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居城市
哥譚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不像這麼富有而頹靡的城市是無法誕生出這樣的罪惡之花的。因此,儘管那邪惡混沌的一面如此令人生畏,卻還是讓人無法抵抗她致命的美麗。
人們在哥譚狂歡,人們在哥譚戰鬥,人們在哥譚死去。難道他們就不為這樣變幻莫測而灼眼綺麗的城市感到自豪嗎?
如果你行駛到恰當的位置,就可以看到韋恩塔——一個哥譚的神跡上傲慢俯瞰著全城的「W」,如果你還足夠幸運,還可以穿過那堆積的雷雨雲和濃霧,看到被投影其上的黑色蝙蝠是如何與那個巨大的「W」並肩睥睨一切。這座城市到處都是標記,問號,笑臉,藤蔓...無數瘋子和殉道者在這裡殊死搏殺,散布著恐懼、狂熱和信仰,每天都有無數的立場被碾碎,觀點被擊潰,邪惡,又或者是正義被打敗。
他們為她而戰,但沒人能真正將她馴服。
他們把車停在街道上,穿過一個小小的開放式花園,迪克為她按響了這棟獨立小樓的門鈴。它看起來像是19世紀的建築,灰色的牆磚上爬著翡翠色的藤蔓,在黑暗中隱約閃光。暖黃色的燈光從烏木窗棱中透出來,給人以溫暖的感受。
年代感並沒有讓它變得破舊不堪,當一位滿頭銀絲的夫人為他們打開門時,柏婭立刻為它從裡到外的優雅和小巧所迷住了。
這位夫人不太高,白髮梳成利落的盤髻,容顏已不復年輕,但身形依舊優雅,可以看出這位太太年輕時有多麼光彩照人。她耳垂上依舊帶著一對鑲銀珍珠耳墜,不會顯得突兀,且恰到好處地襯托氣質。
「你們好,」她說,目光先是在迪克身上停留了一會,隨後下移到柏婭身上,「這位就是柏婭小姐嗎?」
房子的主人將他們迎進門。
「您好,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來自布魯德海文警署。」迪克露出一個笑容。
「海德森。」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房子的主人微微揚了下眉毛。
「感謝您的招待,海德森太太。」迪克說,他轉頭看了一眼一心一意解決桌子上曲奇的柏婭,發現後者完全沒有自己解釋的意思,「柏婭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也許您能提供一些線索?」
海德森太太聞言看了看柏婭:「哦,可憐的孩子。」
「不過恐怕我也愛莫能助,」海德森太太說,「畢竟今天下午,柏婭小姐才通過電郵的方式租下了我的二樓,對一個租客來說這種聯繫方式稍微有點奇怪不是嗎?不過至少她是位爽快的房客。」
迪克聞言不禁微微擰起眉頭,今天下午,柏婭似乎還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睡覺吧。
不過柏婭倒是對這個消息接受良好,她眨眨眼:「我交了多久的房租?」
海德森太太溫和地說:「三個月,一共九千美金。」
這裡離下城區太近了,迪克想。但柏婭只是覺得有點貴。
他們又寒暄了幾句,海德森太太表示自己會對柏婭多加照顧。迪克和柏婭一起去看了看二樓,不算特別大但裝潢令人舒適,也備有生活所需的一干用度,看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把這裡的東西賣掉一部分會被掃地出門嗎?」柏婭若有所思地說。
她一邊喜歡這棟房子給自己帶來的感覺,一邊由於未卜的前途以及一種與生俱來的節約習慣而不能感到絲毫喜悅之情,她並不認為失憶前的自己家境有多富裕。
迪克考慮了一下:「最好別。」他聽到小姑娘嘀嘀咕咕了幾句,似乎是在小聲抱怨,不由得笑了。
「那...那能借我一點錢嗎?」柏婭的聲音低了幾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等我有錢了會立刻還給你的。」
看來只能好人做到底了,迪克摸了摸錢包,把裡面的紙鈔拿出來放在書柜上。
「謝謝。」她鬆了口氣。
這裡看起來太像個家了,柏婭想,這就是她現在需要的東西,一個能讓她落到地面,脫離不真實感的事物,一個讓她感到安全的地方。
他們肩並肩走下了樓。
迪克:「既然你給自己找了個好地方,那麼我該走了。回...呃,回布魯德海文。」
「給你添麻煩了,格雷森先生。」柏婭說。
黑髮青年蹲了下來,把一張寫著自己電話和姓名、還有這裡住址的字條妥帖地放在她的衣兜里,然後看著她的眼睛,笑了一下:「沒人會覺得你是麻煩的,如果像今天那樣的事再發生,或者你想起了什麼,又或者你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了,打電話給我。」
小姑娘認真地點了點頭,身體微微前傾,露出顯而易見的猶豫神態,她不確定格雷森現在想不想要這個。
