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通往深淵的道路

「陳總，大神他來了！」

陳小刀這邊剛剛看完論壇，男一號編輯，藝名南瓜就興沖沖的跑進辦公室。

帶著掩飾不住的驕傲神色，南瓜彙報到：「今天小橘貓給我投稿了！」

現在已經入行的陳小刀自然是知道小橘貓的，這人之前一直在越文寫，雖然不是中原五白這種至高神，但在業內也是小有名氣的。

「稿子質量怎麼樣？」陳小刀趕緊問道。

「我看了前幾章，文筆劇情都是上佳的，而且這種知名作者信譽保證，絕對不會找槍手，也基本不可能斷更爛尾！」

「那好，直接給他開個千字200的價格，簽了！」

不過南瓜說到這裡，卻是露出了一些為難的表情：「但是陳總，小橘貓的文可能在我們網站不會太火，給這麼高的價格會虧錢的。」

陳小刀：「？」

「因為我們平台讀者年齡都偏低，之前一直又都收的腦洞文，而小橘貓的文一向有些慢熱，屬於老白文，這受眾不符啊。」南瓜很快說道。

陳小刀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不火，那就強行讓他火，改數據就完事兒。」

說到這裡，南瓜突然湊近了幾步，有些神神秘秘的跟陳小刀說：

「陳總，正好有個事兒我想給你提個意見。

要不我們統一把作者後台的數據都改成手填怎麼樣？」

陳小刀一聽，這事兒...有些不地道，但又感覺很有吸引力的樣子。

南瓜補充道：「現在我們實際上是把所有數據都開放給作者的，每天多少人加入收藏，每天實際有多少人看，熱度如何，這些作者都是能看得到的。

就算有機器人讀者，我們也是統計了進去的，同樣給他們發錢。

這麼算下來，我們太虧了。

乾脆搞個全員手填，每天有多少人看，我們說了算，每天發多少稿費，也是我們說了算。」

陳小刀聽完馬上反駁道：「作者又不是傻子，他的書要是天天在推薦榜第一名，你給他填個200個人看，人家肯定不樂意。」

「這一點我早就想好了陳總。」南瓜很快說道：「你看過抖音嗎？」

「看過啊，怎麼了？」

「抖音的視頻推送，都是千人千面的，其實抖音的作者也不知道自己的視頻有多少人看，最後的播放量全是公司說了算...這一套，我們完全可以搞到西紅柿上來。

我們把推薦界面改了，弄成每一個讀者看到的界面都不同，這樣作者就無法判斷自己的書到底火不火了，最後發多少稿費，還是我們說了算。」

南瓜大膽的說出了這個想法，這在業內幾乎是革命式的。

陳小刀聽后卻是沉默良久，最後緩緩說道：

「這是把作者當傻子在玩啊...是不是有點太沒良心了。」

南瓜奇怪的看了陳小刀一眼：「陳總，你是資本家，資本家有良心？」

陳小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這裡確實是空的。

南瓜又趁熱打鐵道：「咱們這西紅柿創辦也有幾個月了，現在用戶規模越來越大，可是月月都在虧錢，支出全在稿費上了。

陳總，開網站不是做情懷，是要賺錢的啊。」

南瓜的一番話下來，成功說服了陳小刀，他點頭答應：

「那好，就按你說的辦，從今天開始改推薦制度，後台程序代碼你找陳旭元重新寫。

至於最後能給我節省多少開支，而又不至於鬧得怨聲載道，這個度就由你們幾個編輯來定。」

南瓜點頭答應，正要離去，陳小刀突然叫住了他。

「還有，等會叫編輯們都上來開個會。

這事情是絕密，我要你們都簽一個保密協定。」

南瓜一聽要簽保密協定，好奇的問道：「陳總，要是泄密了會怎麼樣？」

陳小刀臉上淡淡一笑：「會沒命的。」

......

南瓜的建議很快開始實行，這條金點子一出，西紅柿的支出直接驟降了50%

原本一直虧錢的網站，短短几天就變得收支平衡了。

但同時，也有作者開始抱怨，說自己的收入變得越來越少。

此事也很好解決，陳旭元直接在後台改了他們的用戶數據。

為什麼會收入變少？因為沒人看了唄。

別問，問就是自己寫崩了，怪誰？

陳小刀一開始還擔心，此舉會不會逼走好不容易才招來的作者，可是他很快就發現，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西紅柿，已經名聲大振。

600萬稿費的諸天神殿擺在那裡，還有高額的全勤，以及越來越多知名作家的湧入，都讓西紅柿的人氣迅速攀升。

主打免費新模式的西紅柿，在短短几個月內日活數量突破五千萬，隱隱有種挑戰三大巨佬的趨勢。

在如此高的熱度下，無數作者蜂擁而至，就算有一批韭菜被逼走了，另一批韭菜很快就會進來。

而且平心而論，陳小刀的編輯們也沒有亂改數據，他們收割的只是底層撲街寫手的作品，那些大神的書非但沒有收入減少，反而增加了。

網站也正式進入了良性發展期，很快就有一批小爆款書橫空出世。

這批爆款是實實在在作者寫出來的，含金量十足，很多讀者都從其他網站追著過來看書。

但是，網站蒸蒸日上，陳小刀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搞了幾個月了，他還是一分錢沒賺到，到現在僅僅才是收支平衡。

而就在他苦惱之時，小機靈鬼南瓜又來到了他的辦公室，給他提出了一條通向深淵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