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來做你的家人
蘭蓉便把那婦人想要索取月錢的事,一一道來,易言自是知道蘭蓉去向大少爺拿賞錢的事,聽完自知錯怪了蘭蓉,不好意思的看著蘭蓉,一向冰冷的臉上竟然有絲紅暈,讓蘭蓉看著好笑不已,便笑眯眯的看著易言道:「你要怎麼補償我」?
易言本不是個能言會道的人,被蘭蓉一調侃,更嘴笨的說不出來,磨嘰許久,才說道:「怎麼補償」?蘭蓉難得幼稚的叫人補償,不知什麼原因,就是想知道易言剛剛那傷痛的眼神是為了什麼。便問道:「那你就把你以前的故事說一說吧,你爹娘是誰?童年過得怎樣?你在府里可是見過我爹娘的,作為補償,你也說說你的」。
易言一直不想回想起以前的生活,那讓他太過痛恨,但今日蘭蓉問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不排斥告訴給這個丫頭,他不知道這是一種縱容,只有對她的縱容。想了想便說道:「我本不姓易,易是我母親的姓,我原是姓蕭的」。
蘭蓉一驚,要知道這個世界不同於前世,姓蕭的人很多,但在這個世界,只有蕭國的皇室男子才姓蕭,如果生了女兒則要隨母親姓,所以說,「蕭」是只有蕭國皇族男子才有的,蘭蓉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個本該尊榮無比的人怎會做了它國皇子的侍衛?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易言看蘭蓉驚訝的眼神苦笑了一下,苦澀的說道:「我的母親和我的父親是表姐弟,母親生下我之後,本來就柔弱的身體更加不好,父親那時剛被封王,太后就把自己的侄女以平妻的身份送給了我父親,父親和母親之間情深意重,對那個女人的到來,母親很痛苦,便對父親很冷漠,那時我五歲,不知道母親為什麼不理父親」,說道這裡竟有些哽咽。
蘭蓉看著這個高大冷靜的男人都剋制不住情緒,可想當年的事讓他有都傷心和痛恨,心痛就這樣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不忍他在說下去,故意用歡快的語氣說道:「我不要補償了,你不用說了」,易言這時伸手抓住身旁女子的柔夷,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
「我沒事,聽我說完,這些事現在都過去了」。蘭蓉見易言堅持便點點頭,易言繼續說道:「後來,那個女人懷孕了,生了個兒子,卻並不是和父親生的,這件事當時只有我知道,那個女人在入宗祠的時候找到我,告訴我弟弟還小,怕痛,用我的血代替弟弟的血來放入添丁碗里,如果不是我蕭家子孫,碗里的血會變色,我當時看到弟弟小小的,便答應了,卻不想那女人為了怕事情敗露,便找了一個男人,晚上藏在我母親的房裡,那女人又看時機帶我父親去見母親,自然便見到母親與那男子在一個房裡」。
啊,蘭蓉知道女人之間爭寵時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卻還是為這個女人的狠毒而害怕,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大於一切,如果失了名聲,即使自盡也挽回不了的.
