是因為梁卓卓她……嗚嗚嗚。」重賢的嘴塞滿了乾糧。
莫湛咬著牙對他說,「多吃一點。」
秋玉一臉茫然地看著二人,這倆人又是怎麼了?
莫湛彈彈身上的灰起身離開了。
重賢看著莫湛離開的身影噗嗤一笑,「還不讓說。」
秋玉湊上前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
重賢咬了一口乾糧看了看梁卓卓,「你姐姐昨天送給莫湛一個荷包。」
「荷包?」秋玉突然驚醒,「難道是紅色的?」
「嗯,你們涼丘送心繫之人的荷包。」
秋玉激動地捂著嘴,難怪姐姐這一路都心不在焉,原來是因為這個事。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有心,可就是誰也不說。」重賢說道。
「是啊,其實都有心思。」秋玉低著頭說道,她想起和姐姐離開陽城的那個夜,她和重賢都默契地不去想那夜的事情。
重賢其實對那件事他也很懊悔,自己還不能給秋玉任何承諾,可是她卻這麼義無反顧地鍾情自己。
所以說世上的感情,誰又能說是平等的。
………………
今日太子殿下趕回了朝都,剛剛回府就有下人來稟報,「太子殿下,皇上召您進宮。」
太子邊換著衣服邊問道,「知道什麼事情嗎?」
下人附到太子耳邊小聲說道,「好像是楊將軍的事。」
楊將軍,太子一聽急忙換好衣服直奔宮裡。
書房門前,太子快步上前,太監見太子殿下立刻跪下行禮,「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父皇在書房吧。」
「回太子殿下,皇上正與兩位大人商討事情,皇上也特意吩咐了,如果太子殿下來了就請立即進去。」
太子一聽急忙走了進去,書房內,皇上正坐在龍塌上,地下站著宰相大人和任大人。
太子走上前跪地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
皇上抬手讓太子殿下起身,「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們著手去辦吧。」
說完一擺手讓二位大人退下了。
倆位大人離開了書房,皇上站起身來到太子跟前,「這一路辛苦了。」
「這是兒臣應該的,不知父皇叫兒臣來有何事?」
皇上慢慢走到窗子前,「朕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遠番在楊將軍的攻打下撤退了在邊區的部隊,壞消息就是在楊將軍回城路中病逝了。」
太子猛地抬起頭,「這怎麼會呢?」
「病來如山倒,快騎報楊將軍是突發疾病,不到兩個時辰就不行了。」皇上嘆了口氣。
「那楊家人知道了嗎?」太子問道。
「已經通知他們了,楊將軍的遺體明日回運到朝都,我也讓宰相和任大人去著手他的後事。」
「請父皇准許我去趟楊家。」太子請求道。
皇上轉過身看向太子,「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另外一件事,楊將軍不在了,你和楊瀾清的婚事我看需要從新考慮了。」
太子一聽急忙跪倒在地,「父皇,兒臣與瀾清已是認定彼此的人,她親人剛殤,兒臣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朕不是不讓你娶她,只是讓她做側妃。」
太子連連乞求著「父皇,兒臣心中早已經認定瀾清為太子妃,請父皇成全。」
皇上突然大怒,沖著太子怒吼,「你是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你的肩上是國家大任,不能讓這些兒女私情擾亂了你的心智。」
太子沒有敢繼續說下去,他深知繼續說下去的後果,皇上大怒廢黜封位,那時候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太子出了宮便直奔將軍府,府外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生氣,太子走進去管家立刻上前迎接,「奴才叩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你家小姐呢?」太子問道。
管家悲傷地說道,「自從知道老爺的事情,小姐便把自己關進房裡,整日以淚洗面。」
太子聽的心揪在一起,「帶我去找你家小姐。」
管家引著太子繞到後院,在一處獨房停了下來,太子站在門口擺擺手讓管家退下去。
太子伸出手敲了敲房門,「是我,瀾清。」
屋內傳出來聲音,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楊瀾清面無血色,雙眼發紅,太子看著她滿是心疼。
「你來了。」楊瀾清沙啞著說道,怕是哭的太多把嗓子哭啞了。
太子走進屋看著楊瀾清,此刻她背對著自己偷偷抹著眼淚,誰也不曾想到那日送父出征居然是父女兩最後一次見面。
「太子殿下應該也知道了吧。」楊瀾清哽咽地說道。
「是,我已經知道了。」
楊瀾清眼淚又一次留下來,太子見她這樣一把拉過她將她擁在懷中,楊瀾清的臉埋在太子的胸口處,身體不停地抽泣。
「我想楊將軍在天上不想看到你這樣的。」太子說道。
這麼多天了,楊瀾清終於第一次釋放心中的悲憤,她大聲地哭著,太子殿下撫摸著她的頭髮給她安慰,太子心中也默默發誓要永遠保護這個女人,不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第二日楊將軍的棺槨被運送朝都,長街上朝都百姓站在兩側送行將軍,楊將軍深受百姓愛戴,他善戰驍勇、剛正不阿,對百姓十分友好,是百姓最愛的一位官員。
楊將軍的棺槨一直送到楊府,楊瀾清與母親跪在一側,文武百官紛紛到場送楊將軍。
宰相和任大人走上前,「人即已去,還請節哀順變。」
楊妻看著宰相和任大人,「二位大人,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任大人說道,「皇上特命我和宰相大人操辦楊將軍的後事,皇上說了要隆重,楊將軍守衛國家領土不允外敵侵犯,實乃國之英雄。」
楊妻感激地向二位大人行禮,「多謝二位大人。」
楊瀾清跪在父親棺槨前一動不動,她回想著小時候的事情,父親身為將軍多年征戰在外,對楊瀾清多有虧欠,所以自小就特別寵愛她,而楊瀾清也明白父親責任,既然身為大將軍自然要以國家為重,父親在她心中永遠都是最英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