所幸迪克知道她需要什麼,於是他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抱抱。
「保護好自己。」
「嗯。」
「天黑了不要出門。」
「嗯。」
「回去吧,我會在這裡看著你直到你上樓。」
柏婭一步三回頭地往屋裡走,然後突然停下,轉身:「格雷森先生!」
薄荷色的雙眼被燈光照得閃亮。
「晚安。」
「嗯,晚安。」迪克的聲音帶著笑意。
和迪克告別之後,柏婭又上樓自己探索了一番自己的「新家」。
盥洗室與卧室相連,還有一個相當大的浴缸。木質大床是淺棕色的,看起來非常有格調;半開放的書房用古老的書架作為隔斷將卧室與其隔開,書桌前斜放著一把扶手椅,暖色調的燈光讓這裡看起來不像工作的地方,而像古老圖書館的一部分。柏婭墊腳看了看,書大多數是小說,還有一部分名人傳記和遊記。
只差一條毯子,柏婭想,到了冬天,她會非常非常喜歡待在這裡的。
她按部就班地洗臉、刷牙,在梳妝鏡前梳了自己又長又漂亮的頭髮,在床上跳了跳,盯著窗外的樹影發了會呆,想起早些時候在格雷森先生的車上聽到的那個聲音。
略微帶點機械質感的聲音。
究竟是什麼呢?是幻覺嗎——可是,那個聲音消失之後,無法集中精神的混沌感也不見了。在這樣的困惑中,她逐漸墜入夢境。
只是這個夢畫風似乎不太對,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整整齊齊排列著十張卡牌的抽獎界面?
宿主。
她聽見有一個聲音說。
現在有空理我了嗎?
總感覺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怨氣。
「警局裡,告訴我地址的那個聲音是你。」柏婭站在一片黑暗的虛空當中,疑惑地說,「你是誰?」
我是系統。
它頓了頓。
我來幫助你,通過完成任務,在哥譚活下去。
「懂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完成你說的任務,」少女若有所思,「你就會殺了我。」
……不會,但這可是哥譚。你不努力變強的話真的會死的。系統沉默了一會。
柏婭:「懂了,你是說我及時搬走就不會死。」
為什麼宿主總是懂在一些奇怪的點上啊…!系統恨鐵不成鋼。
柏婭又問:「是你把我的記憶弄沒了?」
系統心虛,又覺得有點委屈:這部分么...主要是宿主的精神力太弱了,為了成功綁定我不得不清了下緩存。不過有一部分記憶本來就是要屏蔽的,剩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別生氣呀,你知道我有多難嗎?一邊我綁我自己一邊還得給你極限救場!我也很不容易好嘛!
它感覺到柏婭平靜的外表下壓抑著的怒火,於是趕緊停止抱怨轉移話題:想那些沒有的幹什麼?來抽新手福利吧!
柏婭面前的十張卡牌配合地閃了閃。
系統本以為柏婭要發作,但柏婭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說:「好。」
系統:…我感覺更慌張了是怎麼回事?
柏婭伸手隨便點了一張,那張卡化為金色光點消散。
系統:哎,金鶯,沒想到宿主居然是這樣子的宿主?
柏婭問:「為什麼是『金鶯』?」
系統答:這些技能的描述、名稱和功效,其實都是根據宿主的潛意識進行擬合的,問你自己。
柏婭盯著面前[金鶯]的技能描述陷入了沉思。
[金鶯]:解除友方目標的一般中毒、流血或詛咒不利效果,回復極少量生命值。
系統解釋道:具體到哥譚來舉例的話,金鶯可以驅散大部分的化學毒素,稻草人的恐懼毒氣也包括在內,還有毒藤女的孢子,持續流血狀態等等。
柏婭莫名:你說的這些都是誰?
系統:都是哥譚市傑出人才,你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的。
聽起來不像什麼好人,少女嘆氣。
又問了系統一些問題,柏婭基本搞懂了這個系統的獎勵機制:完成任務會獎勵一定的技能點,而技能點可以拿來學習自己沒學過的技能,至於都有哪些技能,據系統說,主要是取決於宿主的潛意識。
除了金鶯之外,柏婭面前只有兩個技能是待點亮的狀態。
全都是治療技能。
至於其它的功能,需要柏婭完成更多任務才能開啟。
聽系統把未解鎖的功能吹得天花亂墜,柏婭沉默了半天,發表評論:「釣魚軟體。」
系統:???我哪裡釣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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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婭:怎麼會全是治療技能,總感覺這個系統有點five
系統:???我覺得這不是我的問題
#宿主老是把鍋甩給系統怎麼破,在線等#。