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死者之國
第127章死者之國
飢餓讓人虛弱,甚至連床的力氣都沒有。
還好桌上擺了一份早餐,荷包蛋、麵包片,牛奶。
很普通的早餐,不過上面卻有熱度,好像是被人剛剛做好放下來的。
想打開燈,把一切看得更清楚。
可是卧室里居然停電了,床頭的燈,和吊頂的水晶燈都不亮了。
「不要怕,我……我一個人可以的,黎川說過會保護我的。」我為了恢復體力,不得不下床吃東西。
我一邊吃,眼淚一邊掉了下來,「不會更遭的,一切都會好的,我不能氣餒。」
眼淚滾到嘴邊,和麵包一起到嘴裡。
說實話我真的很恐慌,甚至想到如果真的遇到一個變態買主,不如自殺了事。
可是想到那一次在甄家自殺,甄黎川嚇到的樣子,我真的不忍心。
我要是死了,黎川怎麼辦?媽媽怎麼辦?
還有……
小寶寶。
一定要活下去,一定會有更多辦法的。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我情緒一下變得緊繃,「是誰。」
「開門,宋書瑤,我知道你在裡面。」那個聲音是昨天晚上把我撲倒在地,差點把我的血液吸乾的女鬼。
我的身體一下戰慄起來,本能的害怕。
下一秒我就鼓起勇氣拿起刀叉,點燃身體里的血脈,我不能認輸,不能一直被人欺負。
她如果再敢來招惹我,我一定要她嘗嘗血脈的厲害。
她見裡面沒聲音,反倒更生氣了,「你以為不開門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這裡是哪裡,請你告訴我。」我被關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窗外更是漆黑一片。
真的猜不到這裡是哪裡,一切都透著詭異。
門外那個女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傷感,「呵呵呵,你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現在是白天,可你知道為什麼這裡看不到太陽嗎?」
對啊!
為什麼會看到不到太陽,難道……
這裡是地獄。
不不不不!
不會的,哪有這麼離奇的事情。
「這裡是死者之國,你永遠都別想從這裡出去,他買你下來,只不過是拿你當做是我們的食物。」她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插進心口的尖刀。
哪怕我一直提醒自己,這個女鬼是個瘋子,她說的話不一定有可信度。
可是還是忍不住害怕,嗓子眼彷彿被扼住了一樣的難受。
痛楚一點點加深,我的眼睛變得通紅,握住叉子的手幾乎要把純銀的叉子掰斷。
殺了她!
殺了這個多嘴又多舌的女鬼,然後從這裡逃出去。
誰敢攔我,就全都殺了。
忽然,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入耳中,那聲音溫和更像是一種安撫,「別聽她說的,這裡是地下,所以才看不見日頭,其實沒什麼特別的。」
「賈紅昭,你不過是個死掉的靈媒,你沒資格多管本小姐的事。」那隻女鬼尖叫了一聲,狠狠的威脅。
賈紅昭冷淡的訓斥道:「這件事要想我不告訴主人,你就收斂點,別再靠近這間卧室。」
賈紅昭……
這個名字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對了,給我和黎川主持婚禮的靈媒,就叫賈紅昭。
是她嗎?
還是只是巧合……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那為什麼要一直隱瞞身份。
我不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午夜十二點。
蜷縮在床上的我,心裡混亂又不知所措。
所有事我都猜不準,也看不透。
忽然。
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噠、噠……
在空曠的走廊里,腳步聲被無限放大,我的心也縮成了一團。
這一次他是帶著酒氣進門的。
喝的醉醺醺的,不過身上被陽火灼燒的情況減輕了不少,但是還是傷的很重的樣子。
我猜他可能是某種殭屍,然後被道士用陽火符傷了之類的。
所以才會無時無刻,受烈焰焚身。
他唯有通過我夜之女兒的血脈交融,才會減輕身上的痛楚。
所以……
才一定要買我嗎?
他一句話也沒說,上來就去解我身上的禮服。
冷冰的就像是一塊沒有感情只有理智的石頭,我對他來說只是療傷用的一味葯。
「你不是他。」我在他靠上來的時候,脫口而出。
黎川從來就不喝酒,他也沒有一身酒氣的時候。
認識他快要兩年了,我見過他陰鬱消沉的一面,但是在他的靈魂深處一直還是那個陽光般的少年。
至少在我眼中,他只是死了,但是還是九年前的那個他。
他吻我脖子的時候,動作停了一下,「我不是誰?」
「不是我等的那個人。」我說很冷,心裡卻害怕又孤獨。
期待他是他,是我最後的希望。
他冷冷道:「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不過,你放心,我不是。」
「我……我不想做你的玩物,放開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我強行燃起血脈,此一刻,我只想傾盡全力將他徹底消滅。
買了我又怎麼樣,我不要當一個玩物,更不要當一個地下室里的囚徒。
如果恢復自由的代價是殺害買主,我也在所不惜。
他看到我猩紅的眼睛,嘴角一咧,戲虐笑了,「想用夜之女兒的血脈殺我?」
「你……你不怕?」
我的雙眼對上了他的眼眸,他的瞳孔在暴虐中變成了惡魔一眼的赤紅色。
堅硬的看不出一絲感情,甚至充斥了貪婪、冷酷。
血脈中的火焰,慢慢的熄了。
他收割完一切,身子墜落在我的身上,下巴扣在我消瘦的肩頭上,「從來沒見過比你更木頭的女人。」
「誒,主人,我……我能摘下你的面具看看嗎?」我在被拍賣的時候受訓除非有特殊的要求,否則一律喊買主叫主人。
這個是特別體現拍賣行的專業性,所有商品都是跟拍賣行有簽訂協議的。
他反倒疑惑,「你說什麼?」
「我想看看你的樣子,主人。」我說的很輕,證明我篤定他的身份,不管他怎麼收斂氣息。
那雙眼眸不會錯,哪怕裝得再是冰冷。
為什麼不肯認我,為什麼不說出真實身份,故意讓我在這個陌生的宅子里孤獨害怕。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你只是一個奴隸,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那便不看。」我用力抱住他勁腰,眼淚滾在他的脊背上。
他的身體也僵住了,半晌,才蹦出幾個字,「我在掐你的脖子,你能認真點嗎?還往我懷裡鑽,你不怕我么。」
「你不會掐死我的,你還要靠我療傷。」我貪婪的呼吸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哪怕那個氣息被他收斂的變得十分微弱。
他每個咬字都變得生硬了,「你倒是挺會有恃無恐的,你抱住我,我沒法動了,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