「父親當時很震怒,抓起佩刀便向那男子砍去,那男子看父親存心要殺他,便抓起站在一旁聽到聲響跑過來的我,擋住了父親那一刀,母親當時昏了過去,父親也嚇壞了,抱著我哭泣,說他不是故意,那男人便趁著慌亂逃走,我也被人帶去療傷」。
蘭蓉看著那從耳際劃到前襟的刀疤,心像是被人胡亂擰著似地,痛的不得了,才那麼小的孩子,那幾乎是可以要了命的疼痛。蘭蓉哭了,在前世沒有為被人嘲笑是孤兒哭,沒有為沒有親人做擔保人哭,沒有為骨折住院沒人看望而哭。卻為著這男人那麼深的疼痛哭了。
易言看著眼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頭,心中軟軟熱熱的,好像曾經的難過有人代替自己哭出來,便不再那麼難以忍受,看著胡亂擦著臉上淚水的女人,一種好笑的情緒涌了上來,第一次在那讓人悲傷地事後笑了出來。
蘭蓉看著易言的笑,知道他真的不再在意了,便欣慰的跟著露出微笑,易言溫柔的看著蘭蓉,用手擦去那淚水說道:「不要哭,我和母親後來過得很幸福,那事發生后,那女人趁父親不再,把我們母子趕了出來,母親當時跪著求她,讓我留下來,我那時重傷未愈,流落在外必死無疑,但那女人無動於衷,仍然把我們趕了出來,幸好碰到當時到蕭國辦事的師傅,師傅待我和娘都很好,教我武功、做人,一年後,母親嫁給了師傅,過了幾年還生了個女兒,叫青煙,很是淘氣,不愛學武,倒是想像男人一樣考取功名」。
蘭蓉看著這個說起妹妹便眼神溫柔的男人,有絲嫉妒,自己怎麼沒有一個哥哥,有的話那該多好,想到有些黯然,易言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了,但自己不忍看她如此落寞,開口問道:「怎麼了」?
蘭蓉鬱悶的看著這個男人,總不能說自己沒有親人難過吧,那月娘和李爹怎麼解釋,便說道:「我缺一個哥哥」。這本是玩笑話,卻不想易言嚴肅的考慮了許久,才面色可疑的說道:「我可以做你的﹍﹍」
蘭蓉奇怪的看著易言吞吞吐吐的樣子,靈光一閃,「你要做我的家人」?易言想了想,自己本意是想保護她,讓她一生無憂,卻不想想守護一生是什麼概念,便點了點頭。蘭蓉燦爛一笑,「謝謝你,易大哥」。
神經同樣粗的兩人,一個不知什麼是愛,一個不懂愛是什麼,便確立了曖昧的兄妹關係,有哪個兄妹是他們這樣互相不捨得對方難過,見面便臉紅心跳的。
「對了,易大哥,那你為何會成為端皇子的護衛」?蘭蓉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從剛剛便緊緊相握的雙手,易言注意到了卻不想放手,這手柔柔軟軟的,握起來很舒服,讓自己的心也柔軟著,聲音卻維持著冷冷的:「我師父也是皇子的師父,嚴格說起來端皇子是我師弟,雖然皇子學藝時間不長卻深得師父疼愛,師父怕有人眼紅師弟受寵於聖前,便派我來保護師弟」。
「哦,這樣,那又怎麼會跟著大少爺」?「毓然少爺是端皇子黨,前幾日有人刺殺毓然少爺,端皇子便派我過來保護毓然少爺」。那雲舒院不是會很危險,蘭蓉想到在雲舒院當差的月娘和李爹,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卻是這具的親生爹娘,而且這十年給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父愛和母愛,如何能讓他們出事,蘭蓉不由驚恐的想著。
易言知道蘭蓉的顧慮,便安慰的捏捏蘭蓉的手,「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蘭蓉無條件的信任著易言,聽他這麼說便知道不會有事,心情一放鬆便猛然意識到相握的手,慌忙放開,心中羞澀不已,這要是被人看到就非君不嫁了,不過,嫁給易言,好像不排斥。
易言有些遺憾的看著放開的手,但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太久,被人看到孤男寡女在一起,怕是會有很多流言出來,自己倒是不怕,可蘭蓉一個女孩子就會壞了名聲,自己怎捨得看她難過,心中想到這些,就冷靜的打算回雲舒院去了,最後看了蘭蓉一眼,便道:「蓉兒,我回雲舒院去了」。
蘭蓉點點頭,聽到他喚自己「蓉兒」,好似真的把自己當做了親人,像月娘李爹一樣,以後他們就是自己最親的家人,心中高興地很,看著易言走遠了,才轉身迴風韻院,自己出來也很久了,蘭心那丫頭怕要擔心了,想到蘭心那丫頭擔心自己時嘮嘮叨叨的小老太婆的樣子,覺得自己有家人,有朋友,真的很幸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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