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中西醫之爭

兩名醫護人員上前，想要將老人抬到救護車上去。項鈞微微皺起眉頭，上前擋住兩人：「等等。」

陳程見狀一愣，不滿道：「怎麼了！」

項鈞指著地上的老人，解釋道：「他昏迷的原因是因為高血壓加血管破裂。這個時候他體內的血壓非常不穩定，絕對不能移動他。要不然會加重血管損傷，使他再度昏迷的。」

聽到項鈞的話，陳程臉上很快露出譏諷神情。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項鈞一眼，冷笑道：「你在我面前說病因？你懂什麼是醫學嗎？」

項鈞點頭，淡淡道：「略懂一點。我念過兩年中醫。」

「中醫？」

陳程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馬上哈哈大笑起來。他毫不掩飾臉上的蔑視，冷哼一聲道：「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剛剛是通過中醫把脈診斷出來的吧？」

項鈞再度點頭：「沒錯。我確實是靠脈象診斷出來的。」

「哼！江湖郎中！」

陳程抬高了聲音，冷笑道：「現代醫學根本不承認中醫！想不到時至今日，居然還有人拿著中醫說事！我告訴你，中醫就是愚昧的偽科學！」

項鈞微微皺起眉頭。當初他在醫藥大學念中醫的時候，就經常聽到有人在抹黑中醫。當年項鈞血氣方剛，沒少因為這件事情跟別人吵架。

沒想到兩年過去了，這種情況依舊存在。

項鈞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你可以說我的醫術不行，但是你不能說中醫不行。中醫是經過我們華夏民族幾千年智慧的結晶，是經過時間檢驗的。你可以褒揚西醫，但是我奉勸你別用抹黑中醫的方式。」

「褒揚西醫，抹黑中醫？」

陳程哈哈大笑，譏諷道：「你錯了。中醫還不配被我抹黑。像你這種土包子，是無法理解真正的醫學的。」

項鈞往前一步，爭鋒相對：「聽你的意思，難道你理解真正的中醫嗎？你背過《湯頭歌》嗎？你學過《黃帝內經》嗎？對《本草綱目》你又了解多少？《神農本草經》裡面的藥材，你能分辨幾種？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你有沒有研習過？」

項鈞眼睛盯著陳程，一口氣報出好幾本中醫經典典籍。站在人群外的靳思涵望著項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就連徐倩也是冷哼一聲，說道：「沒想到他輟學兩年，還能記得這些書。」

靳思涵含笑點頭道：「項鈞當年是中醫班學習最好的人。他從大一開始就整天泡在圖書館中，把這些中醫典籍都看完了。」

「如果不是中途輟學，他肯定是我們這屆同學中醫術最好的人。」

徐倩哼了一聲，道：「知道知道。你不也是一天到晚泡在圖書館里嘛。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們倆才傳出了緋聞。而且還傳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樣。」

靳思涵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偷偷看了眼人群中的項鈞。

面對項鈞咄咄逼人的質問，陳程臉上也閃過一絲慌亂。項鈞剛剛報出的這些中醫典籍，他僅僅只是聽說過書名而已。至於裡面的內容如何，他根本不清楚。事實上別說是他自己，大部分的西醫都沒有看過這些書。讓陳程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土裡土氣的傢伙，居然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陳程抬高聲音，冷哼說道：「我有沒有看過這些書，關你屁事！現在我是醫生，這個患者由我來負責。」

說著，他看了一眼田大軍，沒好氣說道：「你身為病人家屬，難道也要妨礙我們診斷？」

田大軍想了想，拉著項鈞退到一旁：「小兄弟，咱們還是聽醫生的吧。」

項鈞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轉身退開兩步。他望著陳程，正色說道：「我希望你明白。真正的醫術是用來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用來鬥氣的。你既然穿上了這件白大褂，就必須對病人負責。」

陳程冷哼一聲，譏諷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我在國外學習醫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搬磚呢。」

說著，他向幾名醫護人員打了個手勢，沉聲說道：「把病人抬到救護車上去。」

幾名醫護人員見狀，再度彎腰將老人抬了起來。他們抬著老人剛邁出一步，老人的身體馬上劇烈抽搐起來。他原本已經逐漸舒緩的臉色，現在再度變得鐵青。而且老人的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要呼吸中斷。

一名護士連忙將心電圖接到老人身上，然後失聲驚呼道：「不好！病人的心率過快！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陳程一驚，連忙推開護士來到老人面前。他看了眼心電圖，急急說道：「現在能不能進行血液分析？」

護士搖搖頭，為難道：「來不及的。而且病人不是空腹，血液分析也沒有意義。」

「救護車上有沒有簡易CT設備？我需要看到病人身體中的狀況。」

護士再度搖頭，急急說道：「沒有的。這些設備全部都在醫院裡。但是從這裡到醫院，至少要半個小時時間。以病人目前的狀態，肯定是堅持不到的。」

聽到護士的話，陳程臉上終於露出焦急神情。如果沒有血液分析和CT等常規檢查，他根本無從判斷對方的病情狀態。也就是說，他也無法對病人進行治療。除非病人能夠以最短的速度抵達醫院，同時得出各種身體檢查數據。

但這些顯然是不可能的。

陳程在擔架面前來回踱步，猶豫不決。田大軍等人見狀，忍不住著急詢問道：「醫生，我爹怎麼了？他剛剛還好好的。」

陳程故作鎮定：「沒事的。我會處理好的。」

人群中一個聲音喊道：「那你還不趕緊處理！再拖下去，田老二就要不行了。」

「就是！難道還要留下來吃完飯再走嗎？」

「你該不會是不懂醫術嗎？」

「我覺得有可能！」

「……」

陳程循聲望去，沒好氣說道：「不用你教！我心裡有數的。」

他想了想，扭頭望向項鈞說道：「你先來試試！」

「我？」

項鈞一愣。他掃了陳程一眼，譏諷說道：「你不是說中醫是偽科學嗎？只有西醫才是正統醫學嗎。那麼就請你抓緊時間用西醫替老人家診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