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自悠悠人自苦007

宮自悠悠人自苦007

一番捉弄,倉諾好不容易恢復心情,轉過身就看見一旁的國師臉上已經有了幾分不高興。

他冷眼相看,心想他不高興就對了,從小到大,朕做什麼事情都不符合他的心意,自己可不是父皇,什麼都會聽他的,他也只不過是個國師而已,休想騎到他的頭上來。

他勾勾唇角不語,今天主持大局的人是國師,他來也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他不說話,他就也不說,看看誰能僵持到最後。

然而詭異的氣氛卻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

「陛下,你的嘴角還有一滴水珠沒擦乾淨。」

轉眸,是畫樓,她從身後的宮女手中接了手絹遞了過來。千萬不要以為她是站出來解圍的,實際上她只不過是恰巧看見他嘴角的殘漬恰巧站出來說話罷了。倉諾瞅著她沒接過,雙手背在身後挑著眉,一副我是大老爺你要幫我擦的樣子。

畫樓沒辦法,人家可是皇帝陛下!在她面前北國的皇帝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小孩氣了。有時候她真不明白,當初那麼恐怖的北王,看上去充滿霸氣成熟穩重,私底下接觸的久了才發現他其實有很多面,喜怒哀樂時更佔一面。

她替他擦拭乾凈嘴角的液體,雖然只有宮女和太監在身後,但是在天神面前這樣曖昧的舉動是對天神大大的不敬,換成平時倉諾早就該聽見大國師的獅子吼了,此時他卻安靜的一聲不吭,眼睛直直的盯著一旁的畫樓看。

倉諾有趣的看著他的眼神,不否認他是故意在挑戰他的脾氣,但是這老傢伙眼睛幹嘛直直的盯著丑東西看?莫非他對丑東西很感興趣?

他故意輕咳了一聲以喚回國師的注意。

國師回過神,並沒有被倉諾捕捉到什麼慌亂,只是將眼神轉移到了他身上,彎彎腰恭敬的問,

「皇帝陛下,您身邊的這位是……」

「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宮女而已。」

他顯然對這個答案很奇怪,眼睛里滿是困惑,「皇帝陛下,她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宮女么?」

「……」倉諾探究他的表情,今天的大國師跟平常大不一樣,以往盛氣凌人的樣子全部消失不見,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對什麼事情表現出困惑。

「不然國師認為她是什麼?」他笑道,「朕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國師竟會對一名小小的丫鬟感興趣了?」話里滿是諷刺,年邁的國師對宮女感興趣啊,傳出去可又是宮中新鮮話題了。

然而國師卻意料之外的沒發脾氣,只是摸著鬍鬚將眼神又轉向畫樓,最後竟無視倉諾往前走一步,盯著畫樓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在我北國的皇宮裡?」

畫樓心一驚,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人,他穿著長長的蓑衣,胸前掛著象牙魚骨以及何種動物屍骨打磨成的項鏈,長長的鬍鬚跟人蔘一樣,和頭髮一樣的白,一眼望去讓人根本分不清頭髮於鬍鬚的交界線。他的眼睛很駭人,滿眼的紅血絲,眼眶旁邊是數不清的皺紋,任何一個人初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老人都會心驚。

畫樓不語,下意識的躲到了倉諾的身後,彷彿他高大威武的身子可以讓她躲避一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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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盡,繞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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