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孩子活下來了嗎?
第109章孩子活下來了嗎?
我連忙拉下血衣遮擋,「你……你別看!」
「剛才被扛出去的是一個揉了骨灰的陶身,估計就是甄黎川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能想辦法借屍還魂。」這時,傳來了一個渾厚的嗓音,這個聲音還挺熟悉的。
司馬端?
我在訪談類節目里聽過司馬端的聲音,好像是司馬端在說話。
從外面走進來的那一行人中,其中有兩個走在最前面,一個慈眉面善,另外一個邪異妖媚。
都穿西裝革履的手插在口袋裡,行路似風的來了。
「凌少……」我緩緩道出。
凌易風看到渾身是血,胸口和肚子上都受傷了,立刻衝過來托住了我的身體,「妖道,是你做的嗎?」
「是他!他要殺我,你說的……說的大凶果然准。」我反口就誣陷朴皓月,把他給驚呆了。
凌易風低著頭,看起來氣勢十分的陰沉,「司馬大師。」
「我明白你的意思,妖道為正道人所不齒,我是玄門正宗,今天……要替天行道了。」司馬端一出手。
朴皓月氣的說了幾句髒話,扭頭就跑。
司馬端一路追上,看起來真是下定決心要收妖了。
「可還滿意?」凌易風邪魅一笑。
我我不知為何,胸口氣血翻江,嗓子眼被一口血堵住,說話變得困難了,「謝謝……謝謝你,不過你來遲了。」
鮮血順著口角流下,濃重的血腥氣充斥著空氣。
「抱歉。」他道。
我感覺被抱離地面,「你要……救……」我走?
「這不是廢話嗎?我不僅要救你,還要讓你完好如初,連一條疤都不能有,要比你受傷之前更好,才能賣個好價錢。」他說的淡淡的,眼神卻里卻有種堅定。
我瞄了眼甄志偉,「那麼除了我救我,你再答應一個……」
「條件?」
他問我。
我點頭:「甄志偉!救他!」
不能……
讓黎川背上弒父的名字。
甄志偉受了重傷,再不救,就會死。
死了。
也算是他殺了人吧。
「你怎麼……不求求我……救救你的孩子。」
「以我的能力,只要你開口,什麼都不是問題。」
這是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的一句話。
不知道躺了多久,身體就好像躺在一個黑暗的封閉的虛空中。
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所金碧輝煌的大房子里。
遮光簾拉的十分封閉,使得卧室很幽暗。
我醒來是平靜的,不過心早就支離破碎了,人麻木的看著天花板。
撫摸著平坦的剛剛上了紗布的小腹,眼淚從眼角劃過,「孩子,我的孩子?」
我想滿腦子都是凌易風最後一句話,他居然……
能救一個從肚子里挖出來的剛成形的,全身都是刀傷的小生命。
是真的嗎?
那麼……
孩子活下來了嗎?
「醒來啦,書瑤小姐,你可擔心死我了。」芳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尋聲望去。
她穿著女僕裝,端著一碗中藥走來,「起來喝葯啦。」
「你身上的玄龜屍毒都解了?」我看她恢復正常,莫名的欣喜。
她單膝跪在我面前,把我扶著靠在床頭,「是凌先生把我的毒解了,讓我照顧你的,你的手現在還沒有力氣,我來喂你喝吧。」
我抬起酸軟的手臂,看到臂膀上刺了一個字,「月。」
月?
以前沒這個字,字下面還有一行數字,還有條形碼。
一開始我以為是墨水畫上去的,仔細搓揉,卻發現是刺青。
「這是3D列印的刺青,擦不掉的。」芳芳把葯喂到我嘴裡,苦的我差點噴出來。
我強行把葯咽下去,實在莫名,「我的手上怎麼會多了刺青,搞得像超市裡的商品,對了!我是不是成了凌易風的商品了?」
「可是不對啊,他說過的,一切交易都要在本人同意的情況下,才可以生效,怎麼可以隨便把我做成商品。」我看到手臂上的條形碼,頭皮整個發麻,莫名其妙成了商品?
芳芳一臉奇怪:「你忘了嗎?是你求凌先生,讓你成為拍賣行的商品的。」
「我求的凌先生,怎麼可能,我……」我喝下藥之後,身體暖了不少。
一片空白的腦子,慢慢多了好多記憶的碎片。
碎片太多,沒辦法重組。
斷片了?
芳芳把空碗收進托盤裡,「是啊,你渾身都是血,跪著求凌先生,把我和琪琪都嚇壞了呢。」
「我想起來了,剛剛醒來,思緒有些凌亂。」我其實看到的都是記憶的碎片,還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是口頭上故意敷衍芳芳。
芳芳拉了被子,蓋上我的胸口,「這葯雖然苦,但是苦口良藥,您喝完看會兒雜誌,睡一覺,人就精神了。」
「怎麼不見琪琪。」我想芳芳都來凌家了,琪琪說不定也來了。
芳芳垂頭,沉默了數秒,低低道:「凌先生說琪琪不夠忠心,把她留在甄家了。」
「甄志偉呢?」我問芳芳。
芳芳臉色一變,小聲說:「老闆受了重傷,可是不知道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夜之間就好了,據說還是凌少的手筆。」
「那甄家豈不是就剩琪琪和甄志偉了,這……」我有點擔心琪琪,琪琪是真心對我好,只是沒有芳芳付出的那麼多而已。
我們每個人都有私心,我的私心就害了天嬌,令我懊悔不已。
芳芳往床頭柜上,摞了十幾本各式各樣的雜誌,「肥龍和甄老闆他們,都被警方帶走了,據說,以前那個陸警官提了很多證據,他……他恐怕……」
「要關上好長一陣子。」我隨口道。
芳芳道:「老闆是重罪,現在禁止保釋、探監,移交大陸法辦,很可能會……會……」
「槍決?」我問道。
芳芳道:「嗯,不過槍決之前,應該還會關上一陣子,直到檢方上訴。」
「他叱吒一方,也有落得這樣下場的時候,說明人不能做壞事,一做壞事,遲早要遭報應。」我瞄了一眼放在床頭的雜誌,看到上面鮮活的人物,就想到黎川。
想到他生命里的灰白,想到他救我之後力量盡失的樣子。
等到芳芳出去,我仰頭揉著太陽穴。
一點點努力把腦子裡的記憶碎片拼湊,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畫面。
是我跪在地上,肚子破了個大洞。
內臟都要掉出來,還在拚死的哀求凌易風的畫面。
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我很敏感,一下就警覺睜開眼睛,「凌先生。」
「聽芳芳說,你在家沒事做的時候,不是溫書,就是看雜誌,看來你對我給你準備的雜誌不感興趣。」他走到我身邊,把我摟在懷裡,「擺在這裡空放著,就是沒人眷顧。」
我病的很虛弱,反抗會牽動傷口。
還有心底里對他有幾分忌憚,所以一動都沒動,「我只是有點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